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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接下來,五皇子就開始狡辯了。說他一點也不知道貪污的事情。肯定是有人陷害他,即便是真有人貪污了,那貪污的銀子也不在他這裡。
太子呸了一聲,罵道:「都把銀子送到你府裡面去了,你還不知道銀子是貪污來的?你是不是瞧著父皇傻啊!」
皇帝:「……」
五皇子就跪過去,抱著皇帝的腿哭,「父皇,你相信兒臣,兒臣不敢貪啊,那是您要修建的北城,兒臣做夢都想要修建到最好,怎麼可能貪污呢?」
太子氣得大聲吼叫,「證據確鑿了你還要狡辯,你還要哭,老五,你好厚的臉皮啊。」
他叫囂,「父皇,就該重重罰他,罰他去守皇陵。」
他道:「給祖宗請罪吧!」
五皇子:「父皇,兒臣沒有——那些送進兒臣府里的銀子,兒臣一直以為都是五皇子妃的弟弟做生意得來的。畢竟這些年他一直做木材生意,做的很是不錯,兒臣也是給了放了銀子在裡面,還以為是如今興建北城,他正好碰上了大運,有了北城興建宅子裡需要的木材,這才能多賺些。」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貪啊,兒臣可以讓妻弟可以進來對峙。」
太子又怒了,看他:「帳本都在呢!你還狡辯啊。」
五皇子根本看也不看太子,只看向皇帝:「父皇,那定然是兒臣妻弟擅自做主,兒臣真的不知道啊。」
他道:「太子兄日夜派眼睛盯著兒臣,兒臣怎麼敢,怎麼敢!」
但是到底哭訴沒有用,皇帝能把這事情交給太子辦,說明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已經想好了怎麼處置。
他是要太子在這期間好好歷練歷練的。
當然,他也不是要五皇子成為一顆廢棋子。
他看向了沈懷楠。沈懷楠在碰觸到陛下眼神的時候,瞬間就明白了。
他跪在地上,扯了扯神情激動的太子衣裳,讓太子冷靜下來,然後道:「陛下,臣有話說。」
皇帝點頭。
沈懷楠就道:「五皇子殿下也有可能是受人矇騙。」
太子大怒,「懷楠,你在說什麼!」
怎麼還叛變了?
沈懷楠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他道:「這事情是與不是五皇子做的,便將五皇子妃的娘家弟弟召進宮問問其中細節便知。」
他道:「五皇子殿下進宮匆忙,定然是沒時間跟其他人串供的,便分開審訊,要是對的上,也有沒說謊的可能。要是兩人問一個問題,答的不一樣,便是說謊。」
太子一聽,高興了。
「是啊,那就審訊審訊。」
五皇子確實覺得自己做得天衣無縫,這事情發生的突然,他被傳召進宮得也突然,要是問太細節的問題,還真有可能對不上。
沈懷楠就笑了笑,「五皇子殿下,要是你真心坦然,不如想想,是誰指使您的妻弟那般做。」
太子嗤然一聲,「除了他自己那般貪得無厭,還能有誰?」
五皇子還真想到了一個人。
十皇子。
老十,一個現成的背鍋弟弟。
他又衝上去哭了。一口一句,「莫不是老十指使的?父皇,老十跟他走得也近。」
太子走過去就要打人,好險被沈懷楠抱住腿了,「殿下,讓他說,讓他說。」
太子發脾氣,「老十就是他的狗腿子,就算是跟人家走的近,也是為了給他辦事情,他這是想用老十定鍋呢。」
十皇子就被傳召進來了。
十皇子也被打得措手不及。
十皇子跪在地上痛哭,「父皇,兒臣沒有。」
完犢子老五,竟然想讓他頂罪,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老五就據理力爭,開始說老十乾的壞事,數到最後太子都震驚了,「老十原來這般壞啊。」
皇帝看著底下的十皇子不發一言。
這些,他都知道。
有時候看見老十,他就想,這個孩子可真像記憶里的那個人。一樣的狠辣。
但是他運氣不好。
從出生就運氣不好,成了他手裡的棋子。
十皇子被看得滿身發涼。在那一刻,他甚至懷疑自己不是私生子,而根本不是他的兒子。
即便是私生子,也是自己的兒子,虎毒不食子,明明他看任何一個皇子,眼裡無論是嚴厲還是慈愛,都是有溫度的。
為何對自己總是這般的冰冷。
十皇子背後一直冒汗。這半年來,他跟著五皇子做事情,皇帝沒有阻止。他用功,用力,將事情辦得十全十美,即便是五皇子貪了銀子,他想,他不貪就是了。
他一身清白,即便之後查出來,他也只是幫著五皇子做了點事情,還是不知情的狀況下做的,皇帝想來不會牽扯到他。
所以五皇子貪污,有時候想用他做事情,他也幫,但是滑不溜秋,半點不沾手。
如此小心翼翼,卻根本沒有任何用。無論他做了多少事情,多用功,在皇帝這裡都沒有任何用。
他好像已經定了他的死罪,在皇帝的眼裡,他應該是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人。
不似五皇子,即便做了這麼多錯事,貪贓枉法,殺人放火,都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
也更加不如太子,太子如此蠢笨,但是皇帝依舊保護著他,給他身邊塞人,護著他在儲君之位上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