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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放好茶杯,隨著「嘭」的一聲響,房門被粗暴地拉開。
「吉久!老娘可是聽說了哦!在大坂的西北角發現緒方一刀齋了!」
「讓老娘參加可對緒方一刀齋的征討吧!」
烙婦人仍舊是一副宛如花魁般的妖艷打扮。
不過和剛剛相比,烙婦人的身上現在多出了2樣物事——她的左腰間多出了一長一短的兩柄藍、金色相間的刀。
吉久抬眸瞥了眼烙婦人,然後移動目光,朝旁邊的清澄使了個眼色。
瞬間領悟吉久是何意思的清澄,聳了聳肩,然後端著他那裝滿茶水的紫砂壺,快步走出了房間。
在清澄離開房間,房內僅剩吉久和烙婦人二人後,吉久背著雙手站起身。
「烙婦人,你目前的任務不變,給我待機。」
「為什麼?!」
烙婦人的脖頸處爆出了數條青筋。
「因為這是我根據目前的時局所做出的合理判斷。」吉久慢條斯理地說,「你不適合參與那種『團體任務』。」
「你的情緒一旦上來了,就不分敵我地亂砍。」
「至今為止,在戰鬥中被你誤傷的人,已不下五十人。」
「讓你去參與對緒方一刀齋的圍剿,只怕等緒方一刀齋死了,我們的人也被你給砍死不少了。」
「所以——給我繼續待機。」
「等什麼時候出現適合你的任務了,我自然會派你……」
嘭!
宛如雷鳴般的響聲,轟然炸起。
這是烙婦人猛踏她腳下的地板後所發出的聲音。
烙婦人以宛如瞬移般的速度,閃身到了吉久的跟前。
噌!
眼露凶光的她,拔出了左腰間的脅差。
吉久的雙眼微微一眯,隨後也拔出了掛在他後腰間的一柄脅差。
嗤!
嗤!
2道利器入體聲同時響起。
烙婦人的刀刺穿了吉久的左肩窩。
而吉久的刀則刺穿了烙婦人的右腹。
二人的身上都中了一刀,血流滿地,但他們雙方都跟個沒事人一樣。
「你個老不死的忍者!發號司令還發上癮了嗎?!啊?!」
烙婦人此時的模樣分外可怖。
雙目睜得仿佛兩隻眼角隨時都會裂開一般,脖頸處爆出一條條如蚯蚓般的青筋,只怕傳說中的羅剎、般若這些惡鬼,也不過如此了吧。
「沒辦法啊。」吉久的語氣仍舊不緊不慢,「畢竟豐臣大人給了我這個發號司令的權利啊。」
豐臣大人這幾個字眼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讓現在正處於癲狂狀態的烙婦人,眼中出現了幾分理智之色。
「嘖……媽的!!」
烙婦人以怒吼的聲調飆著髒話,隨後將刺入吉久體內的刀拔了出來。
而在烙婦人收刀後,吉久也將刺入烙婦人體內的刀給收了回來。
在雙方收刀後,詭異的一幕在二人的身上同時上演著——一根根紅色肉色從二人的傷口處冒出,僅眨眼的功夫,二人身上的傷口便恢復得連一點痕跡都看不到。
「你這老不死的!給我記著!我們沒完!!」
烙婦人滿面怒容地大步朝房外走去。
吉久一面收刀歸鞘,一面看著烙婦人離去的背影。
「……烙婦人,稍安勿躁。待在本陣的話,過多一會兒的話,說不定會有一些……有趣的事情發生。」
「啊?」烙婦人停下腳步,轉頭朝吉久投去不耐的目光,「什麼意思?」
「該……從哪講起比較好呢……」吉久抬手捋了捋他下巴上的花白山羊鬍,眼眸低垂,眼中蘊藏著複雜的神色。
……
……
大坂,西北方郊外某地——
「哈……哈……哈……哈……」
一色花咽了口喉嚨,潤濕因大口喘息而變得乾燥的喉嚨,在唾沫順著食管滑入胃中後,她感到口腔中冒出了幾分血的味道。
「抱歉……我很重吧……」被一色花攙扶在身側的緒方,朝她擠出了一抹帶著歉意的笑。
「不會。」一色花搖了搖頭,「你比我想像中的要輕上不少。」
說罷,一色花抬手摸了摸緒方的額頭。
「……一刀齋大人,你的體溫果然是越來越高了啊……」
一色花面帶憂慮地緩緩收起剛才撫摸緒方額頭的手。
剛剛,一色花險些懷疑自己摸到的不是人的額頭,而是一塊燒紅的鐵塊……
自剛才開始,一色花便隱約感覺到緒方的體溫似乎是越來越高了,而現在,她終於敢斷定確有此事。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去設法給你找醫生……」一色花說。
她也不清楚緒方現在的身體狀況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她覺得帶緒方去看醫生,一定準沒錯。
「哈……」緒方發出自嘲的笑聲,「醫生……應該是治不好現在的我的哦……而且這個地方……應該也找不到醫生吧……」
「是我的錯覺嗎……我覺得一刀齋大人您的臉色好像變得比之前還要難看耶,講話的語氣也更有氣無力了……」
「我如果跟你說『我沒事』……你大概也不會信吧……」緒方努力轉動舌頭,發出帶著玩笑之色的笑聲。
就如一色花剛才所說的那樣——緒方現在的身體狀態,的確是要比剛才藏身在佛堂時的狀態要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