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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邵衣一直記恨著這事情。
後來在英國公府賞花宴上,張家兩姐妹對她們也多有為難,沒想到這次又跳了出來, 實在是惹人生氣。
兩邊人便吵了起來, 折邵衣的聲音最大!
她言之鑿鑿,「也不是孩子了, 偏要做出這般的手段來欺負人, 你們難道撞一撞我家姐姐,讓她摔在地上髒了衣裳,就能解氣了?」
那張家姑娘羞紅了臉, 「你胡說,我們沒有。」
折邵衣不依不饒的冷哼一聲,「今日之事,也不是我一人看見的, 你們剛剛做的那般明顯, 分明是打量著我家勢弱,顧及彼此的臉面,便吃虧也不說了。」
「但做了就是做了,你們敢撞人,倒是不敢承認, 讓人看不起。」
她說得十分肯定, 姿態高高在上, 讓人一瞧便覺得她說的事情是板上釘釘的。而且最重要的是, 折邵衣看著便讓人相信。
倒不是臉是正派人士的臉,而是整個身形看上去有一股拔刀相助的狹義之范。她說話的時候擲地有聲,讓人情不自禁的就開始譴責張家姐妹。
此時,倒是有姑娘出來作證,「我剛剛也看見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但確實路寬,還是撞上去了——」
「其實我剛剛也看見了……」
又一個姑娘出來指認。
張家姑娘的罪就定了。
路這麼寬,如此故意撞人,必定是存著看人出醜的心思,都是姑娘家的,誰人還沒有幾分心思,便低頭議論紛紛,英國公夫人過去的時候,就見折邵衣挺直了腰昂著腦袋,倒是……倒是有幾分小鳳丫頭的風采。
不過小鳳只會上鞭子打,若是仔細瞧瞧,這攻擊人的話語,嘴舌伶俐,又有幾分自家女兒的模樣。
她心喜的很,又嘆息一遍自家兒子沒有福氣。她上前先拉著折珍衣和折萱衣問,「可撞到了?」
折珍衣搖搖頭,「沒有撞到,幸而避開了。」
折萱衣道:「夫人,今日之事,倒是擾了夫人的好心,也擾了姐妹們吟詩作畫的興致。只是這張家姑娘欺人太甚,我們才不得已為之。」
三姐妹在外一直都是一致對外的。人越來越多,張家姐妹倒是還想辯論辯論,但是張家姐妹能來,張家夫人自然也是來了的,立馬便道:「想來都是誤會,這兩個丫頭雖然驕縱,但是心不壞。」
又道:「不過引起了誤會,想來也是她們的不是,我這裡給三位姑娘賠罪了。」
折家三個衣哪裡敢受她的禮,便是折邵衣也被張夫人如此謙遜的態度弄懵了。大庭廣眾之下,一家當家夫人給你一個晚輩行禮,此事又不大,自然不能糾著不放,於是三人馬上又給張夫人行禮。
折邵衣道:「夫人之禮,我們不敢受。」
張夫人朝著她笑笑,又瞪了一眼兩個女兒,便要帶著回去,「孩子們口角之爭,倒是讓夫人操心了。我沒有臉面在這裡繼續坐著,只有下回再來陪夫人說說話了。」
英國公夫人笑起來,也不攔著,只親自送她出門,等到告辭的時候還道:「張夫人,如你所說,都是小輩之間的口角之爭,便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
又讓人給張家兩個姑娘送了金釵子,親自給兩人插在髮髻上,道:「姑娘之家小爭小吵,都是常事,你們不要放在心上,免得下回碰見了,好紅赤著臉。」
兩個張家姑娘白了臉,這話裡面的意思她們自然懂,這是要她們回去之後不要下暗手。
等英國公夫人離開了,她們上了馬車,張四姑娘眼睛一紅,還有些生氣,「母親,你為什麼要這般低聲下氣,咱們家難道還比不過文遠侯家麼!」
張夫人便真生氣了。
她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女兒的手臂上,「來之前,我說了多少次,不要生事不要生事,今時不同往日,你們遇上折家女便要避開,免得生事端,偏不聽——」
坐在她們旁邊的張五姑娘聽了也生氣,「母親,難道就因為那個折邵衣麼!什麼今時不同往日,即便她如今有了靠山,咱們家也不是文遠侯家可以比的。」
張夫人這回也不打女兒了,只打自己。
「怪我,怪我沒有教好你們兄弟姐妹,各個都是混帳,是來氣我的。」
張四姑娘哭道:「我們今日丟了如此大的臉,母親,你還罵我們。況且今日之事,都是那三個賤蹄子——」
張夫人怒斥,「我真是慣壞你們了!」
她罵道:「之前你哥哥打了沈懷楠,人家閉口吞了這頓打,我就說之後要避開他們。這世間的事情難說的很啦,今日起高樓,明日樓塌了,誰也不能保住我們家之後一直富貴。」
「何況人家也不是一直塌著樓,人家也是要起高樓的!眼看著他們家就起來了。」
「他先生雖然說是桑先生,但破船還有幾斤鐵呢!如今他跟盛瑾安一塊,親如兄弟,日都在一塊,這是攀上了!」
「他如今又在澹臺府上走動,別人也許看不上他,但能行走在英國公家和澹臺府,我們家又不是什麼權貴世家,哪裡敢還看不起他!」
她閉上眼睛,頗為心累,「打他的時候,他還是個一拳就能打倒之人,如今你再瞧瞧!你兄弟還敢去打他嗎!」
「再說折家九姑娘——你們去招惹她做什麼!」
「如今在京都,她也是個人物了。她先生,澹臺老夫人,那是何等的人物,就是我見了人家,也要恭恭敬敬的請安行禮。她如今又出入東宮,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一日去澹臺府,一日去東宮,雖然說是去陪太子妃說話的,但人人都知曉,太子妃處理東宮事物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著,跟個親妹子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