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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1顆狼頭自灌木叢後伸出。
是1匹蝦夷狼。
這1匹蝦夷狼自灌木叢後現身後,沖松平定信齜牙咧嘴,露出鋒利的獠牙。
「……竟然還追了過來嗎……看來你們真的很餓呢。」松平定信一邊沉聲說著,一邊用左手拇指撥開虎徹的鯉口,接著右手緩緩拔刀出鞘。
倉啷啷啷……
虎徹被一寸一寸地從鞘中拔出。
刀刃反射出的寒芒,刺向松平定信身前的這頭蝦夷狼的眼睛,讓這頭狼一口氣後退數步。
「快點離開!」松平定信一邊擺出標準的中段架勢,一邊朝身前的這頭蝦夷狼高聲喊道。
即使是在以前還有在勤奮練劍的時期,松平定信也沒有信心能一個人對付1頭狼。
而久疏鍛鍊的現今,松平定信就更沒有把握同時對付1頭狼並且全身而退了。
他現在只期望著自己在亮出自己的虎徹後,能讓這頭狼感受到威脅,然後退去。
松平定信的主意打得不錯。
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在松平定信拔刀後,這頭原本都已後退數步的狼再次朝松平定信發出低低的嘶吼。
隨後,這頭狼緩緩朝松平定信走來。
松平定信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
……
「好了……」緒方輕輕地點了點頭,「總算是湊齊足夠數量的木柴了……」
因為剛才下了一場暴風雪的緣故,所以不少的樹枝被吹落在地,因此適合用來燒火地樹枝並不難撿。
緒方用一根剛才隨手撿來的藤條將這些撿好的木柴捆起來,然後準備扛著這些木柴回山洞。
「嗚……」
「嗯?」緒方扭頭看向自己的左面。
剛才,緒方似乎聽到了奇怪的嘶鳴聲。
視線轉向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然而什麼也沒有看到。
豎起耳朵傾聽,也什麼聲音都沒聽到。
——是聽錯了嗎……
「嗚……」
緒方的腦海中剛誕生出「是我聽錯了嗎」這個想法時,奇怪的嘶鳴聲便十分適時地再次響起。
這奇怪的嘶鳴聲,距離緒方似乎並不是很遠。
緒方望向這奇怪嘶鳴所傳來的方向,雙眼微微眯起。
……
……
——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藏身在灌木叢中的祖父江,一邊觀看著前方400米外的1人1狼的「人狼大戰」,一邊絞盡腦汁,思考著自己現在該如何是好。
剛才看到一個腰間掛著看起來就很值錢的刀的中年人人,還沒來得及過去偷走他的刀,那人就直接醒了過來。
祖父江才剛感到失望,緊接著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幕,就讓祖父江嚇得差點跳起來——1頭蝦夷狼突然現身,緊接著開始攻擊那個中年人。
根據那中年人的身手,不難看出——他應該也是一個曾苦練過劍術的人。
但他的劍術水平,還不至於達到對付1頭狼的水平。
戰鬥剛開始,那個中年人就只有招架之力,十分狼狽地躲避著這頭狼的攻擊。
在看到那頭突然現身的狼後,祖父江本想著直接逃跑,逃得越遠越好。
然而逃跑的念頭剛出現,貪念便緊接著冒出,開始跟逃跑的念頭對抗著。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祖父江的腦海中冒出:等那個中年人被那頭狼給吃了後,他就過去將那個中年人的刀撿走。
這強烈的貪念,讓祖父江明知繼續留在這裡說不定會有被狼攻擊的危險,也遲遲無法徹底下定逃跑的決心……
……
……
「喝……喝……喝……」
松平定信緊握著刀,喘著粗氣,雙目死死地盯著身前那頭正步步緊逼而來的蝦夷狼。
從剛才開始,無力反擊的他,就一直只是在狼狽地閃避。
年少時勤於鍛鍊而錘鍊出來的健康體魄,讓松平定信一直撐到了現在。
但現在也快要到極限了。
松平定信現在感覺自己的雙腿發軟,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去躲開這頭蝦夷狼的下一記撲擊。
——想不到我松平定信到頭來竟然死在這裡了嗎……呵,倒在雪國……倒也不賴。
明明自己目前正置身於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險境,但松平定信卻仍舊保持著從容與鎮靜。
松平定信的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隨後——他緩緩地跪坐在地上,右手繼續握著虎徹,左手則開始扯著上身衣服的衣襟。
與其被一隻畜牲所殺,松平定信寧願切腹,以武士的姿態死去。
蝦夷狼自然是不會明白松平定信接下來打算幹什麼,它只繼續依照著動物的本能,緩緩靠近松平定信,找尋最佳的攻擊方位與時機。
就在松平定信已準備將虎徹刺入自己的肚腹,以全自己的武士之道時——
就在那頭蝦夷狼已經開始壓低身體的重心,準備隨時撲向松平定信時——
「喂!你這畜牲!快點離開!」
一道年輕的男聲傳入松平定信的耳中,傳入那頭狼的耳中,同時也傳入一直潛伏在遠處的祖父江耳中。
說來也巧——松平定信和祖父江在聽到這聲音後,雙雙瞪圓了雙眼,然後在心中喊出了同一句話。
松平定信/祖父江: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