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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有些責怪地看了蕭望舒一眼:「人家有個這麼好聽的名字,怎麼不早點告訴哀家。」
聞言,沈今風跟著抬眼望去,卻見蕭望舒注視著桌上自己的名字,長睫低垂,不知在想什麼。
見聖上走神,他幫忙答道:「回太后娘娘,不是聖上不告訴您,是他也沒有問過我。」
太后聽完微微睜眼:「皇上沒問過你的名字?」
沈今風頷首:「聖上往常都喚我十一。」
太后:「這……」不應該啊,皇兒怎會連心上人的名字都不問。
沈今風笑了一下,道:「太后娘娘不必放在心上,一個稱呼罷了。」他在影司被叫代號已經習慣了,不管小沈還是十一,叫著順口就行。
至於聖上為何不問他的名字,他倒沒有仔細想過。畢竟蕭望舒行事好像總有自己的分寸,譬如看出他有心事,他不願意說,聖上就不再追問,再譬如皇宮爆炸案,聖上知道是他以後,沒有問他怎麼製造的爆炸,反而問他在影司有沒有吃苦。
蕭望舒一直是一個默許他有秘密的態度,如非必要的事,都不會追根究底。
這種相處模式對沈今風而言比較舒心,因為聖上若是問起來,他肯定不會說謊,但要解釋清楚也很麻煩。
聖上沒追問他,他自然也不會計較稱呼的問題。
太后聽他如此說,欣慰地笑了一下道:「哀家倒不掛心,只要你不介意就行,看見你們感情和睦,哀家就放心了。」
說完,又讓永壽宮的宮女拿了一些賞賜過來,送給沈今風。
一番寒暄過後,晚膳也用得差不多了。
太后知道皇帝最近很忙,就沒有多做挽留,只叮囑了沈今風,說有空可以常來永壽宮陪陪她。
離開永壽宮,蕭望舒帶沈今風去了軟禁黃敘顏的地方。
回到紫宸殿已是戌時,沈今風打算把從黃敘顏那裡弄來的「教材」整理一番,剛要展開一張畫卷,瞥見聖上站在旁邊,就停住了動作。
他作為一個現代青年,什麼澀圖沒見過,但聖上就不一樣了,看見這些肯定又要臉紅。
沈今風找了個理由,把蕭望舒請去了書房。
打開畫卷前,他還特地瞄了一眼,見聖上在書房低頭研墨練字,沒有注意這邊,才將畫整張展開。
雖然已經對黃敘顏的功力有所耳聞,但看見畫的一瞬間,他還是想問:這真的是他可以看的嗎。
沈今風一張一張地打開,挨個看了過去。
黃敘顏畫裡的人連親個嘴都拉絲,屬實有點離譜。
本來想挑出純潔一點的給聖上當教材,奈何根本找不到。
沈今風挑了半天,看得自己都有些臉熱,最後放棄掙扎地把畫全部重新卷了起來,藏到案幾底下,決定明天再給黃敘顏送回去。
翌日一早,蕭望舒起來更衣過後,離上早朝的卯時還有一段時間。
給榻上熟睡的沈今風掖了掖被角,他獨自來到案幾邊,找到放在案上的一把黑木金邊的扇子。
沈今風出宮的時候喜歡帶它。
蕭望舒拿起扇子,正要提步去書房,餘光忽然瞥見案幾底下藏了什麼東西。
蕭望舒輕輕地把它踢了出來,發現是很多張捲起來的畫。
蕭望舒撿起畫展開,看了一眼,隨即眼梢一耷,面無表情地重新把它捲起來。
過了一會兒,再展開,再看了一眼。
……
沈今風醒來的時候,蕭望舒已經去上早朝了。
他起來更衣洗漱過,在案幾邊坐下正要用早膳,卻發現昨天藏在底下的東西不見了。
他彎下腰仔細找了一番,一張都沒找到。
沈今風覺得奇怪,問李公公:「李公公,你看見案幾底下的畫了嗎。」
李公公面露疑惑:「案幾底下?有畫嗎?」
「有,我昨天放在這的。」
李公公想了想,搖頭:「沒有看見,老奴可以替您去問問灑掃的宮人,沒準是他們拿去了。」
頓了頓,李公公問:「您丟的畫兒是什麼樣的?」
沈今風正色道:「這個,有一點不可描述。」
李公公:「……」
等到他用完早膳,李公公問過灑掃的宮人回來,說是都沒有看見。
聞言,沈今風有了一點不詳的預感。
紫宸殿裡出入的除了他、李公公和灑掃的宮人,就只有蕭望舒了。
他問李公公:「今早聖上有來過這邊嗎。」
「老奴記得,聖上來這邊拿了什麼東西,然後到書房去了。」
沈今風聽完輕輕頷首,起身去了書房。
一進去,就見書房的桌案上整齊地擺了一沓宣紙,上面壓著他的那把黑木金邊摺扇。
黑色的扇面展開,上方鎏金體的字跡還未乾透。
沈今風走了過去,拿起扇子的時候,他發現底下墊著的宣紙也有流逸俊雅的墨跡,是聖上昨晚練字留下的。
扇面和整整一沓宣紙上都寫著同樣的兩句詩:今朝有酒今朝醉,桃花依舊笑春風。
作者有話說:
題的字是引用的,前半句引用自唐代詩人羅隱的《自遣》,後半句引用自唐代詩人崔護的《題都城南莊》
中暑了人不太舒服,今天更的比較短,按爪給大家發紅包QwQ祝大家七夕快樂呀,本來應該昨天說的,然而昨天沒想起來是七夕(撓頭)感謝在2022-08-04 08:50:07-2022-08-05 08:26: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