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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道:「武金侯家那個真不怪我,哪個人上來表達愛慕之情,是那般動刀動劍的,還說要征服我——」
「我以為他挑釁呢,自然要甩他一鞭子。」
折邵衣無奈的道:「所以我對你已經絕望了。」
她問:「你快些說吧,你喜歡誰啊?」
她猜測,「是你們御林軍的人?日久生情?還是街市上哪個小郎君腰身瘦,你看上人家的身子了,一眼鍾情?」
秦青鳳不肯說是誰。
她道:「我跟他……我跟他好像不能在一起。」
折邵衣在這一刻驚恐,「你不會看上了太子吧?!」
太子殿下腦子確實有些不正常,但是會哄小女娘啊,長得也好看。
姐夫自然是不能在一起的。
太子的腰身也確實很瘦。
秦青鳳瞪了她一眼,「滾。」
折邵衣也覺得不可能,笑嘻嘻的湊過去,「哎喲,小鳳啊,你快說啊。別吊人胃口。」
秦青鳳糾結,苦惱,她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唉聲嘆氣,「邵衣,你不懂,是真的不能在一起。」
她跟小明,一個是秦家的嫡女,一個是陛下的暗衛,暗衛怎麼可能有妻子呢?
她要是告訴別人她喜歡他,按照陛下的性子,齊小明就保不住性命了。
小鳳不想他受傷。她在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愛慕之意的時候,就告訴自己要懸崖勒馬了。
她跟小明時不時就要在晚上見一面,切磋武藝,而她發覺之後,卻已經沒有勇氣去了。
她怕。
她怕他看見她的愛意之後會退卻,他們連面都見不到了。
她捂住頭,死死癱在榻上,唉聲嘆氣。
折邵衣這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她問,「他,他是有妻子嗎?」
小鳳搖頭,「沒有。」
她也不敢說太多,邵衣很聰慧,她說不得就能猜出來。
她一直沒有跟其他人說過小明的存在。無論是父母親人,還是邵衣這些朋友們,她都沒有說。
小明是行走在黑暗裡面的,她不能說。
她也只能在晚間無人之時去找他。
她跟這個人相處三年,好似認識很久,存在於她的記憶里,有著許許多多的回憶,但只要誰問他是誰,她只能搖頭說,沒有這個人。
查無此人。
她用枕頭包著頭,「邵衣,謝謝你家的枕頭不是玉的。」
盛瑾安家的枕頭都是玉的,她想將頭埋進去都沒用。
折邵衣嘆口氣,「你這千百年的鐵樹不開花,一開花,怎麼就碰見了這種事情。」
連說都不能說的情,這是什麼人啊?
她腦子裡面轉動起來。
秦小鳳悶悶的道:「邵衣,我有點想哭。」
折邵衣:「那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秦小鳳哇哇哇的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嚎啕不止。
正好盛瑾安帶著寧平來串門,聽見這聲音,嘖了一句,然後小心翼翼的問寧平,「我平日裡哭,有這般難聽嗎?」
寧平很慣著他,「不會,你哭的很好聽。」
盛瑾安:「我就知道。」
他道:「小鳳這是碰見什麼事情了啊,哭成這樣。」
幾人進去敲門,小鳳哭著哭著就截然而止,然後不好意思的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哭成這樣,多丟臉啊。
盛瑾安好奇問,「你刀砍在身上也不哭的,出什麼事情了?」
秦青鳳:「我刀斷了。」
她嗚嗚嗚的又開始抱著小被子哭了,「我刀斷了。」
盛瑾安倒是理解。
「哎,你們這些武人,也不成婚,只把刀當成自己的丈夫媳婦了,你哭一哭也好,也算是全了你們夫妻情誼。」
盛瑾安:「哭過了就拿去重鑄一遍刀,不還是能用嘛。」
秦小鳳又要嚎啕大哭了。
折邵衣:「……」
寧平連忙拎著盛瑾安的衣襟出去,不讓他在這裡亂說話。盛瑾安還有些不高興,一邊走一邊道:「本來就是嘛,我說的又沒錯,刀斷了重鑄一把或者換把更好的就行了。」
哼,都是嫉妒他不感情用事,明事理又理智。
他就是無情的換刀人。
等到吃飯的時候,五個人圍著爐子吃鍋子,旁邊還坐著一個小花。她自己已經完全能夠吃飯了。
一邊吃一邊看小鳳,問:「小鳳姨母,你眼睛是紅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小鳳還沒有說話呢,就聽見盛瑾安陰陽怪氣的道:「沒人欺負她,她自己看不開呢。」
小花不懂什麼叫做看不開。但是她努力寬慰,「姨母別怕,誰敢欺負你,我就讓阿姐揍她們。」
河洛阿姐最近開始騎馬射箭了,還在學鞭子。
「用鞭子卷人,啪,這樣就能把別人給打趴了。」
小花努力的描述河洛有多麼厲害,道:「我阿姐天下無敵!」
沒人敢不聽阿姐的話。
小鳳看她,「難道你不知道,你阿姐的鞭子是我教的麼?先生怎麼可能比學生差?」
她道:「要不要我也教你?」
小花馬上就搖頭了,「不了不了,我有阿姐就夠了,她會保護我的。」
她才不學呢,學鞭子那麼累,不適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