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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島助一個多月的打獵故事,有用的情報沒收集到多少,反倒是各種狩獵小技巧以及野外求生技巧學到了不少。
緒方比較想要知道蝦夷的情報。
對蝦夷,緒方幾乎是一無所知。
緒方對蝦夷僅有的了解,那就是他們仍過著十分原始的聚落生活,靠漁獵為生。
他也曾主動詢問過島助,問他是否了解蝦夷。
只可惜只收到否定的回答。
島助以前和同村的村民們所過的生活十分閉塞,鮮少與外界進行交流。
據島助所說,他們村子基本沒和蝦夷接觸過。他對蝦夷的了解也很少。僅從長輩那聽說過一些蝦夷的奇怪習俗——比如稱吃過人肉的熊為「烏恩卡姆依」,以及幾句簡單的蝦夷話而已。
身上還帶著點洗完澡後的熱氣的緒方盤膝坐在島助的身旁,然後朝島助說道:
「島助先生,今天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來聽你講故事了。」
「哦?」島助的眼中閃過幾分驚訝,「你是要離開這裡了嗎?」
「嗯。」緒方點點頭,「明天早上我就要和內子離開錦野町,今夜是我在錦野町的最後一夜。」
「這樣啊……」島助咧開嘴,露出充滿善意的笑容,「那我就提前祝你和你妻子一路順風吧!」
「既然今夜是你留在錦野町的最後一夜,那今夜就好好地聽我的故事吧。」
「畢竟是最後一次了了。」
「我正有此意。」緒方笑道,「不過你今夜的故事不要講得太長哦。講得太長的話,我可能沒法聽到最後。」
雖然從島助的口中得不到什麼很有用的情報,但是他的那些狩獵故事倒十分地有趣。
聽島助講故事,也成了緒方這段時間的重要消遣之一。
只可惜有時候島助講的故事太長了些,故事還沒講完,就因阿町已經洗完澡了,不得不將才聽到一半的故事放下、離開澡堂。
「好。」島助大笑了幾聲,「那我今天就儘量挑個稍微短一些的故事來講吧!」
此時,島助的身旁已經聚來了平常也喜歡聽島助講故事的人。
見聽眾都來得差不多後,島助清了清嗓子,然後準備開啟今天的故事時——
「島助先生!蝦夷地那裡據說金礦遍地,請問這是真的嗎?」
這句疑問的主人,是圍在島助周圍的聽眾中的一員——一個年紀大概只有十餘歲出頭的少年。
對這名少年,緒方有些印象,是島助的老聽眾了。
聽到這名少年的反問,島助先是愣了下,然後反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聽今天光顧我們家居酒屋的武士們說的。」少年道,「那些喝醉酒的武士說蝦夷地那裡遍地金礦,說想去那裡淘金致富。」
「呵。」島助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蝦夷地哪可能遍地金礦,如果蝦夷地真的遍地金礦的話,幕府早就出兵占下蝦夷地全土咯。」
「蝦夷地遍地都是金礦什麼的,只是大家以訛傳訛而已。」
說到這,島助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後,接著說道:
「不過蝦夷地那裡倒的的確確有黃金。」
「我以前聽我父親說過,在二百年前江戶幕府剛開幕時,有人在蝦夷地的逐條河流里淘到了砂金。」
「這則消息一傳出,數以萬計的投機分子涌到蝦夷地,打算淘金致富。」
「不過金子並沒有那麼好淘,這些涌到蝦夷地淘金的投機分子基本都是血本無歸。」
「而且他們那種擠占各條河道的粗暴淘金行徑,也惹惱了蝦夷們。」
「雖說蝦夷們仍過著十分原始、野蠻的生活,但他們如果鬧起來,也是一件麻煩事。」
「為了平復蝦夷們的情緒,坐鎮在我國最北部、有監視蝦夷之責的松前藩,在幕府的幫助下,下令嚴禁入蝦夷地淘金。」
「抓到一個淘金者,直接就地正法。」
「在幕府和松前藩的『淘金禁令』下,原本被那些淘金者折騰得烏煙瘴氣的蝦夷地總算是重歸平定。」
「不過直至今日,仍有一些要錢不要命的,為了發家致富,決定鋌而走險,頂著官府的禁令,前來蝦夷地這裡淘金。」
「在我年輕時,就遭遇了一批途徑過我們村子的淘金者。」
「現在的淘金者們基本都是一幫無法無天、已經視法律道德為無物的亡命徒。」
「那幫途徑我們村子的淘金者竟然打算搶我們村子的錢糧。」
「呵,那幫淘金者也是愚蠢。」
「到蝦夷地來淘金,也不多了解下蝦夷地。」
「他們沒有發現我們村子是打獵為生的『又鬼村』,連女人都會拉弓射箭。」
「和熊、狼比起來,那幫淘金者簡直不值一提。」
「在我們的弓箭齊射下,那幫打算搶我們錢糧的淘金者被我們射成了刺蝟。」
「那幫淘金者在看到我們全村人都掏出弓箭的搞笑表情,我能記一輩子。哈哈哈哈。」
島助此言,直接勾起了在場不少人的興趣。
「島助先生!能跟我們講講你們村子是怎麼抗擊那些淘金者的嗎?我想聽!」
「是啊是啊,我們想聽!」
島助面露為難之色:「怎麼抗擊那些淘金者嗎……這故事不怎麼精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