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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好氣哦。
在御前伺候的李公公迎下來,滿面笑容地道:「聖上召您過去呢,快隨老奴來吧。」
他跟隨李公公登上了高處的席位,因為太后娘娘也在,沈今風恭敬地行過禮,方才入座。
臨仙台高處的席位有三,中央自然屬於聖上,兩側在前朝時期常坐的是皇后和貴妃。因為熙元帝沒有皇后,左側這兩年一直空著,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坐了進去。
官員們隱晦地投去艷羨的目光,其中嫉妒也有,但相比之前已經少了很多——經過今天的事,誰還敢說十一是個花瓶呢。
模樣漂亮又有能力,除了身份低微,挑不出什麼毛病。
於鍾識回到自己的席位,聽見有官員在向他隔壁的禮部尚書打聽:「傅大人,上回你們準備的封后大典,後來為何取消了?」
「是啊,正好聖上也喜歡,這不是挺好的嘛。」
於鍾識:「……」
這些同僚,一個個真是變臉比翻書都快。
不過聖上虛置後宮已有兩年,也難怪大臣們操心。
禮部尚書傅園悄悄往上瞄了一眼,小聲道:「聽說是……人暗衛不願意,聖上才命我們取消了。」
官員們聽完,滿腦門的問號。
「聖上天潢貴胄,待這小暗衛又是百般恩寵,他竟然不願意?」
「是啊,上京多少高門嫡女擠破了腦袋想入禁苑,都沒有機會。」
於鍾識聽到這裡,忽然想起秦大將軍的副將和他說起,曾在宮外看見沈今風勾搭姑娘。
於鍾識想了想,道:「諸位覺得有沒有可能,他不好男風呢?」
「嘶。」其他官員被一語點醒,登時面面相覷。
雖然得聖上恩寵乃是莫大的榮幸,但若是個不好男風的,要勉強他委身於人確實困難。
甚至會覺得這是一種折辱。
而且這暗衛既有如此的本事,就是去工部混個一官半職也不難,能夠仕途發達,誰願意困在禁苑呢。
大臣們不疑惑了,表情里寫滿了擔憂。
聖上好不容易鐵樹開花,結果開的是朵煙花,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還以為今年總算能盼到聖上大婚了,沒想到……唉。」事關聖上,他們也不好多言,感慨一番就結束了這個話題。
秦孤松坐在一旁喝了口酒,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台上的靶子被清理下去,李公公安排了宮廷樂師前來撫琴助興,宴會上推杯換盞,一片其樂融融。
沈今風坐著吃了兩口菜,忽聽隔了一個席位的太后喚道:「十一。」
他抬起臉:「在,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太后看著他笑了一下,召來李公公,交給他一枚精緻的玉梳:「這是哀家母親傳下來的嫁妝,本來是準備了一環玉鐲,但看你應該不戴那些,一頭長髮倒是生得烏黑漂亮,就挑了一枚梳子給你作見面禮,你看看可還喜歡?」
他們不是第一回 見,沈今風沒想到太后還會給自己準備見面禮,一時間受寵若驚:「喜歡喜歡,非常喜歡,多謝太后娘娘。」說著就從李公公的手裡雙手接過,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
「不用客氣。」太后笑道「你能和皇上好好的,哀家就高興了。」
聽太后這樣說,沈今風忍不住瞄了聖上一眼,正好蕭望舒也在看他,彎唇笑了一下。
太后看著他們二人,很是欣慰。
開始她不是沒有勸過,皇帝的後宮歷來都要以開枝散葉,繁育皇儲為第一要務,大熙確實男風盛行,歷史上也有過男子做皇后,但後宮中都會另有佳麗為皇帝延續香火。
太后是過來人,內心並不認同這種做法,但歷朝歷代皆是如此。嫁進皇宮的是肩負家族使命的可憐人,不求爭得寵愛,只求扶持子嗣在宮中安身立命,光耀門楣。
她年輕時一度被打入冷宮,因為母妃不受寵,蕭望舒也不得重視,有一回生了大病,先帝甚至沒給他請御醫,險些病死在宮裡。
或許是因為過去的經歷,蕭望舒並不像先帝那樣濫情,甚至她提起要讓皇帝納兩個嬪妃,都被當場拒絕。
無奈之下,太后只得打消了主意,想辦法幫皇帝把心上人追到手。
沒有子嗣也就罷了,她可不想看著皇兒孤獨終老。
而且這小暗衛確實漂亮,性格也討喜,和皇帝作伴倒是一個良配。
……
宮宴散場後,官員們有說有笑,陸陸續續地離開臨仙台,其中最大的笑柄莫過于于尚書和秦將軍。
於鍾識因為做事不過腦子,原本就常被言官們詬病,倒是沒有覺得很難過,反而更在意沈今風打造的那把兵器。
於鍾識甚至想,不知道請他來工部謀個一官半職,他是否願意。
另一邊秦孤松的臉色就很不好看了,宮宴上丟臉不說,離開時還見到自家的嫡女都不等自己這個父親,反而朝著那暗衛離開的方向去了。
秦孤松眯了眯眼,對身邊的隨從道:「你去跟著小姐,看看她要做什麼,再把她給我帶回來。」
「是,將軍。」
宮宴上菜餚豐盛,沈今風沒有吃完,就請李公公幫忙裝進了食盒裡,給兄弟們帶過去。
走到半路,後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停了停,回頭看去,見是秦將軍府上的嫡女秦書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