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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跌落在地,火星四濺而起。
火星紛飛,宛如火精靈在迎風起舞。
火星爆裂,宛如火精靈在低聲呢喃。
包括生天目在內的所有人,神經本就一直處於繃緊的狀態,對於緒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紛紛被驚了一下,黑田更是直接後撤了半步。
緒方將握著刀的右手,伸至掉落在地的火把上方,用火把的散發出來的熱量烘烤著被風雪吹拂而又有些發涼的右手。
「那就證明給我看看吧,讓我看看你們4個有沒有那個本事攔下我。」他用平靜的口吻說。
此時此刻,飄散的火星像是有了生命、聽從著緒方的號令般,環繞著緒方的身體、刀刃上下翻飛。
火光映照在大釋天那雪白的刀刃上,反射出妖冶的紅光。
「……看來無需再多言了。」生天目沉聲道。
「生天目大人。」一旁的秋月的臉上閃過幾分猶豫,「我們……真的要4個打1個嗎?」
秋月身為自小被灌輸著「武士的榮耀」、「武士的尊嚴」等思想的武鬥派,對「以多欺少」有著本能的牴觸。
「跟這種惡徒,沒有必要跟其講究『武士的尊嚴』。」生天目正色道。
「……我知道了。」秋月深吸了口氣,鄭重地點了點頭。
生天目心神合一,對身前的緒方擺出他的「種田流」槍法的起手式。
「種田流。」
「生天目左右衛門!」
秋月攥緊長槍。
「我流。」
「秋月利前!」
黑田與天道緊隨其後。
「新天流。」
「天道薰!」
「寶藏院槍流。」
「黑田玄以!」
緒方將握刀的右手從曼舞的火精靈上挪開,一直藏在寬大衣袖中保暖的左手也於此刻伸出,用雙手握刀。
「榊原一刀流。」
「緒方逸勢。」
緒方架好了刀,胸膛以特定的節奏上下起伏。
眼瞳深處緩緩浮現出奇異的奇異的光芒,氣勢沸騰。
【叮!宿主進入——無我境界!】
「放馬過來!」
緒方的身形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而一同在原地消失。
僅僅只是一瞬的功夫,緒方便一口氣拉近了自己與生天目等人之間的間距,緊隨其後的是直衝生天目面門的斬擊。劍的軌跡劃著名弧形迫近。
生天目的瞳孔猛地一縮,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反應,快步後撤,然後將手中長槍抬起,用槍頭迎向緒方的刀刃。
鐺!
金屬與金屬摩擦著,發出近乎要撕碎耳膜的尖利噪聲。
生天目的臉上的神情,因震驚而驟變著,順著槍桿傳遞而來的巨大力道,令生天目險些握不住槍。
令生天目感到慶幸的是——他並不是在與緒方單打獨鬥。
站在生天目左右兩側的秋月和黑田,一左一右向緒方展開夾擊。
就像是提前預知到了秋月和黑田的動作一般,秋月二人剛把手中長槍提起,緒方就率先結束了與生天目的角力,使用墊步快步後撤,秋月與黑田的槍近乎是緊貼著緒方前胸的衣物斜插過去。
「噫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道的槍,緊追著使用墊步後撤的緒方。
望著朝他小腿筆直刺來的天道的槍頭,緒方的眉頭微微一皺。
之所以皺眉,倒不是因為天道的槍對他多麼有威脅。
只單純地是因為天道的嚎叫聲很刺耳而已。
緒方身經百戰,什麼樣的呼號聲都聽到。
但如此怪異,像是用手指指甲在黑板上用力刮擦的嚎叫聲,緒方還是第一次聽到。
緒方像之前架開生天目的槍一樣——將手中的刀放低,擺出下段架勢,然後重重地砍向天道的槍。
無我二刀流·刃反。
天道感覺像有頭野豬撞上了他的槍一般。
強悍的力道,讓長槍差點自天道的手掌中飛出。
天道雖奮力抓穩了槍,但架勢也因此而變得凌亂了起來。
緒方本欲上前追擊因架勢凌亂而空門大開的天道,秋月與黑田二人搶先一步攔在緒方與天道之間,擋住了緒方對天道的攻勢。
「小心!」生天目高聲提醒道,「他的力道很大!不要與其硬拼!」
「生、生天目大人!」這時,一道因恐懼而微微發顫的聲音自生天目的身後響起,「我我、我們來協助你們!」
生天目趕忙扭頭向後看去——只見那十數名剛才一直負責守衛在主帥大帳帳口前的衛兵們,正提著長槍,烏泱泱地朝他們這兒奔來。
「都退下!」生天目沖這些衛兵們大喊道,「這裡的空間不夠!你們上來只會妨礙我們!都退下!」
生天目和秋月他們所用的武器都是長槍。
長槍的揮舞需要足夠寬廣的空間,生天目他們4人合擊緒方,空間剛好勉強夠用。
如果這些衛兵上前的話,只會讓本就不夠寬敞的空間變得更加擁擠,給生天目他們造成束縛,而且極容易造成誤傷。
當然——生天目之所以不讓這些衛兵上前,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這些衛兵上前,恐怕也幫不了什麼忙,只會白白送命。
此前對於緒方,生天目一直都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雖然生天目目前僅跟緒方交過兩次手,但僅憑這兩次交手,生天目就已經深刻地體會到——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會被冠上「劊子手」、「人斬」、「一刀齋」、「修羅」等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