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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了他一眼,突然沒了與他說話的興致,“皇上覺得好,想來是真的好。年紀大了,哀家有些乏了,先去歇著了。”
她走了以後,趙長生也想走,卻被魏祁叫住了。
“我本想過些日子親自下場的,沒想到賜婚這麼快。”魏祁認真道,“只是傅家那姑娘小孩子心性,若是知道賜婚怕是什麼都做的出來。你如今抱得美人歸了,可不能丟下我不管。”
“你也有今天。”趙長生朝著他得意的笑了笑,回了營帳找宮人支起了火架,準備親自烤鹿肉,等著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了,又讓人把姜撫枝找來。
姜撫枝到了時候,趙長生坐在火堆前,火光照亮了他的臉,他似乎在想著什麼,便有些出神。
姜撫枝就靜靜的在一旁看著,也沒有出聲,直到趙長生瞥見了她,朝她招手。
“阿枝來的正好。”趙長生聞了聞香,“過會便能用了。”
“好。”姜撫枝乖巧的坐在她身邊,鼻尖的肉香味越來越濃,她忍不住跟著香味動了動鼻子。
“今晚太后打起了傅嘉清的注意。”趙長生沉著臉,嘆了口氣,“太后想給她與安平侯幼子賜婚,那個人……”
趙長生話說一半,搖搖頭,惹的姜撫枝整顆心吊起來,她拔尖了聲音,“那個人怎麼了?!”
“那個人是酒色之徒,如今怕是連弓箭都提不動了。”
“那你答應了?”姜撫枝急了,她瞪圓了眼,緊緊抓著趙長生的胳膊。
“沒應。”趙長生見鹿肉好了,割了幾片放到了姜撫枝的面前,“只不過礙於太后,只能給她和魏祁賜婚。”
趙長生見姜撫枝聽的認真,想盡了說辭,把魏祁說成了京都最值得託付終身的兒郎,“我知曉你把她看的重,這般也算全了你與她的情誼,省得你為她著急。”
姜撫枝心裡突然酸酸澀澀的,她想說些什麼來感謝趙長生,搜颳了一肚子,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能呆呆的看著他。
“阿枝要用些果酒嗎?”趙長生突然想到了什麼,招來侍從倒酒,“這酒不醉人,搭著鹿肉用最好了,你也嘗嘗。”
姜撫枝喉頭正覺乾乾的,便喝了半杯果酒,酒一下肚,她便覺得有些暈乎乎的,身子也開始搖晃起來。
趙長生沒想到她連半杯果酒都受不住,眼見她的臉迅速變紅,眼睛裡霧茫茫的,整個人東倒西歪。他連忙把她扶好,手在她面前揮了揮,“阿枝可認得我是誰?”
這是趙長生第一次見姜撫枝這般樣子,她的臉色潮紅,歪著頭盯著他,想了許久,軟著嗓子道:“趙……長生。”
姜撫枝說完便開始低聲啜泣,“壞,他……壞,總欺負我。”
趙長生心裡一酸,“便是為阿枝改了許多,阿枝也還討厭我嗎?”
他的話說完沒有人應,自顧自的喝了剩下的半杯酒,剛放下酒杯,卻沒料到姜撫枝握住了他的手,張了張嘴,又許久才道,“沒有。”
“那……阿枝心悅我嗎?”趙長生看著姜撫枝,她醉了,便是有他扶著,也不自主的晃著,趙長生的心也隨著她的身影晃著。
在他也快要放棄的時候,聽到她很軟的一聲,“一點點。”
第38章
趙長生突然覺得種在心底很久的一顆種子, 突然間就發了芽, 又很快開了花, 周圍還有一些宮人在,他很想控制自己的表情,可是笑意是控制不了的。
他看著姜撫枝傻笑,笑著笑著,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滿臉淚水。
“阿枝。”趙長生給自己灌了一壺酒, 不停的叫著姜撫枝的名字,一聲又一聲,“阿枝阿枝。”
姜撫枝醉了酒,不知道趙長生叫了她多少聲她才應一聲, 哼哼唧唧的說著難受。
“真想親自把阿枝背回去。”趙長生撫過她的臉頰, 頓了頓, “只是阿枝知道了, 明日又該不樂意了,那便算了。”
趙長生想了又想,還是招來了阿仆,在宮女中尋了個健壯又妥帖的把姜撫枝背了回去,又特地拿來自己的披風披在姜撫枝的身上,遮住了她的臉。
看著她們的人影遠去,趙長生又灌了口酒,大抵上真的把一個人放在心上, 便是做什麼都會想一想她到底樂意與否。
——
賜婚是一件體面的大事, 若是用的好, 甚至還能籠絡人心,魏祁一大早便去了趙長生的營帳,讓他把安平侯叫來。
“安平侯夫婦最是擔心小兒子的婚事,你這次賜婚算是及時雨。”魏祁坐在一邊,“上次你當眾打了安平侯的臉,這次算是給個棗,省得他老給我們找事。”
“對了,雖說徐尚書是個牆頭草,又喜歡跟在安平侯屁股後面跑,但這次你還得給他點甜頭。”魏祁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他這麼多年一直留著女兒,怕是存著要把女兒送進宮的意思。”
“這些朕都知道,已經單獨見過他們了。”趙長生奇怪的看著魏祁,“你還有什麼事?”
“我……昨晚讓你幫我說說的事,你說了嗎?”魏祁艱難的開口,“我昨夜睡不著,突然想起來,我在揚州時,用的不是魏祁的名字,這事若是讓她知道,怕是得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