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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心中仔細計算、計較了一番,打定好主意的東鄉,對著現在由他負責指揮的3番組和7番組朗聲下令:
「來29個人跟著我,其餘60人以30人為一組分成2組散開!搜尋此地!」
「記得都打起精神來!」
「修羅現在說不定就藏在這個地方的某處!」
「都把槍握緊了!」
「一旦發現疑似為修羅的人,直接擊斃。」
在東鄉的命令下,3番組和7番組的諸位成員麻利地分好組,自各個方向撲向身前的這片「貧民聚居區」。
……
……
東鄉親自帶領的這個小組,搜尋速度很快。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們便推進到了這片街區的深處。
他們現在正走在一條又窄又長的長道上。
這是一條寬度極窄的長道,僅能夠4人並肩同行。
他們肩抵著肩,每個人一邊監視著不同的方向,一邊緩緩前進,在前進的同時搜索著沿途的每條暗巷、房屋。
過於寂靜的街道……
追尋的對象極有可能潛伏在此地的某處……
不得不提起精神掃視周圍的各個角落……
這些事情,無一不讓眾人的心理壓力增大,神經緊繃。
就在眾人的神經本就緊繃著的當下——
噹啷!
隊伍後方的某條暗巷內,響起了什麼東西掉下來的清脆響聲。
眾人被這聲響給驚到。
東鄉趕忙示意整條隊伍立即停下。
而走在隊伍最後面的那幾名戰士,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給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將手中槍對準剛才那道異響所傳出的方向。
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如一隻只呲牙咧嘴的豺狼。
在這一隻只「豺狼」的虎視眈眈之下——
吱吱吱……
一隻老鼠從剛才那聲異響所傳來的暗巷內竄出。
這隻老鼠跑到隊列後方的長道中央,看了眼將一挺挺燧發槍對準它的戰士們,然後撒開四隻小爪子,逃進旁邊的黑暗之中。
「什麼啊……是老鼠啊……」
「虛驚一場……」
「我的槍剛才差點就走火了。」
……
隊列後方的戰士們一邊將手中槍收起,一邊紛紛以或埋怨或戲謔的口吻來抨擊或調侃剛才那隻嚇了他們一跳的老鼠。
「要是剛才那隻老鼠是修羅就好了。」某個站在隊列側後方的寬腦門的戰士,用玩笑的口吻朝身邊的同伴細聲說,「這樣一來,我們就能趕緊把他幹掉,我們的任務也能隨之結……」
噌——!
一道寒光突兀地自這名寬腦門戰士的胸膛透出。
是一柄打刀。
寬腦門戰士的身後是一座又矮又舊的民房。
此時此刻,一柄打刀自這間民房的房內刺出。
刺穿房門,將房門與背對著這間民房的寬腦門戰士的心臟串作一塊!
「噗……!」寬腦門還未說完的字詞轉化為一道吐血聲。
一捧捧鮮血從寬腦門的口中與胸膛的傷口處噴出,濺了他剛才正與其對話的同伴滿身。
這柄打刀在刺穿了寬腦門的胸膛後,便猛地向後一收,收回屋內。
在慣性的作用下,寬腦門的身子也隨之向後倒飛,撞碎破舊的房門,重重撞進這間民房內,濺起一團團灰塵。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周圍的戰士一大跳。
離那名寬腦門戰士最近的4名戰士紛紛端著槍,衝進剛才突然「長」出將寬腦門的胸膛給刺穿的打刀,然後又將寬腦門給「吞」了進去的民屋內。
雖說被濺起的這一團團灰塵給遮蔽了視野,但率先沖入房內的4名戰士還是勉強看清了屋內的景象。
這是一座寒酸至極的屋子,屋內像樣的家具加起來,用一隻手掌都能數得清。
剛剛被「吞」入屋內的寬腦門,現在正以「大」字型躺在地上,其身下是被撞碎的木門碎片。
他的瞳孔已經擴散,出的氣多,進的氣少,顯然是已經沒救了。
衝進屋內的4名戰士在屋內環視了一圈——屋內除了那些破破爛爛的家具之外,再無他物,沒有半道人影……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甲太郎被殺了!」
「是被修羅給殺了嗎?」
「不、不知道。屋內一個人都沒有。」
「是被他給逃了嗎?」
東鄉以第一時間得知了寬腦門被殺的始末。
在東鄉剛聆聽完匯報,他身旁的一名戰士便結結巴巴地說:
「餵、喂,該不會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殺了吧?我是大坂出生的,我聽說大坂一旦到了夜間,就會有一種專以人肉為食的妖怪走上街頭……」
這名戰士的話還沒有說完,東鄉便立即對其斥道:
「別瞎扯了,就算真有妖怪又有什麼好怕的?我們有西洋的火器呢!哪怕是大岳丸、酒吞童子、九尾妖狐這些大妖來了,我們都能將它們轟成渣。」
死得莫名其妙的寬腦門,讓該組餘下的29人的臉上,都浮現出或多或少的恐慌之色。
死亡往往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莫名其妙的死亡才是最讓人齒根發寒的。
「警戒!警戒!」東鄉高聲道,「殺人者,毋庸置疑是修羅!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