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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町,我現在還有事要忙。」宗太郎擺了擺手,「沒有那個閒工夫管你,等我忙完了再來好好地敘敘舊吧。」
說罷,宗太郎把目光重新定格在了近之助身上。
「抱歉了,近之助大人,剛才偶遇到了故人,一不小心和故人多說了點話,耽擱了正經事。」
「閒話我就懶得多說了,快點把米交出來吧!」
「否則……」
宗太郎緩緩地拔出了他腰間的脅差,將脅差的刀刃抵在了離他最近的那名村民的脖頸上。
「宗太郎!」早已是怒髮衝冠的近之助咆哮道,「給我把刀放下!」
「近之助大人。」宗太郎不僅沒有把刀放下,還用怪裡怪氣的語調說道,「你應該還記得我們上次向你借米,而你不肯給米時發生了什麼事吧?」
「為了以示懲戒,我們把抓來的那4名村民中的其中一人給大卸八塊。」
「如果你當時乖乖把米交上來的話,那可憐的小伙子就不用死得這麼悽慘了。」
「那4人中的其中一人已經死了,只剩我旁邊的這3位。」
「所以——近之助大人你應該明白我要說什麼吧?」
「不想再讓我們手上的這3名村民再有任何一人死掉的話,就醒目一點。」
「我現在還趕著回去睡覺,所以快點把米交上來。」
「否則——每隔5個呼吸,我就在我旁邊的這小伙子的身上割一刀。」
「從現在開始計時。」
說罷,宗太郎在身旁的這名村民的後脖頸處狠狠地割了一刀。
「啊啊啊啊——!」
這名村民立即發出悽厲的哀嚎。
宗太郎所下刀的地方,並非要害處,所以只會感到無比地疼痛,而不會死。
同時——宗太郎故意放慢了切割的速度。
他並非一口氣割過去,而是放緩速度,一點一點地割開這名村民的肌膚,使得疼痛感直接翻倍。
「快點,近之助大人。」宗太郎把玩著手中的脅差,舞出一個刀花,「已經過去2個呼吸了。」
瞭望塔上,近之助的雙拳緊攥,仿佛是要把自己的手掌給抓出血來一般。
「5個呼吸快到了哦,近之助大人。」宗太郎一邊用戲謔的語氣這般說著,一邊將手中的脅差再次緩緩靠向身旁的那名村民……
雖然刀刃還沒有割到自己的身上,但這名村民那悽厲的哀嚎已經因強烈的恐懼而再次響起。
聽著這名村民的哀嚎,近之助緩緩閉上了蘊藏著以憤怒、痛苦為主的各色情緒在內的雙眼,隨後——
「……去。」近之助朝身後的一名青年輕聲道,「把我們的米拿來……動作快……」
說完這句話後,近之助他那原本因雙拳緊握而緊繃著的身體陡然「鬆軟」了了下來,然後身上的骨頭都被抽掉了一般。
就在這時……
嗖——!
近之助陡然聽到他的耳邊響起一道尖銳的破風聲。
一道細細的黑影突然便自近之助等人所在的瞭望塔激射而出,以驚人的速度朝宗太郎襲來!
望著這道襲來的細長黑影,宗太郎的瞳孔猛地一縮,隨後遵照著身體本能將腦袋朝旁邊一偏。
在將腦袋朝旁邊一偏的下一剎那,這道細細的黑影擦著他的左臉頰掠過,並帶走了他左臉頰的部分皮肉。
擦過宗太郎的左臉頰後,這道細細的黑影余勢不減,直直地刺入宗太郎後方的土地上。
直到這道細細的黑影刺入土地中後,宗太郎才終於看清了這道黑影的真面目——一把脅差。
股股鮮血順著宗太郎臉頰上那被割開的傷口向外流出。
面色不善的宗太郎將目光從那柄脅差上收回來,然後看向瞭望塔。
準確來說,是看向瞭望塔上剛才擲出這柄脅差的人——緒方。
「……你這傢伙是什麼人?」
緒方沒有立即回應宗太郎的這個問題。
而是先收回剛才擲出那柄脅差的右手,然後扶著腰間的刀,在近之助、阿町等人的錯愕目光的注視下,直接翻過瞭望塔,自瞭望塔上跳下。
嘭。
雙足穩穩地落在地面、站立在宗太郎等人的身前後,緒方才用平靜地像是沒有任何感情色彩摻雜在內的語氣說道:
「什麼人也不是,只是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恰巧站在那座瞭望塔上的浪人而已。」
「浪人……?」宗太郎的臉上已經密布警惕之色,「也是被幕府扔到這座島上的囚犯嗎……」
「阿逸!」就在這時,瞭望塔上的阿町面帶焦急之色地朝已經跳落牆外的緒方大喊道,「你要做什麼?」
「阿逸……」宗太郎緩緩皺緊了眉頭,「你和阿町原來是認識的嗎?」
「她是我的同伴兼朋友。」緒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哼,原來如此。」宗太郎冷笑道,「你是因為覺得我剛才說了阿町的壞話,所以打算來好好教訓我嗎?」
「那你可就誤會了,我剛才和阿町所說的那些話可不是什麼壞話,而是實話!」
「阿町應該沒跟你說過吧?她在不知火里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第228章 武士對忍者(下)
「阿町的確沒怎麼跟我講過她之前的事情,所以我不清楚她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宗太郎的話音剛落,緒方便用他那一如既往的平靜語氣說道,「你和阿町之間有什麼過節,我也同樣不太清楚,所以你剛才對阿町所說的那些話,我暫時先不做任何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