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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一口氣跑了差不多2公里。
一直跑到自己都快岔氣了、必須得停下來調勻呼吸後,阿町才終於停下了腳步,扶著旁邊的泥牆,慢慢調理呼吸的節奏。
——穿著吳服,不穿鞋子……這副裝扮真的很難活動呢……
阿町苦笑著,低頭看向自己那沒有穿任何鞋襪的雙腳。
她剛才是光著腳逃出予二大師的屋子並一口氣逃到了此地。
這個時代的平底木屐和現代的人字拖,這兩者之間僅有的差別,就是平底木屐是用木頭做的,且鞋底更厚。
穿著人字拖……啊,不,是穿著平底木屐跑步,還不如直接光著腳跑步。因此剛才在逃出予二大師的家時,阿町十分豪氣地將她的那對平底木屐給蹬掉。
阿町現在逃到了一處居民區裡的人行道上。
四周皆是民房,人行道上的行人們,幾乎都是這片居民區內的住客。
從阿町的身旁經過的行人們,都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光著腳、扶著牆、調勻著呼吸的阿町。
面對周圍行人們所投來的目光,阿町視若無睹。
專心致志地調勻呼吸,並用警惕的目光掃視周圍,檢查著是否有追兵。
雖說阿町自認為自己已經跑得足夠遠了。但阿町還是不放心。
因此在呼吸節奏恢復穩定後,阿町抬起雙手拍了拍自己兩邊的臉頰。
——好,再跑遠一點吧……
嚓嚓嚓嚓嚓嚓!
不帶任何預兆的……阿町的身後猛地響起奇特的聲響。
這樣的聲音,阿町非常熟悉。
這是在木製屋頂上快速奔跑的聲音!
瞳孔猛地一縮的阿町,從自己目前所站的地方快速跳開的同時,將手探進懷裡,掏出了素櫻。
裝彈相當麻煩的緋櫻現在仍未裝彈,目前唯有素櫻尚可能用。
阿町剛從她剛才所站的地方跳開,一道黑色的人影便從旁邊的民房屋頂上躍下,落在了阿町剛剛所站的位置。
是一個一身黑衣的青年。
而在這道黑色人影落地後,阿町連忙舉起素櫻,對準這位不速之客。
然而,阿町剛舉起槍,她握槍的右手便傳來一陣劇痛——那名黑衣青年像是料到了阿町會拿出短銃指著她一樣,使出一記凌厲的鞭腿,踢中阿町的右手。
吃痛的阿町,右手下意識地一松,素櫻從她的右手掌飛出,掉在了極遠的地方。
素櫻脫手,臉色一沉的阿町向後一跳,拉開了自己與這個黑衣青年的距離,同時拔出了掛於後腰間的脅差。
「如我所料呢……」黑衣青年緩緩收回剛才甩出去的鞭腿,以戲謔的口吻說道,「你的身上果然帶著短銃。要不然可沒法解釋剛才在屋內響起的那些槍聲是怎麼回事。」
這位黑衣青年——正是長之助。
突然殺出的長之助,以及拔出刀來的阿町,將周圍的行人都嚇了一跳。他們一面尖叫著,一面四散奔逃。
——這傢伙……是追兵嗎……
握緊脅差的阿町,一邊警惕著身前的長之助,一邊打量著周圍,尋找著是否還有別的追兵。
阿町的這點小動作,被長之助精準地捕捉。
「不用看了,目前只有我一人趕到了此地。」長之助聳了聳肩,「拜鄉的那倆部下速度太慢了,所以我讓他們慢慢往這兒趕,我先行前來抓人。」
「能將拜鄉他們都給反殺了,而且還能在穿著吳服、光著腳的情況下跑這麼快,你的這副身手真是讓我吃驚呢。」
在念叨出「將拜鄉他們都給反殺了」這句話時,長之助語氣平淡,仿佛是在說著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死一樣。
而實質上——長之助的確也不在意拜鄉的死。
長之助一直以來,只把拜鄉當成「還算認識的人」。
倒不如說……拜鄉現在死了,長之助反而還更開心了。
因為這樣一來,他就能獨吞將「修羅的妻子生擒」的大功!
「我問你——你是不知火里的女忍者,對吧?」
「我可不會看錯哦。你剛才所用的身法,是不知火流的潛行術。」
「我以前也和不知火里的忍者打過點招呼,所以我記得你們的忍術。」
「我是不知火里的女忍者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阿町冷聲道。
「沒怎樣。」長之助聳了聳肩,「我只是好奇問一問而已。畢竟我還從沒見過不知火里的女忍者呢。」
「還以為在不知火里被滅的當下,我已經沒有希望再看到不知火里的忍者了呢。」
「好了,閒話就說到這吧。」
「乖乖投降吧。」
長之助一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一邊一攤雙手。
「剛才被我踢飛出去的短銃,應該是你最強的武器了吧?」
「即使你身上還有別的短銃,我也不拒。」
「你我目前的間距,只有4步,如此短的距離下,我有絕對的把握能在你開槍之前,就把你的短銃給踢掉。」
「哼。」阿町冷笑一聲,「這種大話,誰都會說。」
「哈哈,你若是不信的話,你可以盡情地試試看哦。」
長之助臉上的笑,多出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反正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可是很強的哦。你不可能會是我的對手,我可不是拜鄉那種身手差勁、只有指揮能力勉強能看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