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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的疼痛,只不過是轉瞬即逝而已——因為鼻尖剛被切了個口子,無數紅色的肉絲便從傷口處冒出,「縫補」好了傷口。
看著豐臣信秀他那恢復如初的鼻子,源一的雙眼不禁微微一眯:「恢復速度可真快啊……」
這般低喃過後,源一迅速重整好身體的架勢,然後再次劈出斬擊。
二人再次互攻了幾個匯合,豐臣信秀的身上又添了一道傷——此次受傷的部位,是胸膛。
他的胸膛被劃了道大口子——不過這道傷挨得也不虧,算是以傷換傷。
在胸膛挨了源一一刀的同時,豐臣信秀立即展開反擊,在源一的左肩處也開了個口子,不過這條口子並不深。
二人進攻著、防禦著、受傷著……
源一雖然靠著他的技巧和戰鬥經驗,勉強和豐臣信秀打得不分勝負,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究竟是誰占了上風……
源一在豐臣信秀身上砍出的每一道傷口,都能快速恢復。
而豐臣信秀在源一身上砍出的每一道傷……只會流血、只會給源一的身體帶來越來越重的負擔……
可即便如此,源一也沒有任何退縮。
他瞪圓著目光如炬的雙眼,毫不退縮地向豐臣信秀發起著讓他有好幾次都感覺到生命危險的無畏猛攻。
二人又互換了幾個回合的攻防後,源一猛地將右手的陽神切成上段架勢,斜著向豐臣信秀的腦袋斬來。
如果舉刀防禦的話,那麼說不定會遭到源一左手的炎融的突襲,因此豐臣信秀選擇了後撤,選擇了閃避。
後撤、陽神從他的鼻前划過,砸向下方的甲板——這一幕幕景象,都符合著豐臣信秀的預期。
而卻在這時——
呼!
源一猛地止住下砸的刀鋒,然後將陽神的刀尖對準豐臣信秀的喉嚨,然後如白虹貫日一般,把陽神向前一挺。
豐臣信秀的眼角猛地一跳。
源一剛才的這一擊……豐臣信秀感知到極強烈的熟悉感……
他感覺這招有點像是柳生新陰流的斬釘截鐵……可又有很多地方並不相同。
來不及多做思考了——陽神的刀尖已經來了。
身子側移半步,移動到陽神刺不到的地方,然而尚未來得及鬆口氣,身側又傳來了刀鋒迫近的聲音——炎融自他眼睛難以看清的地方劈來!
眼角再次猛跳的豐臣信秀,連忙後跳。
他這一次的閃避……就稍有些勉強了。
雖躲過了致命傷,但炎融的刀鋒,還是從右嘴角劃到了左眼角,在豐臣信秀的臉上劃出了一道大大的裂痕。
「唔……!」
發出低低痛呼的豐臣信秀,用左手捂著瞬間淌滿鮮血的臉頰,向後連續撤步。
在後撤的同時,為阻止源一來追,豐臣信秀揮刀向著源一所在的方向,劈出了一記重斬,逼得源一不得不後退3步。
「呼……哈哈哈哈哈……」一口氣後撤了十餘步的豐臣信秀,捂著滿臉鮮血的臉龐,發出陰惻惻的低笑,「厲害……實在太厲害了。」
「這還是我在獲得『不死之力』後……首次跟人打得難分難解呢……」
豐臣信秀放下捂著臉的左手。
他的臉上……已再無任何傷痕,僅剩沾滿了大半張臉的鮮血。
源一現在沒有再衝過來追著豐臣信秀猛打。
剛才一系列的快攻,已讓他的呼吸稍有些凌亂。
豐臣信秀現在沒有打過來,那源一也樂於借著現在的機會,來調整呼吸節奏、重整架勢。
「倘若時間允許的話……我倒還蠻想和你好好地斗個一場,看看你和我,究竟孰強孰弱。」
豐臣信秀抬起手,不急不緩地擦著臉上的鮮血。
「但可惜啊——我現在沒有那個閒心再繼續慢慢在這跟你決勝負。」
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於此刻從豐臣信秀的嘴角浮出。
看著豐臣信秀臉上的這抹笑意,不知為何……一股寒意自源一的心頭間冒出……
豐臣信秀所欲為何,源一無從得知。
他只知道——湊近了砍豐臣信秀,准沒錯!
原本凌亂的呼吸節奏,已經調整完畢。
源一攥緊雙刀,如離弦利箭般撲向豐臣信秀。
面對著再次朝自己殺來的源一——豐臣信秀沒有再把吉光骨食架在身前。
他只默默地笑著,然後把左手探進懷裡,猛地掏出了一柄小巧的手弩。
這架手弩不過巴掌大,但因經過了特殊的改裝,能夠一口氣射出4根箭。
他沒有將這架手弩對準源一。
而是將手弩……對準了不遠處倚靠著主桅,被豐臣信秀的部下們保護著的仍昏迷著的琳!
源一的瞳孔,於這一剎猛地收縮。
豐臣信秀自剛才起,便一直觀察著源一的表情。
看著源一此時此刻的神情,豐臣信秀露出了……宛如赤子孩童般單純的欣喜笑容。
咔擦!
嗖!嗖!嗖!嗖!
豐臣信秀叩動扳機。
4根箭矢爭先恐後地向琳撕咬而去!
情況緊急到讓源一連變化表情的餘裕都沒有——他沒做任何的猶豫,拼了命地向著這4根箭矢所飛去的方向狂奔。
在他不顧一切的狂奔之下,他險之又險地趕在箭矢射中琳之前,攔截在了這4根箭矢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