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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您說什麼?」
「屏風是你府上從那個夏至洋行掏上來的,洋行似有前朝的餘孽,如今那夏氏的寧閣老貼了一張你府上府官的臉皮在你府中躲了一陣,你不覺得挺有意思的?真巧。」
「這,這……」
楚帝笑道:「反正朕覺得怪有意思的,找來找去,這些個魑魅魍魎卻是在朕的眼皮底下,傳說中的燈下黑。嘖嘖,真有趣兒。」
他丟下這一句,也不看閔親王的臉色,轉身走了。
牢房恢復清淨,片刻後,便有人送來一塊屏風,正是閔親王府呈上去的那塊,隨著屏風送來的,還有一壺酒,幾碟小點。
閔親王站在屏風面前,臉上的鎮定終於逐漸龜裂。
狗皇帝是真的狗!
第1273章 汝之所往,吾以趨
閔親王盤著腿坐下來,執了酒壺給白玉杯倒了酒,淺淺的啜飲著,時不時捻幾顆松子在嘴裡嚼著,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
可他內心裡,卻是慌得一批。
這扇屏風,可不是當真如他所說的能養人,而是害人,就這麼擺在自己跟前,等於每一口呼吸都在吸著那虛無縹緲的毒氣。
沒錯,閔親王不知這種石頭散發出來的有害氣場為輻射,也就只能稱之為毒氣了。
楚帝這狗皇帝竟是真查出來這屏風有害,還給他來了這麼措手不及的一招。
怎麼辦?
閔親王拿了一小包子在手裡撕著,指尖微微一顫,包子裡露出一張白色的紙,他把包子放在嘴裡嚼著,再把酒喝光,這才來到床榻上躺下,在暗處,把嘴裡的小字條吐了出來,借著燈光看了一眼,又塞回嘴裡嚼爛吞了。
老東西竟是這麼命大,躲過了致命的一擊,只是受了重傷,那叫吳康的病秧子也真是不中用,白瞎了自己讓人透了他這麼個消息,你說勁兒足足的把人給扎死了,那該多好。
如此一來,老東西死了,那些人也怨不到他頭上來。
不過命大麼,這麼大的年紀,受這樣的傷又是在大冬天,想要恢復好,只怕也難嘍。
閔親王心頭起了一絲變態的快意。
想要捨棄他另謀新主,也要看他允不允,了不起一拍兩散,散之前,也先熬死了老東西。
閔親王閉著眼獨自樂了一回,又睜開眼,想到楚帝的話,怪不得這個把月追查得這麼緊,是早就發現了老東西沒死?
如果他找到了老東西,那老頭會不會把自己供出來?
閔親王一時有些躊躇,眉頭皺起,他不能在這裡久呆,尤其身後還有那麼一座東西。
他垂著眸子,目光落在自己的玉扳指上,眉眼又是一松,閉眼睡去。
……
楚帝站在暗處看著閔親王平靜地坐在牢里吃喝完睡覺,仿佛對那屏風完全不為所動,不由冷哼一聲,帶著人走了。
「您這舉措也實在是挺突發奇想。」
出了天牢,宋致遠就忍不住開口。
楚帝腳步一頓,看著他挑眉道:「這不好麼?朕覺得就挺好的。他口口聲聲不知情,不知屏風是有害之物,還說什麼養人,這就噁心了。」
他回頭望了一眼天牢的方向,道:「既然他說養人,那就好好的將養一下,感受那屏風帶來的奇妙。允之啊,這就叫……」
宋致遠很自覺地接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楚帝眉眼一彎,一捶他的肩膀:「允之真是朕的知己。」
「虧得是知己,臣還以為擔一個蛔蟲的名號。」
楚帝哈哈的朗聲一笑,看向遠處的璀璨的煙火,背著手道:「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肅清這些魑魅魍魎,四海昇平,疆土萬里。」
宋致遠落在他身後一步,與他一起看著那煙火,道:「您放心吧,這盛世,終究會如您所願。」
楚帝偏頭看向他:「不管如何,允之也願隨?」
宋致遠鄭重地向他一拜:「汝之所向,吾之所往,汝之所往,吾亦趨。」
第1274章 國公府應親
新年一大早,宋慈的春暉堂早早就擠了一堆的人,先是在她院落服侍的僕婦丫鬟都早早向她拜年,一個個得了彩頭,喜得見牙不見眼的。
再就有宋致遠他們幾個孝子孝媳帶著孩子們來拜年,彼此恭賀新禧,春暉堂一派喜慶。
只有宋老太爺,心裡不太爽,除夕夜,他愣是賴在了春暉堂過夜,卻是沒能賴到宋慈的屋裡,而是在西廂房住下的。
堂堂男主人,他連正屋的床都睡不上,這就很離譜。
可是,無人鳥他。
宋老太爺憋悶,卻也不敢在大新年的瞎逼逼,他怕宋慈真的會如她在除夕夜說的那樣,他敢作妖,就讓人拿了掃帚來掃他出門。
大新年的,他可不敢觸這個霉頭,因為他知道現在的宋慈做得出來。
宋老太爺待底下人拜過年,就一刻都不停出了府,與老友拜年道新禧。
宋慈也沒拘著那些小的,讓他們想去哪拜年就去,便是宋大夫人她們幾個媳婦也是一樣。
宋大夫人卻是不敢去的,防著別人來府中拜年,也得應酬接待,她不去,江氏她們也沒太多的應酬,乾脆也在家,陪著宋慈打馬吊,又叫了自家調養的戲班子來唱崑曲耍樂,說一下東加長西家短的,倒也自在。
「太夫人,安平長公主來拜年了,大夫人已前去二門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