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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群貨色,還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他說不清這到底是什麼眼神,只覺得自己好似被人深深的鄙夷了。
這群人……姜三老爺只覺得拳頭硬的厲害,憤怒的揮拳揚了揚,只是揮出去的拳能打哪個……拳頭在空中晃了一圈,只能對著空氣揮了一記。
這些人都不是好東西,也都……不好惹,都是硬茬子。真是的,怎麼就沒一個軟包子給他打一拳呢?這個時候倒是有些羨慕二弟了,好歹還有個梯子可以打打!
還有……踩一腳?說的倒輕鬆!姜三老爺抽了抽嘴角,伸手指向小柳綠腳上那雙比起尋常繡花鞋多了截方塊底的鞋子,憤怒道:「這鞋子踩誰誰不痛?她就是故意挑的這鞋子踩的我!」
小柳綠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出早已備好的說辭,便聽一旁的姜二夫人忽地涼涼的來了句「土包子」。
嗯?說他土?姜三老爺憤怒的轉過身看向姜二夫人:這潑婦一身……呃……這二嫂子穿的還挺簡單樸素的,好似挑不出哪裡好,卻也挑不出哪裡不好。
姜二夫人翻了記白眼,低頭撿起方才慌亂中扔在地上的羽毛摺扇,問姜三老爺:「好看不?」
好好的摺扇上插了幾根山雞一樣的羽毛,顯得不倫不類的,好看個屁!
姜三老爺冷哼:「這破扇子哪裡來的?丑的很!」
姜二夫人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罵道:「你懂個什麼?土死了!現在長安城裡就時興這樣的扇子!」
這對話真是好生耳熟,以至於正在嚷嚷喊疼的小柳綠連嚷嚷聲都頓了一頓。
「土包子不懂而已,這鞋子哪個是故意挑了踩的你?眼下就流行這樣的鞋子,我過幾日也準備去買一雙呢!」姜二夫人說罷朝姜三老爺「呸」了一口,繼續不痛不癢的罵道,「土包子不懂,推人害了你二哥的金貴血脈怪誰呢?」
不提金貴血脈還好,一提金貴血脈……姜二老爺當即火冒三丈,揚著拳頭就沖姜三老爺沖了過去。
別人他打不得,哦,是不敢打,這弟弟還打不得不成?在牢里關了那麼久,早看他不順眼了!
眼看這兩人皆拳頭硬的很,原先卻一個砸向了梯子,另一個砸向了空氣,眼下倒是總算找對了地方。
方知慧抬了抬手,幾個護衛適時的放了手,看著兩人揚著拳頭沖了上去,往一旁閃了閃,從煙花周那裡抓了把瓜子看的高興:早該這樣了!這兩人放在一起互相使勁多好啊!
姜二老爺和姜三老爺可謂「棋逢對手」只一衝上去便扭打成了一團,看那難解難分的架勢,估摸著沒個半個時辰一個時辰是打不完的。
一旁地上正抱著肚子嚷嚷喊疼的小柳綠臉色僵了一僵,一邊口中不忘敷衍的嚷幾聲,一邊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春媽媽。
再這樣下去,肚子裡藏的那一包市集上買來的雞血都差不多了。
這嚷嚷著金貴血脈重要的姜二老爺眼下居然管都不管她?只顧衝著姜三老爺使勁。她要真是對這姜二老爺情深不悔,真有金貴血脈的話定會當真被他氣死的。
還有這樣的人?還管不管她了?再不管可要拆穿了啊!
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女兒,只被小柳綠瞧了一眼,春媽媽便知道她肚子裡在打什麼主意了。
眼見快拆穿了,春媽媽連忙朝那廂的姜二夫人咳了一聲,姜二夫人這才開口道:「那去請那個毛大夫過來看看吧!」
這種不存在的金貴血脈,也只有毛大夫這樣的會看了。
一個小廝應聲而去。
這個時候打的正歡的姜二老爺倒是還沒忘記自己的金貴血脈,同姜三老爺扭打的間隙還不忘抽空回頭,深情的看了眼小柳綠:「護好你的金貴血脈!」說罷繼續回頭同姜三老爺扭打起來。
小柳綠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這王八羔子,果然得離遠點的好,免得耽誤她掙錢!
毛大夫來的頗為及時,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便請來了,聽說是正要出門買菜的時候巧巧遇上了,便連忙請了過來。
一行人「呼啦呼啦」的隨著毛大夫一行人跟著過去看熱鬧了。
走的遠了,還能聽到那廂被打痛了的姜二老爺、姜三老爺兩人慘叫聲中夾雜著一兩聲「娘」。
這兩人的娘——姜老夫人還在小院子裡養著,神志不大清晰,自是不會理會他們。
又一聲來自姜三老爺的慘叫聲傳來。
「娘,快來幫我,二哥打我呢!」姜老夫人依舊毫無回應,只有站在梯子上被架在半空中抱著一隻福字燈籠的白管事瑟瑟發抖:他定是同這兩個老爺八字不合,哪有一來就這樣的?他還要不要下來了?
方二小姐他們也是!只顧看熱鬧,都沒人記得先把他放下來麼?白管事抱著福字燈籠低頭看著正在扭打的兩人嘆了口氣:哪個想看這兩個人打架了?這兩人又不好看,打架的姿勢也丑!
四小姐要是在就好了,至少這兩人不會這般放肆,也不會忘記還在梯子上的他了。
「阿嚏!」打了個噴嚏的姜韶顏摸了摸鼻子,笑著對香梨道了一句「無事」而後便對香梨道:「明日一早我們便回晏城!」
好……香梨本能的不住點頭,只是這頭點到一半……誒?什麼?晏城?不是姑蘇嗎?
那姑蘇小雪白那裡……
姜韶顏搖了搖頭,瞥了眼一旁還在那裡剝長生果吃的玉清和紫光,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