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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趙長生把報上來的問題,一個一個說清楚了,景陽郡主的父親安平侯突然哭著跪下來,“求皇上開恩,景陽她只是貪玩,想給太后見個新鮮,沒成想皇上罰的這般重。”
趙長生冷笑一聲,“私帶外男給太后見個新鮮,安平侯是想說太后深宮冷寂,特特讓景陽為她招來少年郎?”
他這話說的不孝,簡直就是在說太后耐不住寂寞,讓景陽為她牽線,安平侯愣了一下,繼續大哭,“當年皇上登基,太后居功甚為,皇上如今這般猜忌,平白惹人寒心,景陽帶來那人,分明就是與……”
趙長生聽到這,便知道他要扯上姜撫枝,他隨手扔了一個茶杯,杯子碎在地上,驚了一屋的大臣,“皇宮是朕的皇宮,天下是朕的天下,安平侯還想怎樣?”
趙長生斜睨著安平侯,“告訴景陽,有些人她招惹不起。”
第33章
屋內突然靜了下來, 安平侯連哭都忘了,就怔怔的看著地上的碎瓷片。
“若是無事,你們便下去吧。”趙長生揉了揉眉心,看著底下的大臣們一個一個退了下去,嘆了口氣。
“皇上太心急了。”魏祁並沒隨他們一起走,他皺著眉不太認同的看著趙長生,“我們布置的還不充分, 若是安平侯與太后一心, 怕是更麻煩。”
“景陽怕是已經與太后勾結了。”趙長生搖搖頭,“過幾日傅家也要來京都了,朝堂怕是又要熱鬧起來了。”
“那傅嘉清也要來?”魏祁眼睛一亮,“我早說要帶著他們一起來, 你偏不願,最後還不是得接過來。”
趙長生瞥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說話, 朝他扔去了一堆摺子, 堵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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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姜撫枝的手受了傷,她打絡子的速度比往日慢上了許多, 打一會兒絡子,便要停下來想一會心事,是以, 這絡子幾天打好後, 她總覺得丑, 拿不出手。
“小姐, 老夫人讓人來說明日家裡要去林家赴宴,讓您準備準備。”姜撫枝正看著絡子呢,珠環恰巧來報,她一時慌亂把絡子塞到了寸白的肚子下,惹的寸白叫了好幾聲。
“家裡人都去?”姜撫枝有些好奇,自從來了京都以後,除了她出去了一次,這麼多拜帖,姜老夫人都推了,林家是什麼身份?
“都去的。”珠環點點頭,“老夫人明日會帶著姜家三房的女眷一起去,讓小姐按尋常赴宴準備便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姜撫枝看著人走了,把絡子從寸白的肚子下拿出來,絡子上沾上了不少寸白的白毛,她小心清理後把絡子貼身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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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撫枝原以為以姜老夫人輕描淡寫的態度,估計姜家與林家私交不錯,是一場兩家私下的會面,直到到了林府她才發現,這次赴宴的人,比景陽郡主上次請的人還多。
姜家的馬車離林府還有好一段距離,便已經駛不動了,林府的主人似乎正站在門口調度,姜撫枝從掀起的車簾那看了一眼便把放了下來,心裡有些緊張。
“阿枝也怕了?”王氏帶著兒媳與姜撫枝坐一輛馬車,此時她也有些抖,整個人的臉色極其不自然,“昨日我便想說不去,你祖母硬是不讓,我不像你大伯母她們見過世面,萬一出醜了可怎麼辦!”
姜撫枝本是有些怕,聽到母親的話,反而鎮定下來,她一手拉著母親,一手握著嫂嫂,“祖母既然沒有特地交代,便是無事,父親在京都做官,母親總不好一直不露臉呀。”
“我是怕拖累了你父親。”王氏抿著唇,“當年他在揚州不上進,我們還相稱的緊,如今他做了高官,我反而不知道怎麼和他相處了。”
姜撫枝還想安慰母親兩句,卻聽到馬車下的侍女說到了,她攙著母親下了馬車,林府的門口站著一個年紀稍長的貴婦以及四個年紀小一些的少婦。
“老夫人可算來了,母親盼你盼了幾天了,她見了你一定很開心。”年紀稍長的貴婦順手攙著了姜老夫人,“老夫人近些年身子可還康健?來京都可還適應?若是缺啥少啥只管與我說……”
“這些年都好,就是惦記著京都的人兒啊。”姜老夫人的笑開了花,下巴點了點身後,“這是姜家的小輩們,這是林大夫人。”
林大夫人目光掃過了她們,笑著打了個招呼,“都怪我,拉著老夫人在門口說上了話,快快快,進屋來,可得讓那些夫人們知道你們回來了。”
姜撫枝便這樣跟著林家的人一起進了府,進府見過了林家的老夫人後,祖母便讓沒出閣的姑娘們出去逛逛,姜撫枝見姐妹們朝著人堆里走去,便自己一個人找了處空曠無人的地方待著。
“你 是姜家的那個阿枝?”
姜撫枝剛坐下來,便聽到背後有人說話,一回頭,發現那是一開始在林府門口迎客的少婦之一。
“是我。”
“我便知道是你。”那少婦微微仰起頭,語氣里儘是自得,“你是姜家姑娘里長的最好看的,皇上的眼光果真不差。”
她突然提到了趙長生,讓姜撫枝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了我是誰,可是你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