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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風頷首:「是我提的,怎麼了。」
陸勻道:「我是覺得,你提的戰術很有效,早晨就想請你過來一起商議了。」只是他當時還在睡覺,蕭望舒沒讓人吵。
「這不是過陣子羌人可能會大舉進攻,我們正在商量如何對敵,聖上也想聽一聽你的見解。」
沈今風抬眼,見蕭望舒含笑點頭,看他的眼神就和宮宴比試那天一樣。總被聖上這樣看著,他都要驕傲了。
沈今風垂下視線,見沙盤上模擬的是兩國邊境的地貌,仔細觀察了一番問:「現在模擬的是什麼情況。」
陸勻道:「我們剛剛在討論如何安插守軍和崗哨的位置,儘可能防備羌人的突襲。」
聞言,沈今風摸了摸下巴,把沙盤上代表崗哨的一枚標旗拿起來,放到另外一個突起處:「這裡地勢高,視野廣闊,可以安插一處崗哨。」
「還有這裡……」
蕭望舒安靜地看著他模擬布防,過了一會兒,見沈今風洋洋灑灑地說完了自己的意見,方才收斂笑意,認真地提出問題和他探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兩個副將站在旁邊一句話都說不上。他們不像陸勻刻苦鑽研過兵法,提出有用的見解,也不像秦書燕能拉下面子不懂就問,一時只好沉默而尷尬地杵著。
過了一會兒,蕭望舒淡聲道:「你們可以走了。」他修長的手指捏了一枚標旗,垂眼注視著沙盤,連眼神都沒有望過來。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兩個副將也知是在說自己,一時間面如菜色,灰溜溜地告退了。
待他們離開,會議繼續進行。蕭望舒聽出沈今風的聲音有一點啞,對他道:「歇一會兒,喝點水潤一潤嗓子。」說完,帶他走向營帳一側,放著茶水的案幾。
沈今風端起茶碗,剛剛抿了一口,忽然覺得臉頰一熱。
他轉過臉,就見蕭望舒偷親完退開,垂眼望著自己笑。
然後蕭望舒忽然察覺了後方投過來的視線,平靜地回眸瞥了一眼。秦書燕和陸勻頓時虎軀一震,在沙盤邊立正站好,大聲地討論戰術。頗有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沈今風繼續喝了口水,袖子被蕭望舒輕輕地扯了一下:「十一,你不親回來嗎。」
沈今風抬眼:「……」
聖上進化了,現在連禮尚往來都不說了。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5章
叫朕的名字。
沈今風剛才沒有第一時間親回去, 因為察覺了秦書燕和陸勻在看。想到聖上臉皮薄,就沒有當著旁人的面親。雖然他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現在蕭望舒主動要求,他就更沒有心理負擔了。放下碗,「吧唧」一口就親了回去。
蕭望舒是讓他親回來, 但沒有想到他親得這麼響亮,反應過來紅著臉頰垂下了眼,同時唇角彎起了一點。
他們已經行過房,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按說現在只是親個臉, 不至於能讓蕭望舒肉眼可見的開心。
沈今風琢磨了一下,推測是自己穿越到熙朝十年時的流氓行為給蕭望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說不好九皇子的一整個少年時期, 都認為親臉是愛意的最高表達。
難怪第一回 說要親他,醞釀了半天就啵了一下臉,還害羞得跑了。
他現在回想起來, 更覺得想笑,憋笑憋得肩膀微微地發起了抖。
蕭望舒問:「十一, 你怎麼了。」
沈今風回過神,擺了擺手,踮起了一點腳尖, 攀著聖上的肩膀一口氣在臉上連啵了好幾下。
蕭望舒:「……」
他的眼神亮亮的,帶著笑意說:「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你親我一下,我多還你幾下。」
蕭望舒的臉已經紅透了,此時只是含笑地望著他。
營帳另一邊的秦書燕和陸勻聽見這動靜, 都覺得自己再留下打擾就不禮貌了, 趕緊找了個藉口向聖上告退, 然後火速地逃離了虐狗現場。
沈今風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陸勻說, 他昨晚沒睡好,要補個午覺?」他輕輕挑眉:「可這裡不就是他的營帳嗎?」
屬於是為了逃跑,口不擇言了。
蕭望舒道:「我們回去吧,別占著他的地方了。」
蕭望舒的主帳里也有沙盤,這會兒沈今風醒了,他們回去討論也是一樣。至於這裡的,可以留給陸勻和秦書燕作復盤。
在之前包抄鐵騎的一役中,秦書燕因為槍法很準,擊殺的敵人不在少數,立下了相當可觀的軍功。陸勻現在將她當作未來的副手培養,所以今天讓她過來一起觀摩學習。
回主帳的路上,蕭望舒低聲道:「若非朕此次親自帶兵,還不知軍中秩序如此混亂。秦孤松一手提拔的兩個副將空有軍銜,今晨考他們兵法,竟一句也答不上來。」
蕭望舒作為天子,精力也是有限的。登基前兩年他的重心放在了民生,著力於整治貪污腐敗的官員。抄家所得皆用在了撥款賑災,發展各地商貿。同時減少了對百姓的賦稅,這才讓民心安定下來。
相比之下,軍中的事務沒有分配很多精力,以致在秦孤松的管理下愈發渙散,險些讓羌國人鑽了空子。
沈今風聽聖上的語氣有些低落,伸手搓了個響指:「聖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大熙有這麼多州府,朝廷有這麼多的部門,一個國的事務壓在你一個人身上,怎麼可能方方面面都做得盡善盡美。」何況蕭望舒十七歲登基,迄今不過十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