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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方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他知道——那個矮個子中年人應該是犯了什麼事了,否則不可能被包括瓜生在內的這麼多人追趕。
「在四郎兵衛會所工作,比想像中的要忙呢……」用無奈的語氣這般輕聲嘟囔了一聲後,緒方深吸了一口氣。
隨後抬起左手扶穩左腰間的大釋天和大自在、壓低身體重心,將力量灌入兩腿,然後如一陣狂風般,朝那名矮個子中年人刮去。
緒方現在的力量是14點,敏捷是12點。
和剛來到江戶時代,所有數值都只有5點的那個時候相比,緒方現在的肉體力量已經增強了不知多少。
論爆發力、論速度,現在的緒方都可以和絕大部分的人說這句話: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場的各位都是垃圾。
緒方先是將緊跟在矮個子中年人身後的瓜生等人逐一超過。
瓜生等人只感覺自個的身側似乎有一團風吹過。
在看清這團「風」是緒方後,他們紛紛因錯愕而瞪圓了雙眼。
那名矮個子中年人聽到自個的身後響起漸漸變得響亮、不斷朝他這兒逼近的奔跑聲。
轉頭向後望去,他便瞧見了正一點一點地拉近著彼此之間的距離的緒方。
在看見正以難以置信的高速朝他這兒奔來的緒方後,這名矮個子中年人露出了和剛才的瓜生等人一模一樣的表情。
在咬了咬牙關後,矮個子中年人再次提速——雖然也沒有提高多少。
他和緒方之間的距離還是一點一點地拉近著。
在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得僅剩3步左右的距離時,緒方依靠著自己的臂長優勢,抬手向前一撈,抓住了這矮個子中年人後背的和服。
手掌剛抓住他的和服,一股噁心的觸感便立即布滿緒方的整個手掌。
這矮個子中年人的和服不知多久沒洗了,上面全是各種各樣的污垢與油脂。
這噁心的觸感嚇得緒方差點脫手。
但緒方還是強忍住噁心,攥緊了這傢伙的和服。
緒方正打算將這傢伙扯過來時,衣帛撕裂的「嘶啦」聲陡然響起。
這中年人上演了一出「金蟬脫殼」。
因為他的和服又破又舊的緣故,所以只要一用力就能撕裂。
在被緒方揪住衣服後,這中年人便用左手將左腰間的脅差抽出,然後奮力將他的和服撕裂,將撕裂的和服留給了緒方。
而只剩下身的一條兜襠布,以及左手的脅差的他則繼續逃跑著。
他下身的那條兜襠布也和他的那件和服一樣,髒得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玩這一出啊……
在這中年人施展「金蟬脫殼」後,緒方趕忙將手中的這件噁心的衣服扔掉。
這中年人的所作所為,在緒方的眼中只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
他能追上他一次,就能追上他第二次。
中年人的這「金蟬脫殼」只不過是讓他被抓的時間稍稍延後了那麼一些而已。
緒方剛打算振作精神,再次拉近與這中年人之間的距離時,一道細小的黑影突然橫向切過緒方的視野範圍。
是一枚如嬰兒拳頭般大的石子。
這顆從緒方的視野範圍內橫向飛速掠過的石頭精準地命中跑在緒方前頭的那中年人的側腹。
這中年人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然後摔倒在地。
——怎麼回事?
緒方趕忙偏轉腦袋,望向剛才那顆石頭飛來的方向。
這顆石頭剛才是從一個沒有被光線照射到的黑漆漆的巷子裡飛出的。
然而——在緒方將視線投到那個巷口後,除了沒被光線照射到的黑暗之外,什麼也沒有看到。
而緒方什麼也沒有看到也是正常的。
因為在投出這枚石頭後,投石頭的這個人就立馬自原地離開了。
……
……
與此同時——
不遠處的某地的陰影處。
「雖然就憑你自己也能抓住那個傢伙,但我還是幫你個小忙,讓你能省些力氣吧。」
說完這句帶著戲謔之色的呢喃後,這名穿著女式和服的青年便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然後大步流星地朝羅生門河岸之外走去。
……
……
中年人倒地,緒方也趁著這個大好時機,一口氣衝到了這中年人的跟前。
緒方剛想俯身將這中年人扶起,便只見一道寒光朝他的面門襲來。
這種寒光,緒方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刀刃被光芒照射到後所反射出來的獨有的光芒。
對於這迎面而來的寒光,緒方就像條件反射一般將身子向後一仰。
就像是經過精準計算的一般,緒方後仰時,身子恰好將這道寒光閃過,閃避時所用的距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在躲過這道寒光後,緒方迅速後撤2步,拉開了自己與這中年人的距離。
剛才那朝緒方面門襲來的寒光,正是出自中年人之手。
在緒方後撤後,這名中年人便攥緊了手中的脅差,呼號著朝緒方殺來。
這中年人也意識到了——緒方的奔跑速度比他要快,所以如果不將緒方給幹掉的話,他根本就跑不了。
因此,這中年人的眼中帶著冰冷的寒光。
而他手中的脅差也因此帶著凌厲的殺意,刀刃直奔緒方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