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頁
多好的工作呀,別人想去還去不了呢!
季鵬濤就是笑笑不說話。並不打算解釋。
這次的民憤可能要持續好久,就算鎮壓下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短期內肯定會有一次大的改革,到時候,革委會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陳秀蘭直接瞪了周老二一眼,然後就對著季鵬濤安慰道:「沒關係,辭職就辭職吧,就先在家裡先休養一段時間。」
季鵬濤笑了笑,「謝謝媽的理解。我先帶周燦澄去看書了。。」
這辭職了也不錯,至少陪周燦澄的時間多了,完全可以開始對周燦澄的早教。
等季鵬濤轉身後,陳秀蘭就扯了扯周老二的耳朵,怒斥道:「辭職就辭職了,你問那麼多幹嘛!」
周老二委屈地低下了頭,「我這不是想著好不容易才升職,這還不到一年,辭職了多可惜呀!」
陳秀蘭瞪了周老二一眼,「你以為革委會是那麼好呆的,季鵬濤年紀輕輕,指不定在裡面受了什麼委屈呢!」
將陳秀蘭和周老二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季鵬濤無奈地笑了笑。
陳秀蘭的腦迴路有時候真的很奇怪,他像是被人欺負到辭職的那種人嗎?
1976年秋,主席逝世,當這個消息傳出來時,舉國悲痛,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起了白布。
而季鵬濤則是在家裡和周楠一起看書,時不時還能教周燦澄一些簡單的字。
「周燦澄,你今天必須將這首詩背出來,否則你今天就不准吃零食。」
聽到季鵬濤嚴厲的聲音,周燦澄向周楠投出求救的目光。
周楠只能挺身而出,將周燦澄護在自己身後,「儘管他已經會說話了,但他還不到兩歲呀!你這是不是太嚴厲了呀!」
自己平日裡都是教他認一些字,這突然就開始背詩,跳躍也太大了吧!
季鵬濤聽到周楠的話,直接將視線轉向了周楠,嚴肅道:「還有你,你今天要是寫不完這張卷子,今天的一塊錢你就別想要了!」
周楠頓時瞪大了眼睛,想了想自己衣櫃下面為數不多的大團結,只能乖乖坐到書桌前,然後對著身後的周燦澄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而周燦澄則是長嘆一口氣,跟個小大人似的,走到書桌前,將書遞給了周楠,「媽媽,你幫我再讀一下。」
周楠只能接過周燦澄遞過來的書,柔聲將季鵬濤要求周燦澄背的古詩讀了一遍。
周楠話音剛落,周燦澄就接上,一字不漏地將古詩背了出來。
周楠直接瞪大了眼睛,儘管這只是一個五言絕句,但是周燦澄他現在還不到兩歲呀!
而周燦澄則是慢慢走到季鵬濤的面前,伸出了一隻手,「我要一塊雞蛋糕。」
季鵬濤滿意地對周燦澄點了點頭,然後就從柜子里摸出雞蛋糕。遞給了周燦澄。
周燦澄接過雞蛋糕,將其平均分成了四塊,一塊遞給了周楠,又拿了兩塊給周老二和陳秀蘭,剩下的一塊就拿到了季鵬濤的面前。
季鵬濤原本以為這是給他的,正想接過來誇獎周燦澄懂事,誰知周燦澄直接將雞蛋糕塞到了自己的嘴裡。一邊吃還一邊感慨,「這雞蛋糕真好吃!」
季鵬濤伸出去的手就那麼僵在了空中,嘴角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收回。
看到這一幕的周楠直接笑出了聲,她嚴重懷疑周燦澄這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報復季鵬濤剛剛凶他。
1977年8月在中國□□第十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上,中央中□□粉碎了□□集團,黨中央正式宣布「□□」結束。
而革委會也迎來了它的清算,革委會內人人自危,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批革委會的領導被查出問題。
周老二兩口子自從聽到革委會的現狀後,就開始心驚膽顫。
儘管季鵬濤早就辭職了,但誰知道上面那群人會不會沒事找事。
周楠絲毫不知道周老二兩口子的憂慮,只覺得他們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動不動就看著季鵬濤發呆。
而季鵬濤大概猜出來周老二兩口子在擔心什麼,只能開口寬慰道:「爸,媽,你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先不說他已經辭職了,就算他在職,他在位的這兩年也並沒有做出格的事情,甚至幫革委會完成了好幾個大案。上面清算也找不到他的頭上來。
周老二兩口子只能僵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只不過這心還是懸著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
這清算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月,直到第二年夏天。
「媳婦,你知道嗎?我們村的那個黑五類兩口子都平反了,今天還到國營飯店來感謝我呢!」
陳秀蘭皺眉,「平反了?」
周老二立馬點了點頭,跟陳秀蘭說起他今天才知道的消息,「他們是京市大學的教授,今天都準備回京市了。」
陳秀蘭長嘆一口氣,「他們年紀那麼大了,能等到今天,也是不容易!」
季鵬濤聽到京市大學時,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如果那些老師都回去了,那離高考恢復還會久嗎!
黑水農場。
王明祁還在太陽下挑土,小李突然走過來,遞給了他一封信,「王明祁,你的信,從京市寄來的。」
王明祁瞬間放下了肩上的重擔,笑容滿面地接過信,「謝謝小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