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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她胡說。”趙長生把她的臉掰過來,她的淚珠還掛在臉頰上, 眼底和鼻子都是通紅的, 手心還在往外溢著血,趙長生已經吩咐了宮人去喚太醫來, 看到姜撫枝這副樣子,心裡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我知道,阿枝是最好的姑娘。”趙長生抓著姜撫枝的胳膊, 聽到了她叫疼, 皺著眉把她的袖子往上挽, 她的手腕紅了一大片, 還起了點點的水泡,看著就疼。
“這又是怎麼回事?”趙長生皺著眉。
“我不敢和景陽給我的茶水,就倒了一點在袖子裡。”姜撫枝試圖把胳膊從趙長生的手裡抽回來,小聲道。
“你若不想喝她的茶,你便拒了,她若逼你,你便了茶杯就是。她們攀誣你,你就當場頂回去,何苦傷了自己。”趙長生看到姜撫枝的胳膊和手心,心裡憋著一股火,“你是皇后,凡事都有我撐腰。”
姜撫枝哭聲減停,愣愣的看著趙長生,直到宮女來報太醫來時,她突然低下頭悶悶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太醫給姜撫枝上了些傷藥,囑咐她這段時間吃的清淡些便告退了,趙長生看著姜撫枝裹著紗布的右手腕,眼睛一亮,留了姜撫枝用午膳。
宮裡的膳食種類繁多,姜撫枝大多連見都沒有見過,珠玳站在她身後要為她布菜,卻被趙長生用眼神支走了,偌大的殿內,突然只剩了姜撫枝與趙長生兩個人。
姜撫枝的手腕被包著,夾菜並不是很容易,趙長生挑准了時機,看到姜撫枝對哪道菜好奇,便親自夾給她吃,一頓飯的時間,姜撫枝每個菜都嘗了嘗味道,卻也吃的臉紅不止。
“阿枝可有想過要怎麼處置景陽和傅陽?”
姜撫枝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搖搖頭,“我不想見到他們了。”
“我們來年便要大婚了,阿枝總要面對這些的。”趙長生想了想,還想說些什麼,最後又吞了回去,有些事操之不及。
——
姜撫枝一直到晚上才回了姜府,她本來陪著趙長生用了午膳便想著要走,只是趙長生拉著她,說是為了去太后那,推了不少摺子沒看,硬是要姜撫枝念給他聽,這一念便念了一下午。
她夜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腦子裡全是趙長生的模樣,越想著便越覺得臉紅,最後突然坐了起來,翻出了她從揚州一路背到京都的話本。
這些話本是姜撫枝這些年讀了好些遍的,她把喜歡的地方都折了腳,做了標記,如今要找到想找的地方也方便的很。
“那方小姐整日裡想著孫郎,想著他的模樣想著他的話,有時偷笑出聲,引得侍女好奇。”
“夜裡更是思念的時候,明明白日裡他們才會了面,到了晚上,方小姐腦 中全都是孫郎,一心想與他在一處。”
……
“方小姐知道,自己怕是動心了。”
姜撫枝看完了這本話本,把它放回了遠處,呆呆的坐回了床邊,捂著臉小聲嘀咕,“完了,我該不會是動心了吧。”
這個問題困擾了姜撫枝大半天,她白天繡花也沒有精神,練字也沒有精神,連話本也看不下去,眼前總會時不時冒出趙長生的臉,她有些惱了自己,只好與寸白待在一塊。
“小姐,宮裡傳來消息,景陽郡主私帶外男入宮,被禁足三個月。”珠玳見她心情不好,連忙把得到的消息遞給她。
姜撫枝低下頭,把寸白抱緊了些,“還有呢?”
“傅公子被關了起來,皇上已經下旨把傅家也接來京都,想來過幾日他們就到了。”珠玳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皇上讓奴問問小姐,可要再見見傅公子?”
提到傅陽,姜撫枝依舊有些難過,她與傅陽一同長大,是把他當成兄長一般的人,昨日他在太后面前這麼說,還拿出了多年前兒戲的東西,明顯是陷她於不義,這樣的人哪還有什麼見的必要呢。
“不用了。”姜撫枝搖搖頭,“表哥他……整日都很忙嗎?”
“奴也不知。”這是姜撫枝第一次主動詢問趙長生的情況,珠玳有些驚訝,“想來是有很多政務要處理的吧。”
“表哥他……平日裡有喜歡吃的東西嗎?”
“這奴也不知。”珠玳腦門上冒出了一層汗,她在宮裡並不是近侍,況且這般私密的東西,皇上也是不會讓人知道的,“小姐若是想知道什麼,奴便傳信問問。”
“別別別。”姜撫枝連忙制止了她,她把臉埋在了寸白的身子裡,“我只是閒著,隨意打聽打聽,你不要亂問。”
她的聲音悶悶的,與平日裡像是兩個人,“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待一會。”
“是。”
姜撫枝把珠玳支走了,頭也抬了起來,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手無意識的蹭著寸白,嘆了口氣,翻找出了絲線準備打絡子。
趙長生為她做的太多,她總想做些什麼還回去。
——
今日的早朝並不安寧,昨日趙長生發了一頓脾氣趕走了那些大臣,今日便得聽他們叨叨,他冷眼看著這些人,暗暗記下了這些名字,心道早晚有一日要把他們全部整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