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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八郎用極粗暴的動作,將擋在他身前的亂民全數擠開、推開。
在他的豬突猛進之下,魚八郎終於抵達了剛才那束煙花所燃起的地方。
然後恰好撞見了——用霞凪把剛才放煙花的男忍給打倒,然後壓在其身上,往他脖頸補上一刀的緒方。
「啊哈……」魚八郎舔了下自己的嘴唇,「這位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修羅嗎……滿身都是血,真的就跟自地獄而來的修羅一樣呢……」
看著渾身浴血的緒方——魚八郎笑了。
隨後,魚八郎看到了位於緒方側方、離緒方極近的那條寬廣運河——他笑得更開心了。
他本人、緒方、運河——他們三者恰好都在同一條直線上。
魚八郎的嘴角已經快咧到了耳根。
魚八郎的部下們此時紛紛趕到。
遠遠地看見緒方後,他們立即如條件反射般,整齊劃一地將手中的燧發槍舉起。
不過就在這時——
「都把槍放下。」
魚八郎突然這般說道。
他的部下統統朝魚八郎投去疑惑的視線。
都還未來得及去追問魚八郎剛才的這句「都把槍放下」是何意,他們便看見魚八郎一個箭步向前,朝遠處的緒方筆直衝去!
他如一顆出膛的炮彈一般,重重地撞上都還未從那名被他擊殺的男忍身上離開的緒方,與他一塊掉進運河裡。
……
……
——麻煩了……
緒方從未想過自己還有在水下與人搏鬥的一天。
都不需去為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多做分析,僅用屁股來分析,都分析得出來——戰局對他是壓倒性的不利。
被倉促撞進水中,都還沒來得及多吸幾口氧氣便掉入水裡,使得自己肺中所剩的氧氣所剩無幾。
而掉進水裡,便意味著他現在身上所帶的2柄手槍統統都暫時無法使用了。
霞凪也好,梅染也罷,可都沒有防水功能。
自己雖然會游泳,但遠遠稱不上是擅長。
而敵人的水性卻極好,從剛才敵人的那記攻擊中便能看出他的水性極佳。在水中和這人作戰,就是在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而更要命的是——在水中他無法使用「源之呼吸」。
也就是說他現在沒法進入「無我境界」……
無法用火槍、無法進入無我境界、自己肺里的空氣所剩無幾、敵人恰好是那種擅長水下戰的人、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態還因「不死毒」的緣故而奇差無比……
面對這種堪稱絕望的現狀——緒方只淡定地攥緊手中的雙刀,臉上沒有半點慌張。
這是身經百戰、見慣各種大風大浪後,所培養出來的心性。
事態之緊急,讓緒方都暫且忘卻了腦袋的痛感、脹感吧,他的腦袋飛快地運轉起來——
——總而言之,必須得先游回到岸上,最起碼也要先暫時游到水面上換氣。
僅用了一剎那的時間,緒方便擬定好了戰略。
不論如何,都不能在自己十分不擅長、沒法放開手腳的水下與敵人作戰。
緒方簡單估算了下自己肺中殘存的空氣,大概能供他在水下活動多久——大約20秒。
此時哪怕是1秒鐘的時間,對現在的緒方來說都極為寶貴。
因此在擬好總戰略後,緒方立即不帶半點遲疑地朝有月光照耀在其上的水面游去。
在朝水面奮力游去的同時,緒方張著在水裡僅能半睜的雙目,掃視著自己的周圍,搜索著敵人的身影。
緒方知道那個把他撞進水中的敵人,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游回到水面上。
但他沒想到這人的攻擊,竟會來得這麼快。
右眼角的餘光,瞥到有一大坨黑影,正朝他這兒急速游來。
他游泳的速度極快,其游泳的速度都不像是人了,更像是魚。
僅眨眼的功夫,敵人就再次游到緒方的側後方,明晃晃的2柄脅差再次朝緒方斬來。
並不精通游泳的緒方,沒法在水中進行閃避,因此只能揮刀去擋。
然而在水下揮刀,水下的阻力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大麻煩。
差勁的身體狀態+水下的阻力=緒方此次的格擋慢了半拍。
緒方沒能用刃反將敵人的斬擊順利擋開,僅讓敵人的刀路偏離。
原本奔著緒方要害而來的刀,從緒方的右肩頭掠過,在緒方的右肩頭留下了一條既不淺又不深的刀傷。
與剛才一模一樣的一幕再次上演,敵人在發出一道攻擊後,便立即向後退去,絕不戀戰,絕不與緒方進行纏鬥。
他剛才的攻擊雖沒給予緒方致命傷,但卻成功拖住了試圖上浮的緒方。
緒方肺里所剩的空氣,僅夠他再活動——15秒……
第二次擊退敵人的攻擊,臉上的神色已因氧氣快耗竭而變得漸漸難看的緒方,將全身所有的力氣都灌注到雙腳,拼盡全力地擺動雙腳,向水面游去。
他才剛來得及向上游出幾厘米的距離而已,那如魚一般能在水裡敏捷活動的敵人又來了……
這一次,緒方的格擋很成功,敵人的脅差沒能傷到緒方分毫。
擋下敵人這第3次的攻擊後,緒方本想展開反擊,可敵人在水裡的動作實在太敏捷,他的刀剛一劈出,敵人就已經游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