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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回來了!」
有人聽到腳步聲,興奮的從自家位置跳起來,探頭看過去。
急促的腳步聲從林子深處傳來,很快幾道身影先一步走出來。
為首的是沈臨,他臉上帶著急切,快步朝陸清妍的方向跑去。
沈臨身上還背著一道更加高大的身影,空氣里有淡淡血腥味瀰漫開。
陸清妍站起身,一眼看到沈臨背上的身影。
心狠狠一跳,快速跑上前。
「怎麼回事?」
「快,快救救延哥。」
沈臨一臉自責,迅速讓陸清妍救人。
陸清妍來不及多問,讓沈臨將昏迷過去的周景延,放到自己休息的棚子裡。
沈臨聽話地跑過去,輕輕的將周景延放下。
「是我不好,我當時沒注意到那隻野豬,是延哥救了我。」
沈臨伸出手,用力扇自己幾巴掌,懊悔又自責。
若是當時他警惕一些,也不會出事。
那頭野豬十分狡猾,竟然從他背後偷襲。
如果不是周景延反應極快推開他,當時他可能就死了。
陸清妍透過火光,看著躺在毛毯上,緊閉雙眼的周景延。
他整個人因為失血過多,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慘白的讓人心疼。
在周景延小腹處有鮮血流出,那是被野豬獠牙刺進去弄出的傷口。
「咋回事?」
李素華剛從女兒那邊回來,一看到這場景,嚇了一大跳。
「大娘,麻煩幫我把鍋里的熱水,倒在盆里端來。」
陸清妍冷靜下來,開始為周景延處理傷口。
先用剪刀將周景延的衣服直接剪開,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陸清妍鼻尖微酸,努力不讓自己多想。
「別在這裡待著,你出去吧。」
陸清妍從背簍里,實則是從空間裡面拿出幾根蠟燭點燃。
小棚子內部頓時亮了許多。
打開自己的醫藥箱,陸清妍拿出雙氧水給周景延清理傷口周圍,用藥止血。
止血後,陸清妍又拿出麻醉藥給周景延推一針。
然後開始縫合,最後用紗布包紮。
做完這一切,陸清妍全身是汗的鬆口氣。
「清妍,延哥他沒事吧?」
沈臨一直等在小棚子外,不敢去打擾陸清妍。
等陸清妍從小棚子裡走出來時,沈臨迫不及待上前詢問。
「沒事了,只是他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
「我要一直看著他,免得他發炎燒起來,暫時不要挪動為好。」
陸清妍回頭,看著小棚子裡還未醒過來的周景延。
昏暗的燭光下,周景延表情安詳寧靜。
除了臉色白些,那張臉是真的無可挑剔。
哪怕在受傷的情況下,依然不顯狼狽。
「那我在這裡照顧延哥。」
沈臨自告奮勇,他的責任該由他來負責。
「不用了,你什麼都不懂,這裡還是我來吧,我是大夫比你懂。」
知道沈臨還有個母親需要照顧,陸清妍又怎麼可能讓他留下。
「今晚我去嬌嬌那邊,清妍放心照顧景延就是。」
李素華端著水遞給陸清妍,很體貼的將位置讓出來。
「你一個人照顧,我怕別人……」
沈臨是唯一知道兩人關係的人,問題是別人不知道。
萬一被村里一些嘴碎的人說閒話,該怎麼辦?
「沒事,我是大夫。」
陸清妍並不在乎別人說什麼。
也就這裡是對男女關係很嚴謹的七十年代,若換做21世紀,誰敢多話。
再說真有人嘴巴討厭,大不了她馬上承認和周景延的關係。
她不信還會被一些討厭的人欺負到頭上。
「辛苦你了。」
「快回去吧,我能照顧好他。」
陸清妍話音剛落,一群人抬著約四百斤的大野豬走過來。
「野豬?天呢,居然是野豬?」
人群炸了,個個起身圍上去。
「安靜!」
「這頭野豬是周景延同志殺死的,他因此還受了重傷。」
「雖說野豬該歸大隊,但不管如何,咱們都該感謝景延同志。」
「所以咱們大隊幹部一致決定,年底多給景延同志三百工分。」
徐隊長站在大野豬前面,一字一句大聲說道。
少許人有小意見,最後看在這頭大野豬的份上,乖乖閉上嘴巴。
陸清妍沒去管遠處的熱鬧,在李素華沈臨離開後,回到小棚子裡。
把木盆放在一旁,陸清妍拿了張乾淨的毛巾將其打濕,一點點為周景延清理臉上和手上的血。
抓住周景延的右手擦拭,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他的手掌上。
周景延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又修長,指腹上有厚厚的老繭,略顯粗糙。
可以想像他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肯定比她想像中還要差。
「明明說過會安全,結果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外面因為打到一頭野豬很熱鬧、很吵,小棚子裡安靜的只有陸清妍在斷斷續續抱怨著。
「對不起。」
輕柔虛弱的聲音傳來,她抬頭看過去,對上周景延深邃溫柔的視線。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來的,蒼白著臉色躺在她睡的地方,一直靜靜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