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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不滿地嘟起了嘴,撥弄著碗裡的野菜糊糊,悶悶不樂的。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升到排長了嗎!
又不是中了狀元!
季鵬濤儘管視線一直在周橋身上,但是他的餘光卻一直注視著周楠
看著周楠臉上寫滿了我不開心,快來哄我的表情,季鵬濤斜眼看著,嘴角慢慢上揚。
周楠回頭,正好抓住了季鵬濤嘴角的笑意。
周楠怒視著季鵬濤,我都這麼難過了,你不僅不哄我,還在那裡笑話我!
過分!
周楠伸出右手,捏住季鵬濤腰間的一塊軟肉,然後再一百八十度旋轉,成功看到季鵬濤臉色由白變紅,再由紅變紫,周楠還是沒有放手。
季鵬濤只能默默湊到周楠的耳邊,小聲說道:「我又有哪裡惹到你了,先鬆手行不行。」
周楠瞪了季鵬濤一眼,想了片刻,再湊到季鵬濤耳邊,低聲說著,「我想吃野雞了,一個人吃一隻,吃不完就丟了,堅決不分給爸媽。」
季鵬濤想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就伸出兩個手指。
周楠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兩塊錢嘛!
現在自己已經欠了季鵬濤一百一百六十八了,加個兩塊剛好湊個整數。
周楠吃完飯就去公社上班的,依舊是季鵬濤送她。
周橋看到季鵬濤的自行車愣愣失神,「這是哪買的呀,怎麼那麼丑!」
丑得五顏六色,還奇形怪狀的。
旁邊的陳秀蘭只能解釋道:「這是鵬濤買的二手的,丑是丑了點,但還能上路。騎得比周桃那個新車還要快呢!」
周橋:「……」
看著就像要散架了似的,你跟我說比新車還要好,你覺得我會信嗎?
上工鈴聲一響,周橋也跟著去領勞動工具了。
周老太太見狀,也沒阻止。
畢竟高雲英現在腰也不行了,一做重活就難受。現在大房也就周老大和周橋兩爺子頂著。
周橋去上工,能幫多少幫多少吧!
等周老太太上山摘野菜時,所有碰到她的人都和她說著恭喜。
周老太太一問才知道,全村都知道了周橋要升職的事了。
周老太太的臉色不變,心裡卻是泛起了嘀咕,這周橋什麼都好,就是和她媽高雲英一樣自負。
周橋三個月前打來電話,說他有希望升職了。
不到三天就被高雲英吹牛給說出去了,當時她還對她進行了好一頓批評。
沒成想這周橋也是,升職的事情還沒確定下來,又把牛給吹出去了。
周老太太嘆了口氣,她可是把老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周橋身上,看來周橋還需要磨鍊磨鍊,否則以後要吃大虧的。
中午,周老大將他珍藏多年的酒拿了出來,周老太太開心,也跟著喝了好幾杯。
唯一沒喝酒的就是周老二兩口子和周楠了,就連季鵬濤都陪著喝了好幾口。
周老二儘管沒喝酒,但他依舊和周橋聊得火熱,就連陳秀蘭都聽得津津有味。
周楠看見周老二兩口子又把自己忽視了,周楠低著頭咬了咬下唇,不滿地「哼」了一聲。
她決定了,她中午就要讓季鵬濤給她抓野雞,全部自己吃掉,一點都不給她爸媽留。
吃完午飯,陳秀蘭和高雲英去洗衣服,而周老大中午喝多了酒,早就回房間躺著了。
周楠就纏著季鵬濤去後山,季鵬濤不耐其煩,只能答應。
沒想到兩人一出門就和周老二來了個面對面,大眼對小眼,面面相覷。
正好周老太太也從廚房走了出來,疑惑道:「這麼大的太陽,你們是去哪兒呀!」
周楠:「……」
我是去偷吃的,但我能說嗎?
季鵬濤就站在原地,任憑周楠發揮,這麼大的太陽,他也不想上山。
周老二看了眼周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只能幫著周楠打著掩護,「季鵬濤有東西落在小木屋了,他們去取。」
周楠聽到周老二的解釋後,立馬點了點頭,「是的,沒錯,我是去取東西的。」
周老二撫了撫額頭,嘆了口氣,他和陳秀蘭那麼精明的人,怎麼生出這麼個小傻子,連說謊都不會說,他真怕哪一天被人賣了還幫他數錢。
周楠和季鵬濤剛走到山腳,又碰到了一群準備上山摘野果的小孩。
季鵬濤對著周楠攤了攤手,看吧,不是我不帶你去,是今天運氣不好!
周楠也是哭喪著臉,怎麼感覺今天全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對呢。
這麼多人,季鵬濤肯定不會帶自己上山了。
但是她還想背著周老二兩口子偷吃呢!
突然,周楠看見其中兩個小孩為了一個果子爭搶起來,高一點的那個小孩猛地推了一把矮一點的小孩,矮一點的小孩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哇哇大哭。
周楠猛地一驚,腦海里突然浮現了一個畫面。
那是周桃和周楠在河邊說話,不知怎麼,兩個人就吵了起來,然後周桃猛地一推,周楠就這麼掉到了河裡。
周楠只以為這是原身給她留的記憶,想讓她幫忙報仇。
「周楠沒有自殺,她是被周桃推下河的。」
季鵬濤只聽見周楠低頭小聲嘀咕著什麼,側頭疑惑地看向周楠,「你剛剛說什麼?」
周楠抬起頭來,看著季鵬濤的臉,一臉認真:「周楠沒有自殺,她是被周桃推下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