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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陣型該不會是你們專門用來針對我的吧?」
「……沒錯。」半之助沉聲道,「這個遠、近攻兼備的陣型,是我親手設計的!」
「我花了不知多少年來設計這個陣型!」
「然後又花了不知多少年來讓部下們來練習、磨合這個陣型!」
「接著又用這個陣型打敗了不知凡幾的兵法高手們,積累了充足的對敵經驗!」
「雖說為了讓這陣型成型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但這些代價都是值得的!」
半之助越說越興奮。
他剛才所說的這些話,沒有一句假話,全是真話。
自伊賀之里滅亡後,半之助一直思考著能夠打敗木下源一的方法。
他親眼見識過手持二刀、全力以赴的木下源一是一副什麼樣的姿態——猶如惡鬼一般。
儘管很不願意承認,但半之助不得不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僅憑他一人,就算苦練上一百年,也絕不是木下源一的對手。
若想殺了木下源一,半之助唯一想得到的方法,就是使用人海戰術。
而且不能單純地堆砌人數,得需要一個陣型來將人數的優勢發揮到最大。
所以半之助花了好多年的時間來研究能將戰力發揮到最大的陣型。
然後又四處去尋找有潛力、值得培養的幼苗,教授他們伊賀的忍術,將他們培養成伊賀的忍者們。接著讓他們學習、練習這個半之助他設計出來的陣型。
前前後後,不知花費了多少年的時間。
雖然花去了好多好多年的時間,但就如半之助剛才所說的那樣——儘管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但這些代價都是值得的。
半之助現在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快得仿佛心臟都快從他的喉嚨中跳出了。
等待了40年,終於再次見到了源一,終於讓他們苦心孤詣磨練出來的這一陣型來對付源一。
如果可以的話,半之助想直接提刀上去,加入到這陣型之中。
可惜的是——半之助的體力已經不允許他這麼做了。
半之助現在也已是一個年過60的老人家,現在的他,連把刀給握穩了都做不到。
就以他現在的狀態,提刀上去加入這個陣型中,也只會拖後腿,因此半之助只能強忍住親自上前為伊賀之里報仇雪恨的方法,站在陣型之外,遠遠地看著正被他的部下們圍攻的源一。
望著在陣型中央那腳步慢慢變得沒有這麼靈活了的源一,一抹得意之色隨著半之助他那微微上翹的嘴角而浮現。
半之助對今日取下源一的首級勢在必得。
不僅僅是因為他對他的部下們的實力、對他的陣型很有信心。
更是因為源一已經不再是40年前那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了。
現在源一也和他一樣——頭髮與鬍鬚都已花白,皮膚皺得像一塊已經被風乾了的橘子皮。
——源一……
半之助在心中興奮地說道。
——你再怎麼強,也只是肉體凡胎而已。即使是你,也不可能逃過肉體的衰老……!
……
……
源一剛才一直一邊躲避著連綿不絕、自各個方向朝他而來的攻擊,一邊靜靜地聽著半之助介紹這個專門用來對付他的陣型。
在半之助的話音落下後,源一微微一笑。
「原來如此啊,為了打敗我,專門設計出了一個陣型嗎……」
「這陣型的確很厲害呢。」
「近、遠攻兼備。」
「哪怕是我,如果只是一昧地閃避或防守,也沒有辦法在這陣型裡面撐太長的時間呢。」
「所以呢……」
源一深吸了一口氣。
一名站在源一側面的忍者剛好高高舉起手中的忍刀朝源一劈來。
這一次,源一沒有閃也沒有防。
而是在將剛剛吸入肺中的空氣給緩緩吐出後,以快到讓站在陣型外圍的半之助直接雙目圓睜的速度一揮右手的陽神。
陽神以最短的路線划過這名忍者的咽喉。
「我也要稍微拿出點真本事了呢。」源一用平靜的語氣朝在場眾人這般宣布著。
一刀斬殺了身側的這名忍者後,源一迅速地將身體重心一壓,隨後整個人化為了一刀殘影,朝目前離他最近的那名忍者閃去。
在源一朝這名忍者閃去時,有一柄鎖鐮自他的左後側朝他飛來。
但源一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一揮左手的炎融便將這柄鎖鐮擊落,然後穩穩地來到了那名離他最近的忍者身前。
踏進,屈伸上身,把刀從下向上豎斬。
又是一名忍者被源一斬斃。
因為源一的速度太快了的緣故,這名忍者直到被斬斃了,都沒來得及進行防禦或反擊。
若是讓有個劍術造詣頗深的人來觀看源一剛才的這2道斬擊,可能會被源一剛才這2道斬擊的強悍給驚得合不攏嘴。
源一剛才的那2道斬擊並非是威力多麼多麼地強悍。
而是實在太過精準了。
十分精準地命中敵人的要害,所用的力道也是剛剛好能將敵人的性命給奪走的力道,力道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這種精準至極的斬擊不僅能最高效率地殺傷敵人,同時也能最大程度節約自己的體力。
半之助自然也是能夠看懂源一的劍術有多麼精妙的那一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