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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用緒方來跟她慢慢介紹,一色花也猜得出來外頭的這3個不由分說闖進這座佛堂的人,肯定就是今夜一直在追殺緒方的那些人。
而他們……也是綁走她的爺爺、爸媽的人。
一色花一面用一隻手按住自己的胸脯,試圖用這種方法來降低自己那因緊張、憤恨而不斷加快的心跳聲,一面仰起頭,讓視線去追緒方的臉。
人在感到緊張、不安中,常常會下意識地去看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人。
視線追上緒方的臉——看到的是一張半閉著雙目的臉,神情平靜。
他的這副模樣,仿佛在說:這種情況,小狀況而已,沒啥好怕的。
不知為何,看著緒方這副平靜、淡定的神情,一色花在吃驚之餘,她那原本急促的心跳竟慢慢放緩了下來。
倘若一色花能夠聽到緒方現在的所思所想的話,那她可能會更加吃驚。
因為緒方不僅僅是神情淡定那麼簡單而已。
他那平靜、淡定的外表下,大腦在飛速轉動著、思考著。
自那3名伊賀男忍闖進來後,緒方就一直在思考著:倘若出了什麼意外後,該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仨都給幹掉。
……
……
——左邊那人7步,中間那人7步,右邊那人6步……
半閉著雙目的緒方,將大半的精力、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雙耳,仔細聆聽著那3名伊賀男忍的位置,以及他們與佛像……也就是緒方和一色花現在的藏身地的間距。
——看來寄希望於他們不會來檢查佛像的後面,多半是不可能的了。
——右手邊的那人現在走得最快……最先來到佛像側面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緒方攥緊手中的打刀,面朝著自己的右手面。
和緒方所猜測的一模一樣。
位於緒方右手邊的人,是走得最快的。
另外兩人都以一種連螞蟻可能都不會踩死的輕柔步伐在佛堂內行進,只有他的腳步速度很快。
僅2個呼吸的時間,此人就已經來到了……佛像的側前方。
離藏在佛像後方的緒方和一色花,僅剩——2步不到的距離。
一色花此時也握緊了初光送給她的那柄脅差,並用力地咽了口唾沫,隨時準備在看到有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後,用力地將手中刀刺過去。
緒方和一色花都已握緊了各自手中的刀,做好了隨時殺出去的準備。
就在那名離佛像最近,再往前走個1、2步就能看見緒方他們的忍者即將往前邁步時——
「等等。」
佛堂的寂靜被突然打破。
這是離佛像最遠的那名忍者的聲音。
在道出這句「等等」後,此人接著說道:
「你就這麼靠過去,太危險了。要學會活用忍者的武器。」
話音剛落,緒方便聽到自己的頭頂響起極輕微的異響。
抬頭一看——身前佛像的頭頂處,被套上了一個用麻繩系成的繩套。
緒方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瞬間意識到了那忍者想要幹什麼。
而緊接著所發生的一幕,也完美印證了緒方的猜想——
轟隆!
在被佛像的腦袋套上繩索後,這名離佛像最遠的忍者立即往後一拉。
木製的佛像,本就沒有多重。
在他的拉扯下,佛像宛如摔倒了一般,往前重重倒去。
佛像坍倒,藏在佛像後方的緒方和一色花自然而然就這麼暴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見少了風浪的一色花直接怔住了。
而就在她仍怔在原地時——
呼!
她的身側,颳起了風壓。
緒方,已經動起來了。
在佛像被拉倒的同一瞬間,緒方就迅速反應了過來並展開回擊。
緒方不帶助跑地躍向那名離他和一色花最遠、將佛像給拉倒的那名忍者,藉助著重力將高舉過頭頂的打刀劈了下來。
那名忍者的神色一變,連忙拔出後腰間的脅差,匆忙迎敵。
而在緒方「飛」出去後,一色花也終於後知後覺、如夢初醒般地攥著手中的脅差,沖向離佛像最近的那個忍者。
即使是生病了的飛龍,龍也照樣是龍。
鐺!鐺!鐺!
緒方連揮3刀,便破開了忍者的正面防禦,接著當面一劍,刺穿了此人的喉嚨。
啪啪啪啪!
身側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側頭看去——是另一名忍者正奔向不遠處那幾扇剛才被他們踢碎的窗戶,打算逃跑。
緒方沒有立即去追,而是先把手伸進懷裡,掏出了某樣閃著金屬光澤的物事,將其用力地拋向那名逃跑忍者的後背。
被緒方扔出的這樣物事,是他的手槍梅染。
梅染和霞凪現在因進水而不能用了,但他們那堅硬的外殼,姑且還是能當暗器來用。
梅染精準地命中逃跑忍者的後背,令逃跑忍者的身形一頓。
而緒方也瞅准了這個時機,一個箭步衝上前,對著這逃跑忍者的後背重重劈了一刀,他向前踉蹌了數步後,也步了那個最先被緒方刺死的忍者的後塵,癱倒在地,不再動彈。
一色花的實力不及緒方,再加上她也不擅用脅差,所以在緒方都已乾淨利落的動作解決掉了2名忍者後,一色花還在與她身前的敵人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