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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任務,還是他們豐臣軍的總帥:豐臣信秀親自下達的。
而之所以下達這樣的任務,理由也很簡單——
全兵館的初代館主曾在二百年前豐臣氏危難之時落井下石。
而志村館的現任館主則頻繁在公開場合及私底下,對在二百年前一手締造了「豐臣天下」的豐臣秀吉出言不遜。
豐臣信秀看這倆劍館不爽,所以決定在「大試合」這種大型活動里,好好地羞辱他們一番。
理由就這麼簡單。
這樣的任務,在初光眼裡,算是充滿了豐臣信秀那個瘋子的風格——隨性而為。部分任務完全是隨著自己的性子與心情來。
柴田當時也有參與進這個任務中。
在隨同初光潛伏在大坂的這段時光里,柴田一直是身兼兩職:既負責扮作初光的侍衛,給初光打下手,也負責扮作元明館的弟子,為安芸等人提供協助。
因為該任務執行的當天,柴田也有在場的緣故,所以初光有在事後借柴田之口聽說了這任務的詳細始末。
就結果而論,安芸他們的這一任務算是成功了——只不過付出的代價稍微大了一點。
憑藉著高強的實力,安芸順利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全兵館和志村館都羞辱了一番,只不過在之後因種種意外而被打斷了右鎖骨。
初光有聽說過安芸當時本還有一個「設法混進監獄中,在今夜的戰役發動時,與其他同伴裡應外合,攻破大坂監獄」的任務。
就重要性而言,很明顯是這個任務遠比「羞辱全兵館、志村館」的任務更重要。
安芸的上級似乎也曾跟安芸說過:羞辱全、志劍館的任務很重要,但必須保證不會耽誤「之後在監獄內起事」的任務。
結果……就因為右鎖骨斷了,安芸的這「潛伏進監獄裡」的任務,提前宣告失敗……
在見著柴田後,初光的眼中便浮現出了幾道思索的光芒。
這幾道思索的光芒在初光的眼中閃爍了一會兒後,緩緩轉變為了堅定之色。
「柴田,你出現得正是時候呢……」
這般小聲嘟囔過後,初光快步奔向柴田。
在與柴田之間的距離漸漸拉近後,初光憑藉著自己出色的聽力,慢慢聽清了柴田與安芸他們的談話聲。
「安芸先生,當時在『大試合』上,聽到你說你想挑戰那個一色花時,我都震驚了啊。」
柴田苦笑。
「我當時想著:是我所領的任務資料不全嗎?我們的任務應該不包括羞辱一色劍館啊。」
「嗐,別提了。」
安芸撇了撇嘴。
「我身經百戰,但和『女劍客』交手的次數,卻寥寥無幾。」
「所以在來到大坂後,我就一直很想和那個頗有名氣的一色花較量一二。」
「而我那時,不是又恰好還有個『潛伏進大坂監獄中,準備在今夜裡應外合,攻破大坂監獄』的任務嘛。」
「因此我就想著來個一石二鳥:向一色花發出挑戰,然後將一色花打傷。」
「這樣一來,既能和一色花好好地較量一番,又能在打傷她後,順理成章地因傷人而被送進監獄裡。」
「沒成想……」
安芸瞥了眼自己那被麻布包得厚厚的胸膛,以及掛在胸前的右臂,抽了抽嘴角。
「……好了,不聊天了。」面露煩躁的安芸用僅剩的左手用力地抓了抓頭髮,「柴田,我還有事做,就先走了。」
柴田:「嗯,回見。」
互相告別後,安芸等人快步離開,柴田也轉身欲走。
而他剛轉身,便看見了正朝他跑來的初光。
「啊,初光小姐。」見著初光後,柴田立即笑容滿面地向初光問著好。
「柴田。你怎麼在這?」初光朝柴田劈頭就問道,「你現在不應該是在大坂的大街小巷裡到處亂竄嗎?」
柴田今夜負責的工作是啥,初光可是記得一清二楚——負責四處搜尋緒方。
柴田是豐臣軍散布在大坂各處的「眼睛」里的其中一隻。
在宣布啟動四處圍剿緒方的「乙計劃」後,柴田是第一批被派出去尋找緒方的忍者。
「我不小心受傷了……」柴田發出羞愧的乾笑,然後一撩左前臂的衣服,露出將左前臂包得嚴嚴實實的麻布,「我剛剛在大坂的西南面搜尋緒方一刀齋。」
「結果緒方一刀齋沒找著,反倒是遭遇了一幫浪人。」
「大坂現在亂成一片,也給了許多爛人可乘之機。」
「我所遭遇的那幫浪人,就是這樣的爛人。」
「現在很多居民被大坂各處的火情給嚇得四處逃難,他們就瞅准了這個千載難逢的作惡機會,闖入各個商鋪中搶掠財物。」
「他們的這種惡行,我實在是看不過眼,所以就去教訓了下他們。」
「你也知道,我這人的戰鬥能力不怎麼樣。」
「雖成功將他們教訓了一頓,可也不慎讓左手臂受傷了。」
「所以我是回本陣這兒來療傷的,剛剛才包紮好傷口。」
「原來是這樣……柴田,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初光抬起雙手用力地拍了拍柴田的雙肩。
隨後,初光將四周環顧了遍,確認周圍沒有任何外人後,她壓低嗓音,用只有她和柴田才能聽清的音量,將她剛剛被吉久調去加入對緒方的搜尋的一系列始末經過,言簡意賅地告知給柴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