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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手裏劍打著弧線、以刁鑽的角度射向敵人——這是初光的拿手好戲之一。
這一招對付那些不擅長應付投擲類武器的人,可以說是百試不爽,因為不擅長應付投擲類武器的人,常常會因拿捏不准手裏劍的攻擊方向和攻擊目標而導致防禦失敗。
不過……對付那些手裏劍高手,這一招就沒那麼好使了……
「拿手裏劍來對付我……」看著劃著名弧線迫近的手裏劍,吉久皮笑肉不笑著,「忘記是誰手把手教你手裏劍的嗎?」
說罷,吉久以像是想抬手拍蒼蠅般的姿態,不緊不慢地舉起左手,隨後便輕輕鬆鬆地捏住了對著他的左眼飛來的手裏劍。
「漂亮的手法,可是還是差些火候。」
吉久將捏著初光投來的手裏劍的左手手腕,一轉、一震,這枚手裏劍再次「起飛」。
不過,這次卻換了個方向,不再是飛向吉久,而是飛向初光。
即使是對武術、對投擲武器的運用毫不了解的普通人都能一眼看出——吉久所投的手裏劍,不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遠在初光之上!
手裏劍是自己最擅用的武器之一,沒有對于吉久扔來的手裏劍束手無策的道理——初光一眼看穿了手裏劍的飛行軌跡,將腦袋朝旁邊稍稍一偏,便將其躲了過去。
噠噠噠!
快速迫近的急促腳步聲,混合著天上密集的雷聲,令初光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連呼吸都不受控制地放緩,大氣也不敢出。
一口氣奔到自己的短槍能夠對初光展開有效攻擊的位置後,吉久快速抖動短槍。
短槍的槍頭,在吉久的快速抖動下,仿佛幻化成了十數個,對準初光身上的各個要害點去。
挺出,撤回,揮砸,斜劈,上撩……
揮動的槍身,擊散著周圍的雨點,撼動著周圍的空氣。
初光使出渾身解數,躲避著吉久如暴雨般的猛攻。
女孩連眼睛都不敢眨——因為哪怕只是眨一下,都有可能看漏吉久的攻擊。
她沒有那個能硬接吉久攻擊的力道與消力技巧。
她所能做的,就只有閃避。
可即使是閃避……她引以為傲的敏捷,在吉久的快攻下,什麼也不是。
吉久的每一擊,她都躲得相當勉強。
吉久幾乎每一次的攻擊,都能在初光的身上留下一些傷痕。
僅轉瞬的功夫,便見著初光的衣服被她自己的鮮血一點點地染紅……
肩膀、側腹、手臂、大腿……一條條創傷,在初光身上的各個部位冒出。
看著已經在他的猛攻下遍體鱗傷的初光,吉久的眼皮微微沉下,眼瞳中複雜的光芒在閃動。
「……初光,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吉久突然停住並收回剛才不斷攻向初光的短槍,並主動後撤了2步,然後用無悲無喜的冷漠口吻繼續道:
「把武器放下,然後投降。」
「只要你能夠投降,事後我定能保你性命無虞。」
「你應該也看出我和你之間的實力差距有多大了吧?」
「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只要我樂意,我完全能在下一擊,就結果了你的性命。」
「投降吧!」
以昂揚的口吻喊出這句「投降吧」後,吉久捏了捏掌中的短槍。
初光現在雖滿身是傷,但她身上的這些傷,都並不致命。
此時此刻,她倚靠著身後的船舷欄杆,一手仍緊握著武器,另一手則捂著側腹處的傷口。
「呼……呼……呼……呼……」
傷勢雖不不致命,但如此多道傷也足以令人感覺痛不欲生。
唯有不斷做著深呼吸,才讓初光感覺稍微好受一些。
「投……降……?」
女孩輕聲重複了遍老人剛才高喊著的詞彙後,一抹……平靜的笑意,隨著女孩微微上翹的嘴角,在女孩的雙頰上浮現。
「剛才……在和你戰鬥時……莫名想起以前的事情呢……」
初光突然說出了句和現場氛圍毫不相搭的話語。
吉久的眉頭猛地蹙起,疑惑地看著初光。
而初光則繼續自顧自地繼續說著:
「你總和我說:『我不知道該怎麼用嘴巴教人,我只會用拳頭來教人,唯有實戰才能快速掌握戰鬥技巧』。」
「於是……手裏劍的使用技巧也好,步法的修煉也罷,我全都是在與你的戰鬥中,在你手把手的教導下練成的。」
「呵……仔細一想——在剛被你收為關門弟子、接受你的教導時,我似乎還喊過你『吉爺』呢。」
「只不過剛開始喊你『吉爺』沒多久,你就嫌這個稱呼噁心,不允許我再這麼喊你了。」
「吉爺」——這個稱呼剛被初光所念出,吉久的眼角……便以微不可察的弧度微微一跳。
「……你突然扯這些陳年舊事幹什麼?」吉久的臉色緩緩沉下來,「是希望能借著這些陳年舊事,勾起我對你的惻隱之心嗎?」
「實話告訴你吧,聽完這些陳年舊事後,我不僅沒被勾起對你的惻隱之心,反而對你更加憤怒了。」
「我對你傾囊相授,對你寄予厚望。」
「結果……你卻這麼回報我。」
吉久再次捏緊手中的短槍。
「快點給我答覆!你到底願不願意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