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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望舒問:「很開心?」
沈今風:「是啊。」
蕭望舒:「為何。」
沈今風:「就是——」他其實也形容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蕭望舒替他接道:「想起了高興的事。」
沈今風眼前一亮:「聖上,你都學會搶答了!」
蕭望舒淡聲一笑:「朕答對了,有獎勵嗎。」
「你想要什麼獎勵,」小沈摸了摸下巴「貼貼?」
「和昨晚一樣,抱著你睡。」
沈今風覺得,自己好像成了聖上的抱枕。
不過昨晚他睡得很踏實,所以並不排斥這一行為,很大方地就答應了。
但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和前一晚不同,聖上的身體很熱,而且睡得很不安穩,好像還做了噩夢。夜半的時候他被摟得很緊,清醒過來往後推了一推,蕭望舒才稍稍放開。
因為睡得不好,翌日清早聖上晨起時沈今風也跟著醒了。
他困頓地揉了揉眼,就見蕭望舒正在宮人的服侍下更衣。明黃龍袍加身,把聖上本來玉白的膚色襯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沈今風有點擔心,用早膳的時候問了李公公:「聖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李公公聽他問起,面露擔憂:「是啊,聖上今早醒來的時候額角全是冷汗。」
聞言,沈今風蹙起眉。
李公公接著道:「不過您也不用太擔心,聖上一向愛惜身體,方才已經請了御醫,御醫說沒什麼大礙,開兩貼藥調理一下就好。」
「聖上他,是不是不能熬夜?」沈今風問。
他本來覺得聖上年紀輕輕晚點睡問題不大,現在看來以後還是不要打擾他睡覺了。
李公公猶豫著說:「倒不是熬不熬夜的問題。方才御醫看診的時候老奴在旁邊聽了兩耳朵,好像說,是因為沾了酒。」
沈今風:「聖上不能喝酒?」
李公公見他神色訝異,嘆了口氣:「聖上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現在雖然調理好了,但不能過量飲酒,更不能沾太烈的酒,御膳房的清釀飲一兩杯倒是無礙。」
沈今風怔了一下,想起了原書上那句:九皇子蕭望舒於寢宮病逝。
因為聖上如今體魄康健武藝高絕,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聽李公公說了才想起,即使是在宮宴上蕭望舒也甚少飲酒,且御膳房裡存的多是清釀,酒性並不強烈。
昨晚喝了兩壇桃花釀,難怪聖上半夜覺都睡不踏實,抱著他一整個身子都在發燙。
事已至此,沈今風后悔也無用,索性吃一塹長一智,問李公公道:「聖上的病根,除了飲酒,還有什麼需要的注意的嗎。」
李公公想了想:「其實也沒有什麼了,聖上愛惜身體,這些年飲食作息都很講究,以前還時不時地燉個藥膳調理,後來御醫說聖上身體已十分康健,過猶不及,就將藥膳停了。」頓了頓,李公公隱晦地道「聖上正值壯年,平日裡也十分地潔身自好,偶爾放縱一晚肯定沒有問題,您大可放心。」
沈今風:「?」
他回過神,驀地笑出聲來:「李公公,你想到哪裡去了。」
「您說的熬夜,難道不是?」李公公還是覺得自己想的沒錯「雖然老奴說這些不合適,但聖上以前清心寡欲,和旁人連親近一點的舉動都沒有,這初嘗禁果就是您這樣的……難免,咳,情難自禁嘛,就沒有節制了一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沈今風:「什麼叫我這樣的?」
李公公瞄了他一眼,心說您長得跟個妖精似的,自己心裡沒點數嗎,嘴上還是保守地評價道:「就是過分漂亮了一點。」
沈今風輕輕挑眉。
見他如此,李公公忽然想起前兩天於尚書就是因為夸這位漂亮挨了一拳。
完了,馬屁拍到蹄子上了。
正在李公公緊張地措辭為自己找補的時候,沈今風忽然笑了一聲:「原來公公是在誇我,多說兩句,我愛聽。」
李公公:「……」
因為身體不適,一下早朝,蕭望舒就回了紫宸殿。
李公公見到聖上,迎上前道:「聖上,您回來了,陳御醫開的藥已經熬好送過來了……」
蕭望舒神色清冷,輕輕豎起食指抵在唇邊。
李公公不明就裡,但還是老實地噤了聲。
「把藥端出來給朕,別讓十一看見。」
李公公:「啊這……」
蕭望舒:「怎麼。」
「不瞞您說,那位不僅看見了,藥還是他親手熬的呢。」
蕭望舒:?
正在這時,沈今風走了出來,看見蕭望舒就朝他招手:「聖上快來,把藥趁熱喝了。」
蕭望舒:「……」
喝完了藥,沈今風坐在蕭望舒的對面,又給他剝了一個橘子,自己嘗了一瓣:「很甜。」正好可以中和藥的苦味。
蕭望舒長睫微垂,看著手裡的橘子卻沒有動,不知在想什麼。
沈今風道:「我剛知道,聖上不能沾酒。」
「大意了。」
「昨晚應該給你換成茶的。」
蕭望舒抬眸,輕聲道:「朕沒有告訴你,不是你的錯。」
沈今風問:「那聖上為何不說?」
「不想讓你掃興。」
沈今風煞有其事地道:「以茶代酒這麼文明的行為,不僅不掃興,而且值得提倡。下回聖上再有什麼忌口,直接告訴我就是了,不用顧慮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