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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苦頭而已。」真太郎搖了搖頭,「我現在很累,先失陪了。」
說罷,真太郎向極太郎行了一禮,然後頭也不回地與極太郎擦肩而過、揚長而去。
回過頭去,瞧了真太郎的背影一眼後,極太郎用半開玩笑的語氣朝惠太郎說道:
「真希望所有的忍者都能像真太郎那樣老實巴交、毫不含糊地認真做事啊。」
雖然真太郎平常總是一副寡言少語、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的模樣,與極太郎的性格極度不合,但極太郎並不討厭平常像一頭老黃牛一般默默埋頭做事的真太郎。
聽到極太郎的這句話後,惠太郎微微一笑:
「嗯,是啊。真希望其他人都能像真太郎大人那樣老實、認真、勤懇。」
……
……
1個多時辰之後——
江戶,吉原,見梅屋,風鈴太夫的房間——
在留屋那讀了一下午書的風鈴太夫,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在回房的路上。
拉開房門,進到自己房間後,太夫便瞧見有一個人坐在房間的一角。
太夫被嚇得差點驚叫出聲。
但在看清這個人的模樣後,太夫將都已經涌到喉間的尖叫又給強行壓了下去。
「真是的,你下次能不能先跟我打個招呼,再進我的房間啊?」太夫一邊關著房門,一邊沒好氣地朝這人這般說道。
「我見你不在,所以就打算在你的房間等你。我下次會注意的。」
這個坐在太夫房間一角的人,正是瞬太郎。
太夫緩步走到瞬太郎的身前、屈膝坐下後,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瞬太郎數遍。
「你這裝束是怎麼回事?你今夜是要去執行什麼任務嗎?」
此時的瞬太郎沒有穿普通的和服,也沒有之前那套亮瞎眼的女裝。
而是穿著他們不知火里的男性忍者服,從頭到腳都黑漆漆的。
瞬太郎的背上也背著他的2柄佩刀,2把刀柄自瞬太郎的右肩後方冒出。
「是啊,今夜有任務。」
「至於任務內容是什麼,就容許我保密了。」
「因為距離任務開始,還有差不多2個時辰的時間,所以就來你這裡坐坐了。」
「順便蹭蹭我們見梅屋的茶水,對吧?」太夫沒好氣地反問著。
「被你說中了呢。」瞬太郎咧嘴一笑,「你們見梅屋的茶,比我們不知火里的茶要香多了呢。」
「你一點也沒變呢。」太夫微微一笑,「小的時候,我們兩個都還是羅生門河岸的2個頑童時,你就特別喜歡到我家裡來蹭吃蹭喝。」
「現在仔細一想,真是物是人非了呢。」瞬太郎接話道,「在羅生門河岸一起成長的一對青梅竹馬,現在一個成了大名鼎鼎的風鈴太夫。」
「另一個則成了有不知火里『四天王之首』的稱號的瞬太郎。」
「真是造化弄人啊。」
「是啊,我們兩個現在也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呢。」太夫微笑著應和道。
瞬太郎仰起頭,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深吸了口氣後,緩緩道:
「阿常,雖說我們兩個現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我現在打算捨棄掉『四天王之首』的這個頭銜了呢。」
「嗯?」太夫緩緩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我想要退出不知火里了。」
「退出不知火里?」風鈴太夫因驚訝而瞪圓雙眼,「為什麼?你們不知火里不是不能隨便退出的嗎?一旦退出就會被視為叛忍。」
「是啊,所以我剛剛才說是『想要退出』嘛。」
瞬太郎將雙臂環抱在胸前,作沉思狀。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我待在不知火里還有意義嗎?」
「我是為了能夠遇見強大的高手,並與其較量,才選擇一直留在不知火里的。」
「但現在……我已經好久沒有遇到比我強的人。」
「整個不知火里,能和我做對手的,大概只剩炎魔了。」
「但炎魔他從不和我較量。」
「而且我也不想和這種已經上了年紀的人較量,即使是贏了,也沒有勝利的實感。」
「碰不上值得全力以赴的高手,一直都在做一些感覺並沒有什麼意義的任務……」
一抹苦笑在瞬太郎的臉上緩緩浮現。
「老實說,我已經完全看不到我留在不知火里的意義了。」
「實不相瞞,我在大概半個月前,就已經在思考有沒有什麼可以安全退出不知火里,之後不會被不知火里的忍者們騷擾、追殺的方法了。」
風鈴太夫靜靜地傾聽著。
待瞬太郎的話音落下後,風鈴太夫輕聲道:
「你有想過離開不知火里後,要去做什麼嗎?」
「有啊。我今天剛想好。」瞬太郎嘴角一翹,「我今天在武試會場那,新認識了一個很熱情的武士。」
「他叫近藤,他說他現在正在做武者修行。」
「現在正在一座名為『北風屋』的商鋪內工作,積攢之後繼續旅行的路費。」
「他點醒了我。」
「等之後不做不知火里的忍者了,我打算也去做武者修行,去雲遊四方。」
「尋找厲害的高手,與其較量,繼續精進我的身手與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