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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枝,我有些害怕。”傅嘉清一直在抖著,“那個魏祁會不會覺得我特別……輕浮,還沒成親便想著見他。”
“不會的。”
“也是,他若是看我不順眼,我做什麼都挑的出毛病。”傅嘉清握了握姜撫枝的手,“可是我還是怕。”
姜撫枝聽著傅嘉清絮絮叨叨的說著在揚州的事,不時的補充兩句,她們兩個人便這樣一邊說一邊到了地方。
趙長生似乎已經安排好了,他的營帳周圍沒有旁人,姜撫枝她們到的時候,只看到兩道頎長的身影。
“阿枝,我怎麼覺得有一個人看著這麼眼熟啊?”
姜撫枝一怔,她似乎沒有和傅嘉清說在揚州時住在她們家的表哥便是當今聖上。
她們越走越近,那兩個人的面貌便越來越清楚。
“怎麼是他?”傅嘉清突然站住,“是不是天黑,我看錯了。”
姜撫枝聽著她的話,看著那魏祁,隱約覺得他有些眼熟,她又去看趙長生,即使天黑,又隔著有些距離,她依舊能看清趙長生的樣子。
趙長生似乎也看到了她們,拍了拍魏祁,朝著她們走了過來。
“我是魏祁,在揚州瞞著身份,是我的錯。”魏祁盯著傅嘉清,“聽說傅小姐想見見我,不如我們單獨聊聊?”
傅嘉清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身體僵硬的跟著魏祁往前走,她的侍女也跟在她身後,營帳前,只餘下姜撫枝與趙長生了。
“今夜月色甚好。”趙長生抬頭看了看天,想著魏祁剛才教他的話,“阿枝可願與我一同去看看月亮?”
姜撫枝打量著他,他穿著的依舊是白日裡的衣裳,袖口不知怎的沾上了墨汁,她不知自己在想什麼脫口而出,“月亮天天都有,表哥還是去看摺子罷。”
“那阿枝陪著我一同看?”趙長生愣了愣,補充道,“若是他們回來不見你,怕是該急了。”
“也好。”
他們一同進了營帳,趙長生果然余了許多要看的東西,他坐在卓案前忙著政事,姜撫枝坐在一旁,覺得有些無趣,一模袖口才想起來自己把話本帶了過來。
她見趙長生埋頭做自己的事,便小心拿出了話本,接著沒看完的地方看,正看到話本中的小姐與公子相會的時候,話本被抽走了。
“巧娘,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我一顆心在你身上,便是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
“今日是巧娘的生辰,我特特為巧娘作了幅畫,巧娘瞧瞧如何。”
……
趙長生把話本的那一整頁都讀了下來,他原本繃著聲音,到最後卻是壓抑著笑意直到這一頁讀完。
“阿枝竟喜歡聽這種話嗎?”趙長生看著姜撫枝笑,想了想道,“長生一顆心放在阿枝身上,茶不思飯不想,魏家小郎見此卻道,長生是害了病了,病名相思,唯阿枝可治。”
姜撫枝立刻紅了臉,“這只是閒時看的,表哥莫要打趣阿枝!”
趙長生把話本與摺子放在了一起,突然轉頭看著姜撫枝,“阿枝的生辰在下旬,那時可有什麼想要的?”
“便是……什麼都可以?”
這是姜撫枝第一次有要求,趙長生愣了愣,不假思索道:“自是可以!”
第40章
營帳的門是半開著的, 姜撫枝若是偏頭向外看,還能看到漫天星辰, 她不自在的看了眼趙長生,他的表情,欣喜間夾雜著期待, 讓她心直跳。
“珠寶頭面是不是太寒酸了?”趙長生琢磨著宮裡有什麼稀奇的東西, “我記得前些年有官員進貢了鮫珠, 還有……”
“不用這些。”姜撫枝見他越說越離譜,連連擺手,“表哥若是有心, 那日……那日親手寫一副字送給阿枝便好。”
這個要求也太過簡單了, 趙長生皺著眉,“阿枝想求我的字,便是現在我也能寫給你, 你再換一個。”
姜撫枝低頭想了想,搖搖頭,“就這個。”
趙長生還想再說些什麼, 魏祁並著傅嘉清卻回來了,也不知他們倆聊了什麼,傅嘉清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 她跟在魏祁身後也不像一開始那麼拘束。
“既然他們回來了, 阿枝便先走了。”姜撫枝朝著趙長生的桌案張望, “表哥, 我的話本……能還給我嗎?”
“好。”趙長生伸手要去拿話本,卻把桌上的摺子打翻。
桌上了東西亂作了一團,他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這些東西混在一處,一時間怕是不太好找,阿枝若是急著回去,便等我收拾好了,再給你送過去。”
天色已經很晚了,姜撫枝見傅嘉清心不在焉的樣子,想立刻回去問問她發生了什麼,況且趙長生的桌案在他手忙腳亂的整理下,越發亂了,她想了想,“那便算了,表哥找到話本再送給給我便好。”
姜撫枝說完匆匆離去,趙長生看著她和傅嘉清一共只帶了兩個侍女,便讓阿仆看著他們離去,自己抽出了被摺子壓著的話本。
“阿枝什麼也不願意說。”趙長生翻著話本,有些頭疼,“話本里可有她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