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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咲小姐……」阿福一邊朝阿咲走去,一邊朝阿咲問道,「你在寫什麼呀?」
在將前胸抵在阿咲的後背,並把下巴壓在阿咲的右肩,令視線可以越過阿咲的後背與肩膀後,阿福才發現——阿咲並沒有在寫什麼東西。
而是在畫一張畫。
雖然阿咲的畫功不怎麼樣,但阿福勉強能認出阿咲正在畫一名腰間插著雙刀、留著總發的年輕武士。
「我在畫緒方大人。」阿咲道,「有了緒方大人的畫像,找起他來,應該會容易許多……」
阿咲簡單的一句話,讓整座房間的氛圍立即沉重了起來。
阿福垂下眼眸:「緒方大人他到底去哪了……」
1個月前,在緒方「失蹤」沒多久後,阿咲與阿福便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緒方平日習劍的那個榊原劍館出事了。
雖然這起事件遭到了消息的封鎖,但阿咲她們還是根據種種渠道得知——榊原劍館的師徒們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遭到了屠殺……
這則消息無疑是讓阿咲她們更加不安了起來……
但值得讓阿咲她們感到慶幸的是——緒方應該還活著。但就是不知道他去哪了
因為在榊原劍館出事之後,緒方還有給她們流屋送來一封道別信。
「好了!」
阿咲吹乾紙張上的所有墨跡,然後舉起手中的紙,滿意地上下打量了數遍。
「阿福!你看我畫得怎麼樣?」
「嗯……還行吧……」這句話的所有字詞,阿福近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
畢竟阿咲所畫的這張畫,除了腰間有佩刀、留著總發、身形較勻稱這3個點和緒方是相稱的之外,沒有一點是和緒方相像的……
望著阿咲費盡千萬苦畫出來的這張畫像,阿福抿了抿嘴唇。
「阿咲小姐……如果我們一直找不到緒方大人的話……我們該怎麼辦啊?」
「當然是一直找下去了。」阿咲不假思索地說道,「不管要花多久時間,我們都要一直找下去。」
「緒方大人是唯一一個願意幫助我們的武士。」
阿咲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回憶之色。
「在緒方大人出現之前,我找了無數武士……希望這些武士能夠幫我們守衛流屋。」
「但這些武士們一個個都傲慢至極。」
「都嫌棄我的流屋只是一間又破又小的小居酒屋,來守衛這樣的破居酒屋有損他們武士的身份,寧願去給一些賭場當打手也不願意來我們流屋。」
「只有緒方大人願意過來。」
「而且也只有緒方大人一點武士的架子都沒有,不會因我們平民的身份而歧視我們。」
「光是他的這份品格,就值得我花大力氣去將他找回來。」
「更何況——他還對我們有恩呢。」
阿咲含笑看向阿福。
「當時,石川劍館的人來找我們麻煩後,緒方大人獨自一個去闖石川劍館,將石川劍館的許多弟子都狠狠揍了一頓,幫我們出了口惡氣。」
「光是看在緒方大人幫我們出了口惡氣的份上,我們也得好好地報答緒方君才行啊。阿福,你說對吧?」
「嗯!」在聽完阿咲剛才的這一番話後,原本密布在阿福臉上的陰雲漸漸散去,一抹明媚的微笑漸漸掛上了阿福的臉頰。
就在這時——
「請問有人在嗎?」
一樓的大門外突然響起了陌生的男聲。
聽到這道男聲,阿咲與阿福雙雙皺起眉頭。
「是誰呀……」阿咲一邊嘟囔著,一邊起身朝一樓走去。
現在天才剛亮。
阿咲經營流屋這麼多年,天剛亮就有客人拜訪——這種事情阿咲還是第一次碰上。
緩緩拉開流屋的大門。
站在流屋大門外的,是一名剃著乾淨的月代頭,穿著得體服飾,腰間插著兩把刀的年輕武士。
這名年輕武士見到阿咲後,便立即沖阿咲問道:
「請問——您是阿咲小姐嗎?」
「嗯,我是……」阿咲敢保證——自己絕對不認識此人,「請問您是?」
「我是來給您送個東西的。」
說罷,這名年輕武士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布袋,然後遞給了阿咲。
揣著滿腹的疑問從這名年輕武士的手中接過這個小布袋後,一股熟悉的響聲與觸感自這個布袋傳遞到阿咲的掌心中。
「這是……?!」阿咲瞪圓了雙眼。
阿咲趕忙將這個小布袋拉開。
果不其然——裡面是大量的大判金。
「這是緒方逸勢君拜託我給你們的。」這名年輕武士道,「他還讓我給您帶一句話——用這些錢去買一件新的吳服給阿福,並且雇個比他更靠譜的武士吧。」
「那麼——在下告辭了。」
順利地完成了送錢、帶話這兩項任務的武士轉身就想走。
然而——他才剛轉過身,阿咲與阿福便雙雙衝到了他的跟前,並張開雙臂。
「給我等一下!你剛才說了這些錢是緒方大人給我們的吧?」阿咲急聲道,「我問你——緒方大人他現在到底在哪裡?」
「足下……」這名年輕武士苦笑道,「您這是在為難我啊……在下也不知道緒方逸勢君現在在哪……我只是一個來送錢且帶話的人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