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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說不定,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平凡人受成長以來接觸到的認知所限,她沒見過不了解的不一定不存在。
所以無論如何,她還是懷著些敬畏之心的。
若真有神佛,她不知為何是她有這種重生一次的運氣,又幸運地在這個世界遇上了如陸澹這樣的人。
但她在心裡暗自發誓,這份運氣她會珍惜。
也會在能力範圍之內,和陸澹一起將黎國發展得更好。
姜邈上完香閉眼許願之後,不由自主地看向另一邊的陸澹,卻正好對上了陸澹也下意識看過來的眼神。
四目相對之間,一種溫情和悸動在二人之間脈脈流淌。
相視而笑之後,兩人默契的牽手相互扶著站了起來。
站起來之後手也沒有鬆開,牽著手一起光明正大地寺廟裡閒逛,無論是互相小聲地說話,還是對視的默契,都足以讓看到的人感覺到兩人之間越來越親近的氛圍。
而這次出行的主角,陸澹的母親和父親看著二人越發親近起來的樣子,默契地在一個岔路口走了另一條路,給兩人留下相處的空間。
平日裡這二人都總是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雖然每天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太少,但大都在府中吃飯的前後,像這種約著出門一起閒逛的機會還是太少了。
這不,定了名分之後,又一起出來走走,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就顯得更加親昵了一些嗎?
陸岳和他的夫人一起走在山間寺廟的景色之中,他們二人也難得身心放鬆地在一起閒逛。
兩個人之間除了往日裡關於家裡孩子的事情之外,少有這種不用操心安心地呆在一起的時候,但氣氛也並不顯得尷尬。
兩個人之間無論怎麼說也是這麼多年的夫妻了,各自的內心也都屬於強大的類型,到底少了年輕人那些輾轉糾結。
就在這時,拐角處手中抱著一捧野花的素衣女子低著頭從另一條路走了過來,與武寧侯夫婦撞上了。
武寧侯夫人挑挑眉,挺眼熟的。
那女子雖然有些年紀了的樣子,整個人卻瘦弱裊裊,一身素衣不施粉黛,懷中抱著一束野花,眉目之間帶著股書卷氣息,整個人看起來依舊十分引人注意。
看到如今的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兩個人之後,她下意識地想往後退的樣子,但反應過來之後,卻張張嘴好似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一樣,最後只靜靜的低下頭低頭行禮。
「你怎麼在此處?」
陸岳此時才看見來人的容貌,竟然是曾經在肅州遇到的,回了京都之後就再無消息的那個謝家寡居的那個前未婚妻。
「謝家不是都已經返鄉了嗎?你怎麼還在京都?」
那女子悽然一笑,有些苦澀地開口說道:「外嫁之女已非謝家之人。妾又命苦,夫君早逝,也無一兒半女傍身,身世飄零到何處倒是沒什麼牽掛所礙。此處清幽安靜,蒙寺廟寬容,容我多盤桓幾日再做打算。」
話語中悽苦中又帶著些不自苦的感覺,旁人聽了只覺得憐惜又欣賞的。
武寧侯夫人聽到這話,並沒有貿然開口。畢竟說白了,這話也不是說給她聽得。
而且或許是她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她可不信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武寧侯倒是覺得這一個孤身女子這種境遇確實十分困難,當下有些憐惜之心的說道。
「你若還沒有打算,不然我給你個建議?」
武寧侯此話一出,本來要走過來的陸澹和姜邈都不由的停下腳步,對視了一眼。
這個人姜邈和陸澹在肅州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跟武寧侯之間曾經的那些糾葛和過往,當時姜邈還擔心這個人跟著到了京都之後會不安分。
卻沒想到,這人之後就沒了消息,更沒想到的是,她早已經將這個人都忘在腦後很久了之後,她卻突然就這麼出現了?
還是在謝家的其他人都已經回鄉的這個時候?
姜邈不由的往武寧侯夫人的表情看去,卻只見她只是含笑的站著,臉上並未漏出任何外漏的情緒。
但憑心而論,武寧侯夫人怎麼可能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那個帶著柔弱書香的女子聞言一愣,目光複雜的看像了陸岳,抱著野花的手都捏得更緊了一些,帶著些許不可置信地微弱希冀。
大將軍陸岳卻對身邊的氣氛完全沒感覺一樣,自顧自地說道。
「我記得你當初應該還挺有才學的吧?」
陸岳有些詢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妻子,卻沒有得到自己妻子如往常一樣默契告訴他說的對不對的目光,而是自己妻子仿佛事不關己的低頭仿佛在看著自己袖子上花紋的樣子。
但他話已經出口,也不能不繼續,那就當她當初確實挺有才學的吧!
「你若實在沒地方可去,我兒媳前些日子辦了個織造坊,裡面女子非常多。以你的才學,讓內子給你推薦一下,養活自己應該是沒問題的。」
陸岳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連同陸澹和姜邈都有些哭笑不得。
至於本來只靜靜的聽著的武寧侯夫人,這次她又能收到了武寧侯看過來的徵詢的目光了,乾咳了一聲,微微的點頭。
「你爹好歹也是曾經的謝太師呢,做事也太不講究了,哪有因為是外嫁女就不管不顧的?!我若是有個女兒,我養她到老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