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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軍將兵一臉懵逼地看著莫名其妙出陣,然後講些莫名其妙的話的日軍將領。
元軍將兵被日軍將領這種「千里送人頭」的行為感動到了。
於是抬手一個萬箭齊發,將日軍的大將射成刺蝟。
在歐亞激戰無數的元軍,什麼戰爭場面沒見過?跟你講武德?
現在仍有不少描繪這場「元日合戰」的畫作流轉下來。
這些畫作中的許多畫都描繪著相當的內容——穿著華麗鎧甲的日軍將領被元軍的亂箭射成刺蝟,或是日軍將領被亂箭射得抱頭鼠竄。
在被元軍狠狠「調教」過後,日軍才幡然醒悟——他們的「一騎討」,在真正的戰爭中,屁用沒有。
所以自「元日合戰」之後,日本的「一騎討」文化便衰弱了下來。
往後日本打仗,不論是對內還是對外的戰爭,都沒有再玩什麼「一騎討」。
「一騎討」文化的衰弱,讓太刀也連帶著衰弱了下來。
在鎌倉幕府滅亡,第二個幕府——室町幕府建立後,專門用於步戰的打刀開始出現了。
到了室町幕府之後的戰國時代與現在的江戶幕府建立的江戶時代,打刀發展了巔峰。
在現在的江戶時代,每名武士中腰間所佩的刀都是打刀。太刀成了極少見的武器。
在江戶時代中,不佩打刀而佩太刀,在其他人眼中,就像是穿著西裝、腳上卻穿著運動鞋一樣。
所以在太刀已經十分罕見的當下,擁有著一手精湛的「太刀術」的蒲生,稀罕地跟珍稀動物差不多。
站立在那棵木樁前的蒲生,像一棵老松一般,一動也不動。
他其實已經保持著這樣半蹲的姿勢達半個時辰了。
終於——他緩緩將右手搭在了刀刃朝下、掛在他腰間的雷走的刀柄上。
撥開了鞘口,左臂繼續松垂著,踏穩腿腳,就這麼繼續直直地看著身前的木樁。
他調勻氣息,又過了約半晌,蒲生運氣扭腰,發出一聲喊,跨步蹲身,刀光閃動,隨後刀刃神速地收回鞘中。
收刀歸鞘後,蒲生身前的木樁竟然——!
沒有任何的變化……
在將雷走收回刀鞘後,蒲生站直身子,接著抬手輕輕地戳了一下木樁。
咔……
隨著一道細微的碎裂聲的響起。
一道斜向的刀痕出現在了木樁上。
隨後木樁順著這斜向的刀痕緩緩地掉落在地。
在上半截的木樁掉落在地後,一名一直恭立在身旁的侍者連忙一邊擺著討好的笑,一邊捧著汗巾迎上來。
「蒲生大人,您的技法真是越看越覺得神妙啊!」
這名使者其實也看不懂蒲生剛才的技法到底妙在哪裡,但只管拍馬匹就行了。
蒲生也沒有理他的這名侍者,接過汗巾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他剛才其實是在練定力。
一刀劈斷木樁,並且讓木樁在被斜向劈斷後,仍保持著原樣——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刀夠快、夠穩便可。
難的是保持壓低身體重心的架勢,一動不動長達半個時辰後,仍能精準地將木樁劈斷、而木樁仍能保持原樣。
在蒲生正用汗巾擦著汗時,這名剛才遞汗巾的侍者的馬屁仍在繼續。
「就憑蒲生大人的身手,在此次的與阿伊努人的戰爭中,定能大發神威!讓勇武之名永留青史!」
蒲生一直都是一個表情不多、話不多的人。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擺著一副像是剛剛有親人故去的「死媽臉」。
但在聽到侍者剛才的這句話後,蒲生的眼瞳深處情緒蕩漾。
他再次拔出腰間的雷走,然後將雷州豎起,令刀尖直指天空。
因為太刀是專門用於馬戰的刀,所以太刀的長度往往要比打刀要長,為了方便在馬背上劈砍,刀身的弧度也基本要比打刀要大。
不過這也不是絕對,有些打刀的長度、弧度與太刀別無二致。
緒方的大釋天便是最好的例子。
緒方的大釋天雖是打刀,但刃長卻有75cm,刀刃的弧度也很大,是典型的「和太刀沒啥兩樣的打刀」。
蒲生的雷走的刃長比緒方的大釋天要長上一些,換算現代力求的厘米單位,雷走的刃長約為77cm。
蒲生細細地打量著手中刀尖指天的愛刀。
在冬天暖陽的照射中,雷走的刀身在光線的照射下,閃著清晰的藍光。
望著愛刀,蒲生用只有自己才能聽清的音量低聲說道:
「如果真能讓勇武之名永留青史就好了……」
蒲生的這道呢喃剛落下,一道響亮的通報聲突兀地響起。
隨後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
來者,是老中松平定信的使者。
……
……
松前城,西北角某處——
看著身前的景象,瑪卡鬧心情大好。
目前呈現在瑪卡鬧眼前的景象,像極了佛教裡面的地獄。
到處是血,到處是斷肢殘骸,到處是哀嚎與慘叫。
就在剛才,瑪卡鬧親率著一批人突襲了這條街道。
僅片刻的功夫,瑪卡鬧他們便用著他們阿伊努人最擅長的箭術,血洗了這條街。
一種復仇的快感,自瑪卡鬧的心間湧出,然後傳遍全身。
看著街道上的那些和人的屍體,瑪卡鬧的心情更是暢快到恨不得直接大笑出聲,直到笑出眼淚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