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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麾下的弟子有多少,他的弟子出了多少能人、都多麼多麼地厲害。
歸根結底,就是在誇他本人多麼多麼地厲害……
這冗長的自我介紹,讓緒方都聽得快要睡著了。
就在緒方已經開始打第3個哈欠後,水野終於結束了他這內容豐富得過了頭的自我介紹,開始進行實戰演示,向觀眾們展示鍾卷流。
見自己唯一想看的環節終於來了,緒方抖擻精神,雙手下意識地想要交叉探進雙袖。
但因為現在天氣熱,緒方一直都用束袖帶將兩邊袖子給紮起,因此雙手摸了個空,只能悻悻地改為雙手抱胸。
水野和他麾下的一名弟子各手持一柄木刀、相對而立。
二人的中段架勢都有模有樣、從外表上看都非常地標準。
在這樣對峙了好一會後,先動起來的人是水野。
水野一面發出頗具氣勢的氣合,一面向前踏步迅速拉近自己與弟子之間的距離。
在弟子進到自己攻擊距離後的下一瞬,水野立即揮劍對準弟子的左肩來了記下劈。
木刀的刀刃精準地砍中這名弟子的左肩。
這名弟子一面發出著痛呼,一面摔倒在地。
水野剛才的這一套動作的速度很快。
將這名弟子放倒後,驚呼聲立即自觀眾們之中響起。
聽著觀眾們的這此起彼落的驚呼聲,一抹淡淡的微笑自水野的臉上浮現。
「……嗯?」在其餘的觀眾都發出驚呼時,緒方他那藏在天狗面具下的臉卻挑了挑眉。
「撲哧……」
就在這時,一道和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的嗤笑聲陡然響起。
這道嗤笑聲的聲音很小,是那種儘管已經死命憋住了但還是沒能忍住的輕輕的笑聲。
而發出這道嗤笑的人,是一副浪人打扮的武士。
雖然這道嗤笑的聲音很小、起止時間很短,但還是讓道場內幾乎所有的人都聽清了……
千學館的弟子們都跪坐在道場的左右兩側。
在這道嗤笑聲響起後,一名體型偏胖的千學館弟子立即露出滿意的笑。
在這道嗤笑聲響起後,仍舊掛著抹雲淡風輕的微笑的水野便朝發笑的這名浪人問道:
「敢問足下,有什麼好笑的?」
「抱歉……」這名浪人應道,「我只是覺得太失望了而發笑而已,沒想到享譽盛名的千學館館主水野信庸就這種水平。」
竟然有人如此剛烈,直言水野信庸不過爾爾——觀眾們的興致紛紛提了起來。
就連緒方也朝這名剛烈的浪人投去好奇的目光。
「哦?」水野臉上的微笑仍舊保持著那抹雲淡風輕的色彩,「足下既然能看出我的實力平平,那麼自身的實力肯定也極為不俗吧?」
「那是當然!」這名浪人把頭仰得高高的,鼻孔都快朝天了,「就以你這傢伙的水平,我隨隨便便一招就能放倒你!」
「……既然如此。」水野抬手朝放置在道場邊緣的刀架做出「請」的動作,「不知足下是否有興趣與在下較量一二?」
「哼!你確定要較量嗎?我待會如果一招放倒你的話,你可是會很沒面子的。」
水野發出低低的笑聲:
「那我很期待你將我一招放倒。」
「哼!那我就跟你較量較量吧!」
說罷,浪人起身大步朝刀架走去,隨意拿下放置在刀架上的一柄木刀。
觀眾們見狀,紛紛面露激動之色與興奮之色。
為能看到「劍館館主與挑釁者的對決」的有趣戲碼而感到興奮。
這名浪人並沒有持最穩妥的中段架勢,而是持最具攻擊性的上段架勢。
從持劍的架勢上來看,不難看出——這個浪人也是有練過劍的。
而與這名浪人相對而立的水野則與剛才一樣,持標準至極的中段架勢。
二人就這麼持劍對峙了好一會後——
啪!
沉悶的擊打肉體聲響起。
水野一個前踏步,迅速拉近了自己與這名浪人之間的距離後,一記直刺,精準地刺中這名因持上段架勢而中門大開的浪人的胸口。
「唔……」吃痛的這名浪人,立即發出低低的痛呼。
狼狽地跌倒在地後,捂著胸口發出痛苦的呻吟。
「既然足下剛才說我的實力不如足下以前練劍時的師弟。那現在看來,你的實力也同樣是遠遠不如你師弟嘛。」
「嘖……」浪人的臉頰因羞憤而瞬間漲紅。
他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最終,他只是冷冷地喝了一聲。
然後從地上爬起、像逃跑似的,匆匆忙忙地朝館外奔去。
在即將離開道場時,這名浪人偷偷朝跪坐在道場一側的體型偏胖的千學館弟子看去。
注意到浪人的這抹視線的胖弟子,微笑著沖其點點頭,用動作來跟這名浪人說:「幹得不錯」。
而浪人的臉上此時也浮現出了淡淡的得意之色。
因為浪人和這名胖弟子的動作都很小,所以在場的觀眾們沒有一人有注意到他們的這點小動作。
在「滿臉悲憤」的這名浪人離開道場後,笑罵聲立即自觀眾間傳開。
大家都在嘲笑著剛才那名不自量力、最後慘遭打臉的浪人。
將臉藏在面具下的緒方此時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