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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瓶就是一兩銀子,葉嘉眼眨不眨地就給了。
余氏揣著五瓶膏子放背簍里,婆媳倆才回到家,余氏就把膏子能潤膚嫩膚的效果給說了:「嘉娘啊,這四瓶你拿回屋去,擦臉擦手准沒錯。」
葉嘉本來是隨便聽聽,一聽到這心就咚了一聲:「娘怎知這個藥膏子能擦臉擦手?」
「這有什麼?這膏子的味道一聞我就曉得裡頭放了什麼。」余氏可是燕京雙姝之一,打小愛美到老。什麼護頭髮的方子護皮子的方子,豐乳的方子,她可都是命人搜羅過的。擦身體的膏子用的多,她自個兒也是動手調過的,這麼點小東西不是一聞就能聞出來?
葉嘉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眼梨花膏,沉吟起來。
余氏還沒意識到商機,但葉嘉鑽錢眼裡,只腦子裡一過就覺得這裡頭有賺頭。但前提是,余氏說的都是真的,膏子確實有用:「那行,我先擦手腳用一段時日看看。」
婆媳倆回到家,香胰子就得制起來。月初這段時日很趕,必須得空出晾乾的時間。不然來不及。他們到家時,葉五妹已經在院子裡收拾豬頭了,葉四妹挺著個肚子把韭菜端高,人就站在竹筐旁邊收拾韭菜,大家忙的時候她也會搭把手。
葉嘉把東西都放回屋子,扭頭去後廚做飯。
她這邊才把飯給做好,院子外頭就跑來一個滿頭大汗的年輕人。那人背著個大包裹,穿著兵卒的衣裳。余氏看了一眼立馬認出來是驛夫,當即眉開眼笑地迎上去:「可是我家允安有信來?」
「是的,」驛夫從大包袱裡頭拿出兩封信遞給余氏,「有兩封信。」
余氏收了東西,忙回去屋裡拿了點茶水出來給驛夫喝幾口。問他吃了沒,勞煩他大熱天的跑來一趟。又拿了些葉嘉做的小炸金絲給他。那驛夫喝的剛好是井水鎮的綠豆湯,放了糖的那種。一口喝下去透心涼,拿著一小包吃的頓時眉開眼笑:「多謝了,我這就要回去了。」
人一走,余氏拿著信就去了後廚找葉嘉。
果然,一封信是給余氏的,報平安。另一份信是給葉嘉的,上頭直接寫了『娘子親啟』。余氏一看這兩字那笑容能從嘴角拉倒後耳根,看來她塞得那東西頂用。給那蠢小子刺激那麼一下,果然就開竅了。余氏沒敢開那個信,喜滋滋地塞到葉嘉的懷裡。
葉嘉看了眼封頁上的四個大字,眉頭一挑,正準備打開。扭頭見余氏還站在旁邊沒走,一雙眼睛盈盈地望過來,巴巴地往她手裡的信上瞟。
葉嘉無奈遞給她:「……不然娘來打開看?」
余氏忙擺擺手,揣著手扭頭就跑了。
葉嘉打開來,兩頁紙。第一頁就一段話,寫的是:為夫相貌能值幾錢?能否廉平兼折扣?第二頁紙上畫了一幅畫。看得出來他很努力學葉嘉的簡筆火柴人,但是奈何善丹青者有吹毛求疵的習性,畫了個挺寫意的小人。蹲在葉嘉那個火柴人伸碗旁邊,往她的碗裡丟了好幾枚金元寶。
然後落款四個字:要哄,討食。
葉嘉的臉噌地一下紅了,她抿了抿唇,有點意外:「……沒想到這廝學的還挺快!」但是,抄襲可恥。
第43章
零散的馬匪很容易擊潰,只要找到蹤跡,包抄阻截都輕而易舉。
短短兩個月的功夫,周憬琛指揮著三百人的隊伍把李北鎮以西往亞細亞波斯這一條路上猖獗的馬匪都給肅清趕緊。等他們班師回營已經是八月下旬。天氣漸漸轉涼,膽戰心驚了許好多年的邊境村莊終於得了喘息之機,安寧了下來。
北營收到剿匪大勝的消息,陷入了靜默之中。
主帳之中,沈校尉聽著前線的來信,一張黑紅的臉崩的緊緊地。深吸了幾口氣,牙齒咬著,兩腮的橫肉氣得直顫。許久,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直接砸了手裡的杯子,他指著副手的鼻子怒罵:「怎麼回事?不是早就給蘇甘遞過信麼?一幫散兵都對付不了?」
那杯子應聲而碎,瓷器碎片飛起,將下面跪在第一個的人臉上割出一道血印子。
「大人冤枉,這次的新兵蛋子裡居然藏了個人物。我等也是始料未及啊!」
那人簡直冤枉,他們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哪裡知道那二百多個新兵蛋子裡面還藏了個能調兵遣將的人物?明明操練不過兩個月,沒上過戰場,沒見過血,軍備也是最差的。按理說是上了戰場嚇唬一下就要顯頹勢的。誰知道蘇甘那群人還能被端了老窩?
「卑職都早已給蘇甘傳過消息,也點明了此次出征領隊的將領。只要稍稍用些心思就肯定不會出這麼大的紕漏!」副手當真是恨得把逃了的蘇甘抓回來,按在地上讓他來說,「蘇甘那幫人一個回合都沒撐下來,枉顧了大人您對他的看重。」
「現如今說這些屁話有何用!」沈海氣得滿屋子亂轉,轉身一把將桌上的杯盞揮落,砸了一地,「老子一條大財路都斷了,你他娘的光說這些屁話就能找補回來了麽?!」
杯盞瓷器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跪在地上的人頭都不敢抬。任由上官大發雷霆。
有那實在頂不住的人就開了口,言之鑿鑿,義憤填膺:「要我說,就該治那個越俎代庖的小子一個重罪,他一個入伍不過兩月的新兵蛋子,膽敢在長官在的情況下堂而皇之地篡奪權柄,這等狼子野心之人根本就不能給他一點甜頭。二來,也理當治鄧虎一個敷衍塞責之罪。校尉是信任鄧虎才會委以重任。可鄧虎那蠢貨竟然做這等偷奸耍滑之事,這般推諉職權,不配大人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