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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們並沒有告訴過貴寺屬於哪一宗派,我只是單純地從佛堂供奉的佛像認出足下乃天向宗的僧人而已。」
「在下曾經在奈良學習過一些佛法,所以認得在佛堂中只供奉不動明王的宗派,是天向宗。」
「哈哈。」宗海輕笑了幾聲,「真是意外啊……沒想到接連2天所來的客人,竟都認得我天向宗。」
間宮認得他所屬的宗派——這似乎讓宗海非常地高興。
緒方十分明顯地感受到——宗海對待間宮、牧村這幾位新客人的態度更親切些了。
……
……
緒方等人回來得相當及時。
他們回來時,宗海、顯海他們正準備做今晚的晚飯。
宗海讓顯海多拿點米出來後,親自跑到水井旁,多打了一些今晚做飯時要用的水。
宗海用水桶從水井打上來一桶井水後,正打算往後堂搬時,赫然發現——緒方在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
「施主。」宗海沖緒方微微一笑,「你是來喝水的嗎?」
「……宗海。」面無表情的緒方並沒有去接宗海剛才的這一句話,而是朝宗海問道,「我問你——你真的……把你所知的一切都告訴給我們了嗎?」
「施主,為何提這個?」宗海苦笑了下,「千真萬確,小僧真的把已知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們了。」
「……都告訴給我們了就好。」臉上仍舊沒有表情的緒方輕聲道,「如果你還有什麼別的什麼忘記和我們說的事情,若是記起來了,請務必及時告訴我們。」
在說到「及時」這個字眼時,緒方加重了語氣,使得他這一整句話的語氣變得相當奇怪。
「小僧會的。」宗海的臉上仍舊掛著那抹和煦的微笑,「小僧如果有想起什麼重要的情報,小僧會及時告訴你們的。走吧,施主,我們一起回後堂做飯吧。今天的客人有些多,需要你來打下手了。」
「……嗯。」
……
……
今晚的天滿寺格外熱鬧,鍋子的旁邊都有些坐不下這麼多人。
今天的這頓晚飯還出現了小小的風波,那便是——松本清仁他吃著菜粥時,吃著吃著直接大哭了起來。
松本清仁表示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樣的熱食了,忍不住因激動、幸福而掉了眼淚。
在簡單地解決了今天的晚飯、顯海開始收拾眾人的碗筷後,緒方一邊拿起他的刀站起身,一邊朝間宮使了下眼色。
面對緒方所使的這一眼色,間宮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然後也拿起了他的刀起身。
「宗海。」緒方朝宗海問道,「可以借一間房間給我們嗎?我……要和我的這些朋友聊些東西。」
「沒問題。」宗海不假思索地說道,「你們直接把我昨天借給你和女施主的那套客房拿去用便可。」
「感激不盡。阿町,走了。」緒方朝阿町努了努下巴。
「好。」
「牧村。」間宮也朝牧村努了努下巴,「走吧,我們兩個去和緒方君好好聊些東西。」
「你有東西和緒方聊的話,自己去就好啦。」牧村朝間宮投去不悅的目光,「幹嘛拉上我?我沒有什麼想和緒方老兄聊的東西。」
「不不不,我要和緒方君聊的東西,你最好也來聽聽。聽話,乖乖跟上。」
「唉……你真麻煩……」發出一聲長嘆後,牧村心不甘情不願地抓起他的大太刀,緊跟在間宮的身後出了餐廳。
原本還熱熱鬧鬧的餐廳,因緒方4人的離開,瞬間變得冷清了起來。
僅剩下收拾碗筷的顯海、收拾鍋子的宗海、以及一臉茫然地坐在原地,不知接下來該做些什麼的松本。
「這位施主。」宗海朝松本微微一笑,「我們這兒有浴室,如果施主不嫌棄的話,可以借我們的浴室來洗身。」
「欸?真的可以把浴室借給我嗎?」松本急聲問道。
「當然。」
說罷,宗海看向身旁的顯海。
「顯海,等洗完碗筷了,幫這位施主準備一下洗身用的熱水吧。」
「是。」
「感激不盡!」松本的眼眶中再次溢出激動的淚水,趴伏在地上,對宗海、顯海二人做著土下座。
暗自感慨著:自己今天真是幸福,不僅吃上了久違的熱食,還能洗上久違的熱水澡。
……
……
緒方在前面領頭,帶著阿町、間宮、牧村3人步入了昨夜宗海借給他和阿町的客房。
客房的榻榻米上,還鋪有著緒方和阿町昨夜所用的被褥。
望著榻榻米上的兩床被褥,牧村揚了揚眉,隨後用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語氣,朝緒方說道:
「緒方老兄……我真是越來越羨慕你了,你有美人相伴就算了,還能有溫暖的被褥可睡。」
「有溫暖的被褥可睡就罷了,你還有美人和你一起睡。」
「我們明明都是被扔上這座島的囚犯,為什麼你和我的遭遇卻差這麼遠?」
「什麼美人和我一起睡啊……」緒方朝牧村投去無奈的目光,「雖然這裡有兩床被褥,但我們又沒有睡在一起,在一人睡覺的時候,另外一人需要為對方的守夜的。」
在緒方的話音落下後,間宮敲了敲牧村的胸膛:
「乖乖坐下,少說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