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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劇痛,讓沖野的雙目瞪得眼珠仿佛都快從眼眶中掉出阿來。
他想大叫。
卻發現自己叫不出聲。
他想去摸自己的後腦勺,看看自己的後腦勺怎麼了。
卻感覺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都在飛速地流失。
隨著力氣的流失,沖野感覺自己的視野越來越黑……
意識也越來越恍惚……
……
……
「嘔……這股大叔臭……真是讓人受不了,這人平常難道從不用牙粉來洗洗牙齒的嗎?」
將懷裡已經沒有生息的沖野給隨手推到一邊後,晴菊一面乾嘔著,一面用左手用力地擦著剛才被沖野所親到的左臉頰。
此時的晴菊,不再像剛才那樣,滿臉嫵媚,面帶風情萬種的笑。
面無表情,用像是看垃圾一樣的冰冷目光看著腳邊已經氣絕的沖野,手中提著根仍在滴血的細長鐵錐——這便是沖野現在的模樣。
沖野的死狀,相當悽慘。
雙目瞪圓,被晴菊的鐵錐開了個洞的後腦勺汩汩汩地向外淌著血液和腦漿混合而成的古怪液體。
他直到斷氣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也不知道殺了他的人,正是他一直所寵愛的女人。
剛才,在被沖野所緊擁時,晴菊便通過聊天來吸引沖野的注意力。
待引走沖野的注意力,晴菊便用無聲的動作從袖子裡抽出早已準備好的細長鐵錐。
因為沖野和晴菊是相互緊擁,再加上被晴菊引走了注意力的緣故,所以晴菊的這一系列動作,沖野都沒有看見。
在晴菊取出她暗藏已久的細長鐵錐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就沒啥好細說的了。
取出鐵錐後,晴菊不帶任何猶豫地刺穿沖野後腦勺的枕骨大孔。
鐵錐順著枕骨大孔刺入沖野的腦袋深處,而為了確保能將沖野弄死,晴菊在將鐵錐刺到最深處後還十分細心地「攪拌」了下。
腦袋被攪成一團漿糊,這樣的傷會讓人連叫都叫不出來,同時也會讓人極快死去,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
「刺殺大坂町奉行的任務完成……」晴菊輕聲道,「雖說用美色引誘敵人是我們女忍的主要任務之一,但在這種噁心的大叔面前演戲,果真還是會感覺很累呢……」
噹啷。
晴菊將手中的鐵錐隨手扔到地上,然後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光著身子緩步走到房間的壁櫥前,從壁櫥里拿出了一套黑色的衣物。
倘若緒方和阿町在場,看到這套黑色的衣物肯定會很眼熟吧。
他們倆都在阿築的身上見過這套衣服。
這是伊賀的女忍服。
快速套上了這套伊賀的女忍服的晴菊,將原本扎著島田髻的頭髮散開,梳成一條利落的馬尾,然後如敏捷的鳥兒一般,順著房間敞開的窗戶,躍到屋外。
剛剛還熱熱鬧鬧的房間,現在僅剩沖野他那正不斷變涼的屍體。
……
……
大坂,某位高官的家中——
「為……什麼……?」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一臉恐懼、不解地看著懷中最近新納的小妾。
一直以來,都對他報以溫柔笑容的愛妾,現在正一邊用冰冷的目光看著他,一邊緩緩將刺穿他要害的脅差拔出。
相似的一幕,在大坂的各處發生著。
許多高官家中最近新納的愛妾,或是最近新僱傭的女僕,統統拿出了各式各樣的武器,以極凌厲的手法,取了他們的性命……
……
……
大坂,町奉行所——
24小時營業——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在這個時代的官府中出現的。
天一黑,大坂的奉行所便關門了,官員們全都各回各家,僅剩一些小吏在那百無聊賴地看守著已經沒有人在辦公的府衙。
在平常,這個時間點的奉行所已因無人辦公而非常寂靜。
但在今時今日,奉行所卻格外熱鬧。
大量的豐臣軍將士,端著一挺挺燧發槍,以整齊有致的步伐踹開奉行所的大門,衝進奉行所內。
他們見人就射,不論對方是反抗還是投降。
現在奉行所內就只有剩些許看門的小吏而已,僅片刻的功夫,奉行所便再無除了豐臣軍之外的活人。
將奉行所壓制後,部分豐臣軍的將士擰開一瓶瓶竹筒,將筒內的汽油往奉行所的各處傾倒著。
所有和幕府有關的政府機構,幾乎都於同一時間,統統遭到了攻擊。
大坂奉行所,堂島米市……以及松平定信所在的大坂城。
……
……
大坂,大坂城——
——直到現在也才集結了500將兵嗎……
松平定信緊皺著眉頭,看著今日下午時,大坂城代堀田正順所呈上來的匯報。
在來到大坂後,松平定信便徹底在大坂城內住下,為高野山的事情忙碌著。
他目前所掌握的種種情報,都指向了一個可怕的結論——目前的高野山可能有問題!
倘若高野山的那幫僧人們真有什麼不得了的企圖,必須得早做準備。
於是在前些日,松平定信給堀田正順下了死令——以最快的速度集結大坂及周邊地區的一切兵力。
雖然松平定信已經這麼下令了,但堀田正順還是讓他失望了——直至今日,才勉強集結了500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