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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家的一番動作全部落在趙長生的眼裡,他斜坐在桌案前,右半邊臉還有一些腫,面前擺了幾壇酒,桌案上有一副沒畫臉的畫。

    “阿仆,那邊是什麼情況?”

    “奴在幾個院打聽了一下,連起來便是表小姐前些天做了噩夢,白天收到公子送去的見面禮後打破了一套茶具,這件事幾個時辰傳遍了姜撫,她帶著侍女去假山散心著了涼,回去便發熱了。”

    “還有呢?”

    阿仆不知道趙長生想聽什麼,猶猶豫豫的說:“王氏把表小姐院子裡的人換了一撥。”

    “正好換我們的人進去,省得她被欺負了我都不知道。”趙長生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阿仆,“你說阿枝是被我嚇病的嗎?”

    “其實我只是看上她了,想靠近她罷了,她卻怕我怕成這樣。”趙長生語氣里隱隱有些悔意,“到底是我衝動了。”

    “只不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便直言告訴她,又怎麼了。”趙長生想到姜撫枝怕他的模樣,心頭一陣煩躁,隨手挑了一個硯台仍了下去,“你怎麼不說話。”  

    “奴不知。”阿仆的頭埋的很深,不敢看趙長生的表情。

    “京都公侯想把女兒送進宮的數不勝數,那些人我連看一眼都嫌煩。”趙長生自嘲般笑,“我看中了阿枝,都想把心掏給她看,她卻避我不及。”

    想到他的所作所為,阿仆小心的勸道:“奴看姜家的表小姐也沒有什麼出色的地方,無論是樣貌還是才學,公子的親表妹景陽郡主都是數倍於她,公子便放過她吧。”

    啪。

    趙長生把面前的硯台扔向了跪著的阿仆,“無知,誰准你這麼說阿枝了!”

    阿仆小心閃躲著碎片,“是奴無知,公子便饒了奴一時口快吧。”

    他服了軟,趙長生卻還未停手,阿仆見趙長生面色通紅,似乎紅到了脖子,心道不好,趙長生這樣怕是中毒更深了,他連忙安撫,“奴想定是公子逼著表小姐太緊,這才讓表小姐有些害怕。”

    聽到姜撫枝,趙長生果然停了下來,“我若不逼她,她便不怕我了?”  

    “世間女子多喜歡溫文爾雅的郎君,公子確實……”阿仆住了嘴,改了口風,“公子慢慢來,引著表小姐慢慢靠近您,反正我們此行來揚州解毒加之請姜帝師回朝都是耗時的事,奴會給兄長去信的。”

    阿仆說完,趙長生想了一會,阿仆趁機倒了藥水給他,“公子是天下之主,何人不怕,若是對表小姐耐心些,定能事成。”

    趙長生喝了藥,臉色逐漸恢復正常,他覺得有些乏力,便揮手讓阿仆下去,從袖袋裡掏出了一根玉簪,嘆了口氣放在了畫中人的發間。

    第6章

    姜撫枝在晚上的時候終於醒了,她耳邊是母親帶著哭腔的聲音,一聲一聲的喊著她的名字,一口一個可憐的阿枝,要多悲切有多悲切。

    她想一定是趙長生把她打了他的事告訴了祖父,祖父重罰了她,母親無力維護,只好在她身邊哭泣。

    “母親。”姜撫枝抬起手,發現她只能動動手指,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說話聲音也小的很。

    “阿枝?”王氏坐在姜撫枝的床邊,看到她的動靜,探頭看她,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大聲喊道,“快把大夫叫來,阿枝醒了!”  

    大夫?

    姜撫枝覺得自己明明只是睡了一覺,卻好像錯過了很多事。

    “母親,這是怎麼了?”姜撫枝抓住母親的手,“祖父他生氣了嗎?他說了要怎麼罰我?”

    王氏愣了一下,嘆了口氣摸了摸姜撫枝的頭髮,“你都病成這樣了,怎麼還惦記著你祖父罰你?你祖父知道了這件事又賞了你一套新茶具,這下該放心了吧。”

    姜撫枝隱約覺得母親說的和她說的不是一回事,她沒再問母親閉著眼等大夫來。

    “三小姐已經退了熱,再服幾貼藥便能痊癒。只不過三小姐還是少吹風,少用些涼東西,免得留下病根。”

    王氏連連點頭送走了大夫,又轉頭交代侍女熬藥,姜撫枝見她眼底一片青黑,想來她也沒有休息好,便讓她回去歇著。

    “也好,你父親祖父都在等著消息,我回去他們也好安心點。”王氏轉頭拉下臉,“珠環,看好小姐,別讓她碰涼的了。”

    珠環跪在一旁,輕聲應諾,送著王氏離開。  

    姜撫枝見王氏走了,讓珠環起來把她扶起來靠在床頭,“我昏睡這幾日發生了什麼?”

    “小姐昏睡不醒,驚動了老太爺他們,夫人趁著老太爺問我與珠翠的功夫,帶著田嬤嬤把咱們院的人給換了一撥。”

    “還有呢?”姜撫枝有些疑惑,以她和趙長生短暫的接觸來看,這個人就是那種睚眥必報的小人,怎麼可能不趁著這個機會向祖父告她,“趙表哥院裡有人來鬧嗎?”

    “無。”

    姜撫枝皺起眉,估計他是看著她病重,怕這個時候和祖父說她得不到重懲,這會不說,怕是要等著她醒了以後再將她一軍。

    “祖父他們罰你了嗎?”姜撫枝看著珠環青白的臉色,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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