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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方也沒辦法給阿町解釋未來真的會出現如此厲害的火槍,所以只能一邊無奈地笑著,一邊幫阿町擦著因暈船、身體難受而再次冒出來的細汗。
……
……
「龍馬。」直周朝一色柔聲道,「你還在生氣嗎?」
「當然了。」龍馬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爺爺,剛剛那人可是在赤裸裸地貶低劍術啊,你難道不生氣嗎?」
「我現在可還氣頭上呢。」
重重地哼了一聲過後,一色接著說:
「我還以為外出遊學這麼久,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觀點與我等相近的人呢。」
「我本來都想著要不要邀請他加入我們。」
「可沒想到,他竟然是那種口出狂言之徒。」
「這種以一副大言不慚的模樣聲稱什麼『劍術無用』的人,我也算是見多了。」
一色扯了扯嘴角,發出不屑的冷笑。
「爺爺,我們劍館之前不也出現過這種人嗎?」
「口口聲稱劍術百無一用,對劍館中劍術優秀的人大肆嘲諷,說他們只不過是在學習著日後根本派不上用場的技藝。」
「實質上,那些人只不過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之前我們劍館中冒出的這些聲稱劍術無用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劍術平平之徒,因為自己怎麼也練不好劍術,就貶低劍術,嘲諷劍術優秀的人,以此來挽回自己可憐的自信心。」
一色偏過頭,朝遠處現在正專心給阿町的額頭擦著汗的緒方投去厭惡、嘲諷的目光。
「那個真島吾郎這麼不遺餘力地貶低劍術,想必也和那些人一樣,是個劍術平平,只是想靠貶低劍術來挽回自信心的狂妄之徒吧。」
「那個真島吾郎真該感謝爺爺您。若不是爺爺您剛才及時拉走了我,我真想向他發出挑戰,和他好好切磋一下,讓他好好瞧瞧被他所貶低的劍術,威力有多強。」
說罷,盤膝坐在地上的一色,對著身前的空氣擺出了握劍的姿勢。
「夠了。」直周面帶不悅,「你的這性子,也該好好收斂一下了。」
「剛才那個頭頂有胎記的武士,在演示他們流派的秘劍後,你就不應該去多嘴說他的秘劍的不是。」
「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剛才對著那胎記武士說出那些話,會惹來什麼麻煩?」
「他若是真的拔出刀來砍你怎麼辦?」
「你竟然還有臉跟我說若是剛才沒有我及時拉走你,你要和那個真島君切磋。」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在外行走,要少惹麻煩。」
自直周開始訓斥一色後,一色便將腦袋越垂越低。
「……我承認我剛才的行徑,都有些未經考量。」一色扁著嘴唇,輕聲道,「但我就是什麼事情都可以當作沒有看到,唯有遇到有人將雜耍稱為劍術,以及貶低、侮辱劍術時,沒法當作視而不見……」
說罷,一色像是下意識的一般,偏過頭看了遠處仍在專心致志地給阿町擦汗的緒方。
看著身前把頭垂得低低的一色,直周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真是一個不省心的孩子啊……」
「聽好咯。在回到大坂之前,別再讓我發現你又在主動惹麻煩。」
「若是再犯,我就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一色點頭如搗蒜。
點頭點到腦袋都有些發暈後,一色才停了下來。
「漫長的遊學,終於要結束了呢……」一色長出一口氣,感慨道,「稍微有些不甘心呢……我們都跑遍了大半個日本了,竟還是沒能碰到緒方大人……」
「日本這麼大,一刀齋哪有那麼好碰到。」直周沒好氣地說道,「若是一刀齋有那麼好碰見,幕府就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地把通緝令貼得到處都是了。」
「真想和緒方大人見上一面啊……」一色面露憧憬之色,「他身為當世最強、身經百戰的劍豪,一定也很推崇劍術的實用性,對我們『劍術應注重體魄的鍛鍊』的觀念肯定非常認同吧。」
「真想碰到他,然後和他好好聊聊……」
說到這,一色再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剛才帶給他不快經歷的「真島吾郎」。
但就於這時,一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表情頓了下,隨後膝行到直周的身後。
「爺爺,你幫我擋一下。」說罷,一色將上半身大半個身子藏在了直周的身後。
「嗯?怎麼了?」直周扭頭向自己的身後望去。
只見一色伸長著自己的舌頭,努力用自己的舌頭去夠自己的右手肘。
「剛才那個傢伙說人是沒法用舌頭碰到自己的手肘的。」一色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對這個好在意哦……人的舌頭真的碰不到手肘的嗎?」
語畢,一色停下話語,專心致志地伸長自己的舌頭,將右手肘壓向自己的臉,用舌頭努力去夠自己的手肘。
望著一色現在的滑稽模樣,直周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後努力挺直腰杆,不讓任何人看到一色現在的模樣。
第590章 緒方:「什麼啊,只是海賊打過來了啊」
「再過大概1個時辰,便能抵達奧州的北部。」
船艙的中央,船上的8名護衛之一——一名矮壯矮壯的武士,正高聲向船艙內的眾人宣布著。
「所以你們也差不多可以做好下船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