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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方越是去想,便越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得文試的頭名……
聽到緒方的這番話,瓜生原以為緒方又是在謙虛,所以一邊用雙手叉著腰,一邊用沒好氣的口吻說道:
「真島君,有時候太過謙虛反而不太好哦。」
「官府的人不是傻子。」
「不可能將文試的頭名評錯。」
「既然你能拿文試頭名,就說明你肯定是實至名歸的。」
「所以開心些,不要擺出一張古怪的臉。」
瓜生抬起手拍了拍緒方的後腰。
「文試頭名有100兩金的獎勵呢,好好想想自己之後要怎麼花這100兩吧!」
「……說得也是啊。」緒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鼻子緩緩吐出。
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因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得文試的頭名而緊繃著。
「真是羨慕你啊,真島君。」瓜生用開玩笑的語氣接著說道,「100兩金啊……直接變成有錢人了呢。」
「100兩金只能算是短時間之內不用再為吃穿發愁而已,離『有錢人』這個詞還遠著呢。」緒方面露無奈之色地聳了聳肩,「100兩金可能還不夠某些人在吉原玩樂一夜。」
緒方在吉原這裡也算是工作了一小段時間了。
儘管時間還不算很長,但也親眼見證過2次這個時代的有錢人是怎麼散財的。
大概就是在5天前的夜晚吧,有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挺著他那大肚子,在一堆人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走入吉原。
據人介紹,這中年人似乎是名來自大坂的富商。
那一夜,這富商在吉原一口氣散了200兩金的巨額財富……
雖然江戶時代的日本奉行「重農抑商」的基本國策,但因為商品經濟發展是時代大勢,再加上政策有漏洞可鑽等種種原因,導致商人勢力做大。
到了現在,甚至已經出現武士在某些地方需要仰商人鼻息的局面了。
許多財政吃緊的小藩甚至還欠那些富商錢。
「話是這麼說來說,但100兩金對於我們來說已經不算是什么小數目啦,如何?有想好之後要怎麼花這100兩金了嗎?」
「姑且是有一些簡單的規劃……」
緒方的話音剛落,其身旁便突然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真島吾郎君,有人找你。」
緒方循聲望去。
一名身披四郎兵衛會所的專用羽織的面生青年,帶著一名同樣面生的中年人朝緒方緩步走來。
來到緒方的跟前後,這名中年人先是跟這名帶他找到緒方的會所官差躬身道謝,然後回首朝緒方說道:
「真島!我終於找到你了!是我啊,那個幾個月前陪你一起在京都那裡流浪過一段時間的訝島啊!」
聽到這名中年人的這句話,緒方挑了挑眉。
這中年人剛才所說的這句話其實是一個暗號。
緒方目前在吉原的四郎兵衛會所工作的理由和目的,和之前相比多了一個。
那便是充當他們和長谷川之間的線人。
因為不方便讓長谷川知道他們目前所藏身的地點,因此讓本就潛伏在吉原的緒方充當線人最為合適。
一旦長谷川探聽到了不知火里的什麼新動向,就會讓人來吉原找緒方,跟緒方進行聯繫。
聯繫暗號便是這一句話:我就是幾個月前陪你一起在京都那裡流浪過一段時間的訝島。
說出這句暗號的人,便是長谷川派來的人。
自和長谷川開始合作以來,這還是長谷川第一次派人來找緒方。
下意識地以為可能是長谷川終於探聽到了和不知火里有關的情報後,緒方立即開始了他的表演——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然後連忙說道:
「是你啊,訝島,好久沒見了。」
「訝島」用力地點了點頭:「我之前聽聞你現在跑到四郎兵衛會所那裡工作了,所以就連忙過來找你。真島,有些私事要和你談談,方便跟我過來一下嗎?」
……
……
與此同時——
緒方等人所居住的旅店內。
源一沒有再像以往那樣,像個廢柴一般窩在房間的角落喝酒。
而是掏出了刀油,為他的佩刀進行著保養。
在源一給他的佩刀上著刀油時,島田跪坐在一旁,仔細地打量著被源一握持在手中的打刀。
「不管看多少遍,都覺得源一大人您的佩刀真是不得了啊……」島田咽了口唾沫。
源一的打刀和脅差,其刀柄與刀鞘皆為暗紅色。刀鐔為最常見的圓形刀鐔,不過上面刻有著不少繁複的花紋。
不僅僅是刀鐔,源一的這2柄佩刀的刀身也同樣有著布滿凌然氣勢的刃紋。
哪怕是對刀劍一竅不通的人,也能看出源一的這2柄佩刀絕不是什麼凡品。
聽到島田的這句話,源一微微一笑:
「那是當然,我的陽神與炎融可比現在市面上那些所謂的寶刀都要厲害得多啊。」
打刀·陽神,脅差·炎融——這便是源一的這2柄佩刀的名字。
源一的陽神與炎融,和緒方的大釋天、大自在一樣,其長度比一般的打刀、脅差都要長上一些。
陽神的刃長為72cm。
炎融的刃長為45cm。
就長度而言,倒也和身高為168cm、高度與緒方一樣高過這個時代的平均值的源一相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