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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阿町小姐,阿築小姐。」
源一露出平淡的微笑,然後緩緩將其左腰間的陽神從鞘中拔出。
月光映照在陽神的刀刃上,反身出凌厲的寒芒,一股力度恰到好處的微風拂來,將源一吹得衣袂飄飄。
「只要我和我的劍在,就不會存在什麼難以應付的意外。」
「更何況,除了我,還有間宮在呢。」
聽到源一的這句話,間宮微微一笑,然後盤膝坐在地上。
「抱歉,請給我2炷香的時間。」
說罷,間宮閉上雙目,擺出冥想的架勢,胸膛開始以特殊的節奏上下起伏。
在聽完源一剛才的這番話後,阿町用複雜的目光緊盯著源一好一會後,輕嘆了口氣。
「好吧……我知道了。」
這般說道後,阿町將其背上的大布包取下,然後解開——布包內,放置著5挺長度極長的火槍。
在開始跟緒方和阿町一起旅行後沒多久,阿築便聽阿町介紹過這5挺火槍,這5挺火槍名為「肯塔基長步槍」,是阿町她此前在蝦夷地於偶然間獲得的大殺器。
今夜在跟著源一等人一起前往龍水寺「碰運氣」後,阿町久違得將這組大殺器再一次背在自己的背上。
唯一的知音……也「投敵」了……
跟著源一等人一起殺進龍水寺的過程……異常得簡潔、無聊。
坐在地上,擺了2炷香的冥想姿勢的間宮,不知為何陡然變得異常勇猛。
他與源一衝在最前面,阿町、牧村等人緊跟在他們倆的身後,負責解決僥倖躲過源一和間宮的攻擊的敵人。
留守在龍水寺內的,似乎都是伊賀的忍者,沒有火槍手部隊駐紮在此。
間宮與源一……就像是開水。而龍水寺內的這些忍者,則是像冬日裡的積雪。
積雪碰上開水後是什麼樣,寺內的那些敵人碰上間宮和源一就是什麼樣。
一觸即潰,擋都擋不住間、源二人的猛攻。
因為這倆人的攻擊速度太快,讓風魔、阿町、牧村等人都不慎與他們稍有脫節,被他們倆甩開了一大段的距離。
阿築也曾想過:既然自己執行「偵察任務」的期望泡湯了,那就儘可能地在針對龍水寺的攻擊中幫上忙吧!
她的想法很美好。
然而現實依舊骨感……
風魔、牧村他們實在是太能幹了。
尤其是風魔,鎖鏈術超廣的攻擊範圍,讓那些被間、源二人所漏過的忍者,基本都無所遁形。
每當阿築想去對付哪個敵人時,那個敵人基本都會很快被風魔他們給幹掉。
阿築直到現在,連刀都沒有拔過一次,連拳頭也沒有出一次……就一直跟在風魔他們的身後跑跑跑……
——我到底在幹嘛啊……
心中湧出強烈的空虛感的阿築,在心中又念叨了一句「我到底在幹嘛啊……」後,緊隨著風魔等人的步伐,進到某座房間中。
剛進到這座房間,阿築的視野便被一片片的刀光劍影所覆蓋——她看見源一和間宮,正分別和一個手持短槍的老人和一個手持雙刀、狀若瘋癲的女人展開激烈的互斗。
那個瘋女人,阿築不認得,所以掃了她一眼後,便快速地將視線轉到了那個老人的身上。
而在將視線移到那老人的臉上後,阿築的表情立即出現了……精彩的變化。
緊接著,阿築看到了這座房間裡,除了這2組正在激鬥的人之外,還有一個被緊緊捆綁著、躺在地上難以動彈的少女。
如果說,看到那個老人時,阿築的表情變化還可以用「精彩」來形容的話,那在看到那個少女後,阿築的表情變化……就不知還能用什麼詞彙來形容了……
……
……
剛才,在聽到烙婦人吼出一句接一句「我要殺了你」後,吉久便在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
不用去看,他也知道——肯定是自控能力極差的烙婦人又失控了。
吉久喜歡在暗地裡稱烙婦人為瘋狗的原因就在這,這個瘋女人極度易怒,怒氣一旦上來,就會進入一種失去理智的狀態,像個瘋子一樣敵我不分地亂砍,同時變得莽撞、不理智,喪失在戰鬥時應有的思考能力與觀察能力。
就比如現在——此時腦子裡只有「殺掉間宮」的這一念頭的烙婦人,就沒有發現偷偷躍上房梁,然後將火槍槍口對準她的阿町。
所幸的是,烙婦人沒發現阿町,吉久發現了。
正與源一纏鬥的吉久,在光頭……啊,不,風魔等人趕到後,就立即分出一小部分的心神去觀察這波新的敵人,正因如此,他才得以在第一時間發現準備偷襲烙婦人的阿町,並出聲警示烙婦人。
吉久的警示救了這個瘋女人一命。
阿町的槍口是對準烙婦人的腦袋的,而烙婦人那時恰好正站在原地不動。
在這麼短的距離下,射擊一個站立不動的目標——阿町有百分百的把握將烙婦人的腦袋打爆。
只可惜吉久的出聲警示,讓烙婦人及時地往旁邊一躲,讓本來可以將她的腦袋打爆的彈丸,只打中了烙夫人的腹部。
偷襲失敗,阿町嘴唇一咂巴,以帶著幾分遺憾的口吻「嘖」了一下,然後將手上的這挺已經打空子彈的肯塔基長步槍往後背一背,接著再從背上取下一挺新的還未開火過的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