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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岸家族的首領酷愛在晚上開宴會。
像今晚這樣召集家族內所有的主要幹部一起尋歡作樂,只不過是這棟屋邸內常有的景象。
坐在宴會現場首席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便是根岸家族的首領——根岸直正。
就在根岸直正正痛快地舉起手中的酒壺大口大口地往嘴裡灌著酒水時,房外突然響起焦急的腳步聲。
啪。
房間的紙拉門被拉開。
一名單膝跪在門邊的年輕人用帶著幾分焦急之色的腔調,朝房間內的根岸直正等人說道:
「老、老大!出事了!柄本村的賭場出事了!」
這名年輕人的大喝聲,瞬間令房內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根岸直正把眉頭皺得緊緊的,沉聲問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
「柄本村賭場的護衛、壺振、中盆都被人給殺了!」
這名前來報信的年輕人的這道話音剛落下,屋內便此起彼伏地響起帶著驚詫、難以置信等情緒在內的驚嘆聲、倒抽冷氣聲。
「都被殺了?」根岸直正的臉瞬間黑了下來,「給我詳細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
……
前來報信的年輕人的口齒很伶俐。
他僅用三言兩語,便把今日柄本村賭場發生之事,給房內眾人複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根岸直自言自語道,「被人給殺了嗎……那人長什麼樣子?」
「目前還不知道!」年輕人立即回答道,「現場沒有留下活口,但我已經讓手下們去尋找今天有去過柄本村賭場的賭徒們!那些當時在現在的賭徒們應該都記得殺了我們的人的傢伙長什麼樣子!」
「……老大。」一名坐在根岸直正右手邊、臉上有著很長一道刀疤的壯漢朝根岸直正凝聲道,「你覺得這個傢伙是不懂規矩的外鄉人,還是……前來尋仇的?」
「……不知道。」根岸直正沉著嗓子應道,「管他是不懂規矩的外鄉人,還是前來尋仇的傻瓜。總之——先給我把他找出來。」
「小的們!」
根岸直正用中氣十足的聲音呼喝道。
他的這道呼喝剛落下,坐在他底下的部下們立即放下各自手中的酒碗,坐直、坐正了起來。
「下去告訴底下的所有人!凡是見到臉生的佩刀武士都給我打起精神!做好防備!」
「一旦遇到臉生的武士,立即回來向我匯報!」
「是!」屋內的所有部下們極具默契地發出齊喝。
……
……
翌日,清晨——
昨天晚上,緒方與間宮隨意地找了間客棧。
緒方與間宮各自一間房——當然,緒方的房錢也是間宮幫忙出的。
太陽剛從地平線上完全升起來,緒方與間宮便一前一後地走出了這間客棧。
「那麼——」緒方偏轉過頭,朝身旁的間宮問道,「我們今天怎麼辦?要去哪裡找根岸家族的情報?」
「這個嘛,當然是去根岸家族所開的那些店找情報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去吃個早飯吧。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我什麼都能吃。」
……
……
「緒方,我們到了。」
隨意地吃了點糯米糰子充作早飯的緒方、間宮二人,正站在一棟位於一處較偏僻之地、略微有些破舊的木屋的前方不遠處。
剛才吃過早飯後,間宮便領著緒方徑直朝這間木屋走來。
望著前方這略微有些破舊的木屋,緒方問道:
「這屋子難道是根岸家族的另一間賭場嗎?」
「不是。」間宮立即回答道,「雖然不是根岸家族的賭場,但卻是根岸家族所開的另一種店鋪。」
「緒方君,你知道像根岸家族的這種『雅庫扎』主要是靠什麼賺錢嗎?」
「不清楚。」
間宮伸出3根手指頭。
「主要就是靠賭、女人、放貸這3樣玩意賺錢。」
「而這棟屋子,就是根岸家族所開設的游廓。」
「緒方君,我們今天兵分兩路。」
「你進游廓,我在外面待著。」
「……哈?」
緒方在沉默了好一會後,才頭一歪,用一副「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麼」的模樣看著間宮。
「抱歉,我剛才似乎沒有講清楚……」
「緒方君,我們昨天把根岸家族設於柄本村的賭場給毀了,你覺得根岸家族的老大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肯定會警覺起來,提醒底下的各大店鋪要多多注意面生的佩刀之人。」
「像你這樣的面生武士,如果踏進根岸家族所開設的游廓——你覺得會怎麼樣?」
「我認為會有極大的可能發生這樣的情況——游廓的管理者跑回他們的大本營報信。」
「所以由你進游廓當餌。」
「而我待在外面,跟蹤返回他們大本營報信的人。」
「……如果沒有人外出報信怎麼辦?」緒方反問道。
「那就只能算是我們運氣不好了。」間宮聳了聳肩。
「……為什麼是我來當餌,而不是你?」
「你懂得怎麼跟蹤嗎?」
「那你懂嗎?」
「我以前曾經在甲斐地區學過一點與跟蹤有關的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