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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望舒輕輕地搖頭:「無礙, 朕只是……」只是等得太久了, 乍一聽他答應,竟然沒有什麼真實感。就像那天在戰場上,過了很久很久, 一直到他們回到了營地,蕭望舒才意識到,沈今風是真的想起了自己, 真的回來了。
沈今風大概能理解聖上的心情,彎唇一笑, 指了指鋪在榻上的舞衣道:「聖上,我穿這一身給你看。」
蕭望舒頷首:「好。」
因為兩人已經坦誠相見過了,沈今風就沒有避諱, 直接在榻邊脫下原來的衣服,換上新的。蕭望舒原本是看著的,然而見到衣裳褪下肩頭,露出一整片雪白的後背, 又默默地轉了個身背過去, 沒有繼續盯著看。
舞衣分為上下兩件, 材質綴有金鍊、流蘇和黑色輕盈的薄紗, 雖然布料少,但比起整體的男裝穿起來更麻煩一些。
沈今風換上以後,回頭見聖上非禮勿視地拿個背對著自己,勾了勾唇角,在銅鏡前仔細地打理了一番,然後輕手輕腳地摸到蕭望舒的背後。
現在的聖上進化了,沒有以前那麼害羞,但臉紅還是很明顯。只是等他換個衣服,冷白的耳根又染上了紅暈。
沈今風探出頭,伸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蕭望舒聽見動靜回眸,就見他笑吟吟地瞧著自己。這套舞衣的髮飾有兩種,一種是金紋點綴的黑紗,一種是墜著流蘇的金鍊,沈今風此時戴的是第二種,金燦燦的流蘇襯著他的眉眼,艷麗而明亮,漂亮得不像真的。
蕭望舒緩緩轉過身,看了一眼他的全貌,喉結一動,又安靜地轉了回去。
沈今風:「……」
「聖上,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好看嗎。」
蕭望舒垂著眼搖了搖頭:「好看。」
「那你轉過去幹什麼?」說完,沈今風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歪頭過去,從側面看了一眼。
不出所料,立竿見影。
到底是剛剛開過葷的純情少年,聖上的承受能力還是差了一點。
沈今風憋著笑,從背後伸手慢慢環過蕭望舒的胸膛和腰腹,貼在聖上的耳後聲音低低地道:「聖上,我以前看過一個話本子,想不想聽。」
蕭望舒有點僵硬,回了一句:「嗯,你說。」
「這話本子說的是,從前有一位高僧,妖怪吃了他的肉,就可以長生不老。所以這位高僧在取經的路上,不斷地被妖怪騷擾。妖怪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饞他身子的,另外一種是「饞他身子」的。」
蕭望舒問:「這兩種,有何區別。」
「想知道啊?」沈今風笑了一聲「前一種,是想將他捉了剝皮吃肉,後一種嘛——」說著,指尖若有若無地,在蕭望舒的胸前畫了個圈「就像這樣。」
蕭望舒:「……」
蕭望舒輕輕蹙眉,閉了閉眼,在沈今風的手往下摸的時候,回過身低頭吻住了他。
只是淺嘗輒止,蕭望舒就輕輕地退開,而後抿了抿唇,在他的耳邊啞聲問:「十一,你那裡還疼嗎。」
「朕可不可以……要你。」
沈今風聽完,眨了眨眼:「聖上,這可是大白天。」
蕭望舒聽出他話里的拒絕,長睫一垂,輕聲道:「朕知道了。」
其實沈今風一個現代人,並不覺得白天有什麼不可以,主要問題是他確實還沒養好,而且他沒有經驗,昨晚還吃了辣,睡了一覺起來覺得更痛了。
可是看蕭望舒這樣,有點怪可憐的,好像他撩完了不負責,把聖上自個兒硬邦邦地扔在那裡。
沈今風沉吟片刻,湊到了蕭望舒的耳邊:「要不,讓你蹭蹭。」
聞言,蕭望舒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很快意識到蹭蹭是蹭哪裡,臉一下紅透了。對一個克己復禮的古代人來說,這甚至比昨晚的行為更刺激。
見聖上紅著臉一聲不吭,沈今風道:「不要就算了,我去把衣服換掉。」說完轉身就走。
剛邁出半步,蕭望舒輕輕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過了一會兒。沈今風一手撐著桌面,眉間金色的流蘇晃了晃,晃得他的桃花眼裡像是落入了許多星星。他忍不住回頭,看著蕭望舒笑:「聖上,你可以重一點,你是在撓癢嗎。」
蕭望舒:「……」
沈今風:「啊——」
他咬了咬唇,反應過來垂著眼笑。
小沈教練本來還想再說一句:很好,就這樣,繼續保持。
但他還沒恢復好,真把蕭望舒惹急了,可能就不止是蹭蹭了。
因為身體的原因,之後幾天,沈今風吃的都是清粥小菜。蕭望舒擔心他吃得太寡淡,熬粥的食材讓御廚用了最好的,什麼魚翅、蟹柳不要錢一樣地往裡加。
喝了幾天粥,沈今風甚至覺得自己圓潤了一些。
這一日他正吃著粥,就聽營帳外有人來報。傳進來一問,才知是安插在羌國境內的探子。
前幾日蕭望舒吩咐下去,讓他們調查阿勒耶的動向,今日就送回了情報:「啟稟聖上,我們一直在按您的吩咐探查阿勒耶的消息,昨日剛剛得知,他和一些皇室成員將在羌國邊境的城鎮舉辦一場宴會。」
蕭望舒問:「何時。」
探子回道:「就在明日。」
聞言,蕭望舒回頭,和沈今風對視了一眼。
羌國不乏驍勇善戰的皇子,因此兩國開戰期間,他們的皇室成員也會來到駐紮在邊境的大本營。至於這場宴會,很可能是因為先前吃了一場敗仗,所以聚集在一起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