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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風:「你要這麼認為,也不是不可以。」
宋秋感動地握住了他的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聽宋秋這麼說,沈今風有點好笑:「注意用詞,另外兩個要是聽見了,會咬人的。」
在宋秋的強烈要求下,沈今風前往了觀戲亭。他對戲曲並不很感興趣,但在寢舍站著也是乾等,正好宋秋想看,就陪他來了。
觀戲亭里搭了戲台,聖上和太后坐在前方最中心的席位,後方零星坐了幾個官員,今日休沐不用上朝,因此進宮的官員不多。宮女太監們忙前忙後,殷勤地奉上熱茶和點心。
沈今風站在檐下收傘時,隱約察覺一道清冷的視線落在了這邊。
宋秋瞄了一眼,附在他耳邊道:「坐在聖上和太后後邊那兩個,就是秦大將軍父女,聽說他們經常進宮探望太后,今日應該也是因為他們進宮,聖上才請了名伶來唱戲。」
沈今風問:「為什麼他們進宮,聖上要請人來唱戲?」
宋秋「唉」了一聲:「因為太后催婚事催得緊,聖上又不好避而不見傷了老人家的心。請名伶來宮中唱戲,既可以哄太后開心,又可以借看戲堵住他們的嘴,豈不是一舉兩得。」
沈今風聽完笑了:「聖上還真是躲催婚的高手,有點操作的啊。」
宋秋也笑:「那可不。」
兩人狗狗祟祟地溜進去,正要在後邊撿個角落坐,忽聽前方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十一。」
沈今風虎軀一震。
因為聖上開了金口,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台上拉琴的師傅頓時風中凌亂,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
蕭望舒淡道:「無妨,你們繼續。」
師傅如獲大赦,一齣好戲便繼續演了下去。但觀眾們已經無心觀賞,注意力全落在沈今風身上。
有官員看呆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與鄰座竊竊私語:「他就是那位……果真是桃花玉面,比畫兒里還好看呢。」
「可不是嗎,怪不得能把聖上都蠱得開了葷……」
秦孤松一張臉黑如鍋底,粗著嗓子咳嗽了兩聲,旁的官員聽見,頓時閉了嘴,不敢再多議論。
當朝百官誰不知道秦大將軍自小把嫡女作為皇后培養,兢兢業業十幾年,到頭來讓一個暗衛給截了胡,那心情能好嗎。
面對蕭望舒朝自己遞出的手,沈今風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坐在他的身邊。畢竟還有旁的官員在看,他若是拒絕,豈不是拂了聖上的面子。
蕭望舒的左手邊是太后,沈今風坐在右邊,專注地嗑瓜子吃點心,保持禮貌的社交距離。
期間偷瞄了一眼,旁邊的聖上正微微仰著臉,觀看戲台上的表演。
蕭望舒的睫毛長而濃密,鼻樑挺直,下頜線削窄分明,即使仰著臉,仍有一種清冷靜謐的氣質。
他在心裡評價了一句絕美側顏,低頭繼續嗑瓜子。
過了一會兒,身旁清冷俊美的國君忽然開口:「十一。」
沈今風從果盤裡抬頭:「?」
蕭望舒道:「你離朕近一些。」
聞言,沈今風猶豫了一下,往那邊挪了一點。
「把手給朕。」
他迷惑地輕輕眨眼,把手遞了出去。
聖上坐姿優雅,眼神依然注視著戲台的方向,只是唇角彎起了一點,不動聲色地往他掌心裡放了一大把,已經嗑好的瓜子。
沈今風:「……」
我謝謝您。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章
朕想抱你一會兒。
接過蕭望舒的瓜子,沈今風的DNA自動播放起了小太監語錄:聖上覺得您嗑瓜子太辛苦,所以親自幫您嗑了。
他垂下眼睫,看了一眼掌心的瓜子堆,拿起一粒放進嘴裡。
還挺香。
沒一會兒,沈今風就吃了個一乾二淨。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主動往蕭望舒那邊靠過去一些,再靠過去一些,直到對方察覺,偏過臉來看他。
蕭望舒瞳色很淡,長睫掩映下像是冷色通透的琉璃。
沈今風對他做了個口型:謝謝聖上。
蕭望舒眼梢一耷,耳後冷白的皮膚紅了一點。
後來一整齣戲,沈今風手裡的瓜子就沒斷過。
太后坐在蕭望舒的左邊,見他把剝好的瓜子全餵給了小暗衛,無奈地搖了搖頭。
後邊的秦大將軍目光犀利,仿佛要把沈今風盯個對穿。
沈今風該吃吃該喝喝,完全不受影響。
這齣戲一直唱到了午後,雨還未停,戲已經收場。戲班的師傅們鞠躬致意過後,開始收拾道具。
太后將手搭在一旁的嬤嬤掌心,起身對蕭望舒道:「皇上,你若沒什麼旁的事,陪哀家一道回永壽宮吧。」
明白人聽了便知,太后這是有話對皇帝說。
待到聖上和太后離開,剩下的官員才陸續起身。沈今風回頭去找宋秋,期間數道隱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夾著竊竊私語。
「模樣倒是真的漂亮,可惜中看不中用,不過花瓶而已。」
「真不知他給聖上下了什麼迷魂藥,唉,咱們十年寒窗苦讀,考取功名又有何用,抵不過人家天生一副好皮囊。」
「莫要妄自菲薄,依本官看,這種草包美人不過是得一時風光,一張臉再好看,總有看厭的一天,到了那時候,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