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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過說了他兩句,他竟然動手打人!一拳就打在了臣的這個……額……」
沈今風:「上巴。」
於鍾識:「啊對對對!他一拳就打在了臣的上巴……不對,上巴是什麼東西?」
於鍾識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時羞憤交加:「你竟敢戲弄本官!」
其他官員忍不住捂嘴偷笑,宣政殿裡陸陸續續響起壓低的笑聲。
聖上坐在高高的龍椅上,掩唇清咳了一聲。
官員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蕭望舒垂眸看向於鍾識,淡道:「於尚書傷勢不輕,不如先請御醫過來,治療一下你的——」
聖上想了想:「上巴。」
於鍾識:「……」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6章
他成了那個讓明君偏袒的例外
聽見聖上一本正經地說出「上巴」,官員們剛剛收斂的笑意復萌,一時間想笑不敢笑,忍得十分辛苦。
於鍾識一張臉白了青,青了白,最後憋屈地捂著臉道:「多謝聖上關心。」
御前的太監接了旨,這便匆匆地離開紫宸殿,去太醫院請人了。等待御醫的過程中,沈今風將整件事情的經過陳述了一遍。
聽到於鍾識在宮中放箭傷人,蕭望舒的神色淡下去,正在此時,有言官站出來道:「啟稟聖上,於大人在宮中放箭一事,微臣可以證明,在場的好幾位官員都看見了。」
聞言,蕭望舒平靜地掃了於鍾識一眼:「你可還有話要說。」
於鍾識自知理虧,也不敢在此事上辯駁,垂首道:「臣在宮中放箭確有不對,臣甘願認罰,可臣也沒想到會有暗衛在那兒,並非有意傷了他,怎料他們沒說兩句就動手打人……」
梁珏爭辯:「什麼叫我們動手打人,分明是於大人出言羞辱在先。」
蕭望舒斂眸,淡道:「他說了什麼。」
梁珏:「於大人放箭傷人,十一想讓他道歉,但他不肯,還說十一隻不過長了一張漂亮臉蛋,仗著聖上的喜歡作威作福……」說到後邊,聲音低了下去。
怕沈今風聽了不舒服。
於鍾識明顯感到上方落下來的視線冷了幾度,硬著頭皮辯解:「聖上,臣、臣只是實話實說,臣說他長得漂亮,分明是在誇他,這怎能叫羞辱……」
「那你說,他如何仗著朕的喜歡作威作福了。」
聖上嗓音低淡,語氣沒有情緒起伏,於鍾識卻覺得仿佛有一把天子劍懸在了頭頂,說錯半句,就要削掉他的腦袋。
在無形的威壓下,於鍾識舌頭打結:「臣、臣……」
正在此時,站在武將之首的秦孤松站了出來:「啟稟聖上,臣以為,於大人放箭傷人固然有錯,但他也並楠`楓非有意。反倒是這暗衛十一咄咄逼人,逼於大人道歉不成,還動手打人。試問他若沒有得聖上青眼,怎敢如此氣焰囂張?」
聽見這話,沈今風笑了聲:「秦大將軍沒有試過,怎知我不敢。」
他雖然鹹魚,但並不喜歡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於大人說我仗著聖上作威作福,那你傷了人拒不道歉,難道不是仗勢欺人?我也想問一問於大人,若你今日傷到的不是暗衛,而是秦大將軍,你也一樣不道歉嗎?」
於鍾識愕然:「這、我……」
沈今風接著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倒要高看於大人一眼。」
眼見於鍾識被他問得啞口無言,秦孤松厲聲喝道:「胡攪蠻纏!於大人即便有罪也該由聖上處置,豈容你一個暗衛置喙。」
「聖上,這個暗衛強詞奪理,禍亂朝綱,依臣看,應即刻將他打入大牢,依軍法處置!」
話音落下,宣政殿一片靜默。在場的官員都清楚,若真的軍法處置,這個暗衛不死也要掉半條命。
過了片刻,只聽聖上淡聲道:「朕自有打算,不牢秦將軍費心。」這就是不予採納的意思了。
聞言,秦孤松一掀衣擺,跪在了大殿中央:「臣懇請聖上三思!於大人為了朝廷鞠躬盡瘁,區區一個暗衛竟敢如此毆打朝廷命官,若不嚴懲,怕是會讓大臣們寒心啊。」
見狀,秦孤松一派的幾名武將也跪了下來,其中一人道:「聖上,於大人在宮中放箭也是事出有因,是臣等見他帶來了工部新制的弓i弩,便想一觀,沒想到會因此傷了人。」
「是啊聖上,那弓i弩確實威力極強,得此利器,戰勝羌國指日可待,實乃大功一件。這暗衛不但動手毆打功臣,還在朝堂上出言不遜,實在是可惡!」
宣政殿內,以秦孤松為首的官員跪成一排,蕭望舒斂了神色,淡道:「把弓i弩呈上來,給朕看看。」
聞言,於鍾識連忙將弓i弩送上去。
拿到弓i弩,蕭望舒垂眸細看了一會兒,而後漫不經心地將它舉起,瞄準了跪在殿前的秦孤松。
仿佛被狼的視線盯住,秦孤松立刻繃緊了背脊。
滿朝皆知聖上武藝高絕,用弓更是一流,若被他瞄準,絕無逃脫的可能。
蕭望舒慢條斯理地將弩i箭上膛,見此情形,不止秦孤松,連跪在旁邊的官員也直冒冷汗。
聽見扳動弩機的聲響,他們下意識緊閉雙眼。秦孤松聽見箭矢破空之聲迎面襲來,嚇得僵在原地動彈不得,等他睜開眼,就看見箭矢插在離自己不到半步的地方,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