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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蓮看到那布包,臉色唰的就變得慘白,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她縱然是個細作,可卻不是那種有本事的,她所學過的,都是怎麼侍候和蠱惑男人,潛伏在目標身邊,聽從主子下令。
在宋致慶身邊,她的任務就只有一個,蠱惑宋致慶,攪得宋家生亂,能讓宋致慶完全聽她的指點,勾得兄弟鬩牆,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可來了這府中兩年不到,就別宋慈這座大山壓得喘不過氣來,別說攪這府里生亂了,她來這麼久,出院落的次數當真是屈指可數。
宋慈從一開始就展現出對她的不喜和厭惡,以至於她無論怎麼表現賢良溫柔,也得不到人心,想要辦什麼事,自然是難。
也是他們急,不,該是頭上的人急,天花那個事,當真是個昏招,只傷了己身,除了引起這小三房整日吵吵鬧鬧,夫妻失和,宋府壓根沒傷啥根基,反倒惹得宋慈越發厭惡她,從而引來了一個沈姨娘,得不償失。
沈姨娘來了後,自己這邊愈發的受制,宋致慶也因為宋致遠的話起了疑。
再後來,便是如今這個事了。
原來,泉媽媽只想自己脫身,她只是個被利用的棄子。
或者說,那位根本就是沒有想把她撈出去的意思。
想及這點,白水蓮心頭直冒寒氣,本就是冬日畏寒的她,越發覺得渾身冰冷。
白水蓮眼珠子一轉,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只是聽泉媽媽的指使行事,旁的我也不知,不然,我也不會被她給利用完了就要滅口。」
刀疤守衛瞥她一眼,道:「在這裡,就別裝什麼無辜和純良了,白水蓮,一個大山出來的姑娘,撞到你主子面前,便被他帶走。隨後,你以十六歲的年紀,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名婉,甘願為細作,潛伏在宋家三爺身邊,伺機而動,可是這樣?」
白水蓮臉色幾變。
刀疤從布包里掏出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在指腹上刮著,道:「知道這刀片作何用麼?剝皮最是好使,從頭皮扒開,一路劃下,我能把你整張皮給扒下來,製成漂亮的人皮燈籠,你放心,我手工極好,不會委屈了你……」
「別說了,別說了。」白水蓮聽得頭皮發麻,仿佛看到自己的皮被刀挑起來做成燈籠掛在風口處。
她偏頭乾嘔幾聲,差點把黃膽水都給吐出來了。
「說吧,你那個主子在哪?長什麼樣。」
話到如今,白水蓮是不說也得說了。
她搖著頭,虛弱地道:「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都是泉媽媽在聯繫的,她會易容,還會縮骨功,要出府比我容易得多。」
「你連孩子都和對方生了,說不知道,是瞧不起我嗎?還是想當人皮燈籠?」刀疤走到她面前,直接把刀片抵在她的脖子邊上。
白水蓮尖叫出聲,身子軟了下去,哆哆嗦嗦地說:「求求你,別殺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只服侍過他一回,便有了那孩子,那回,他還是戴著面具的,我哪裡見過他的樣子?」
刀疤呵的一聲:「這麼說來,你是連對方什麼樣都不知道,就把自己送出去,然後心甘情願的做細作了?」
第1177章 老大這個魔鬼
刀疤不屑又鄙夷的語氣,讓白水蓮感覺臉上一熱,像是被扇了幾個巴掌一樣,火辣辣的,臊得慌。
她強辯道:「他說過,若大事成,會許給我妃位。你怎麼會懂,我既然是他的人了,又給他生了個孩子,心自然是向著他。」
刀疤笑了:「就你這腦子,對方挑中你當細作,可真是難為他了,怪不得只會被當成棄子。」
白水蓮咬著唇。
你可以鄙夷,你卻不能羞辱我。
「對方連真面目都沒讓你看到,你是怎麼相信,他會許你什麼妃位,給你榮華富貴?憑你給他生了個女娃娃?」刀疤無情地道:「男人想要孩子,只要有種,找誰生不能生,會在意那麼一個女娃?你也不想想,哪個男人把自己的女人推送出去了,還會接回來納為妻妾,還是許妃?你當這當皇帝的是啥,什麼髒的臭的都能毫無忌諱的接受?便是願意,御史禮部也不容。」
可惜宋慈不在,若是在,只怕要大嘆,果然最熟悉男人本性的還是男人,此男人間清醒,老身粉了。
白水蓮也是呆滯。
「說你天真,你還不認,哄你幾句,就覺得自己能拯救蒼生,助那夏氏餘孽成就大業?」咋不上天呢。
「我……」
「你大概不知道,你那個女兒,早就被他給滃死了吧?」
「你胡說!」
白水蓮臉色大變,怎麼可能,怎麼會?
「你我素無交集,我也是依令行事,豈會無的放矢來哄騙你?」刀疤輕蔑地瞥向她:「人家那樣身份,會缺矜貴的女人生孩子,上位者不注重血統的嗎?」
白水蓮癱坐在鋪著乾草的地上,感覺身體越發的冷了。
「那男人,到底長什麼樣,你一點都沒窺探到嗎?」刀疤的聲音宛如從天外而來。
白水蓮搖頭呢喃:「我不知,他戴著面具,唇很薄,身體勁瘦。對了,他的股溝處,有一顆紅痣。」
刀疤皺眉,看樣子是不知了,他看了一眼牆壁上的幾眼小孔,輕佻地道:「股溝處有紅痣,看來你服侍得很盡心。」
白水蓮聽了這話,臉變得紫漲充血,被羞辱的,還有,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聽到呼吸急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