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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清楚「才怪了」的姜韶顏聞言只是略一沉默,便開口問錢三:「錢三,你同我說過的那個黃神醫此前是不是背部受過刀傷,險些要了命的那種。」
這話一出便叫閉著眼在那裡不住搖頭的錢三怔住了,他轉頭詫異的看向姜韶顏:「姜四小姐,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這黃老騙子同姜四小姐他們的關係他是清楚的,黃老騙子同姜四小姐估摸著連句話都沒說過,姜四小姐怎麼會連黃老騙子藏在衣服里的傷都知曉的?
他知曉是因為有一段時日同黃老騙子混過,還請他上過花月樓,泡澡時瞧見的。
這個問題當然要解釋,不然身旁這位玉面判官林彥也要起疑的,姜韶顏笑了笑,開口道:「我翻過幾本醫書,所以略懂些醫理。他走路時的姿勢,佝僂的姿態以及左腳重右腳略輕的姿態,背部脊骨應當受過傷且不正。」
林彥:「……」翻過幾本醫術便能看出這一點?他為查案看過的醫書足有十幾本了,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是他資質太差了嗎?
不過錢三這話顯然是確認了這一點,再加上這黃神醫的年齡也是吻合死者的年齡以及背部有刀傷這一點,這一切都將死者的身份指向了黃神醫。
可事關人命大事,林彥還是不敢托大,看了眼一旁的姜韶顏,開口問錢三:「那刀傷在什麼位置?」
姜四小姐特意留了個尾巴,只說刀傷在背部,沒有說在具體什麼位置。
錢三聞言,連忙指了指背部底端的位置劃了一下,道:「這裡,從頭到尾,瞧著那傷都能將人分成兩半了,怪嚇人的。黃老騙子能挺過來也是奇蹟了。」
說罷這話,錢三便忐忑不安的看向眾人,見眾人神情凝重。他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方才還要絕影「幫忙」看屍體來著,可如今卻是不用絕影幫忙自己主動看向了屍體。
指著那個都辨不出人樣來的屍體,他問姜韶顏:「他不會是……」
雖說先前黃神醫進了楊家祖宅便沒有再出現,大家心裡有數多半是叫楊家給解決了。
可有些事當真是知曉是一回事,親眼見到便是另一回事了。
姜韶顏點了點頭,看向面前的屍體:「興許就是黃神醫了。」
錢三聽的臉色一白,捂著唇偏頭偏到了一旁。
除非有第二個近些時日失蹤,背部下方有那麼長刀傷五十上下的男子,可這等可能微乎其微。
而黃神醫最後一次被瞧見是進了楊家。
雖說錢三的人也跟著一同失蹤了,等同沒有什麼證據,可以此為據查案也是可以的。
「若這老騙子的死同楊家有關,昨日那些人多半也是同楊家有關了。」林彥說到這裡,看向一旁的季崇言。
昨日的盧和絕影二人追了出去,卻無功而返,追丟了。
這對於的盧和絕影二人可說難得一見,雖說未嘗沒有昨日夜雨,夜路難辨的緣故,可對方那等身手也絕非普通人能做到的。
好好的游湖游出了一具屍體,直到跟著到了晏城縣衙,白管事才稍稍緩過神來,看向姜韶顏:「四小姐,我們怎麼……不回去嗎?」
「回去什麼?」段斐換了一身鑲金邊的衣袍,拿著一把摺扇,一邊扇一邊拿帕子擦鼻涕,「我們是人證,錄了證供才能走!」
原來是這麼回事。白管事恍然,看了眼那廂冷的都已經擦鼻涕了還在扇摺扇的段斐,忍不住搖頭:年輕人啊,就是不愛惜身體,不似他們這些年長的。
被那隨身帶著一竹筒枸杞水的老管事看了一眼,段斐撓了撓頭,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年輕公子不都是像他這般摺扇不離身的嗎?這有什麼問題?
還有,說好的錄供為什麼那位姜四小姐只同季崇言說一句便能離開了,他卻不能。
目送著女孩子急急離去的背影,段斐轉身便對上了朝他望來的季崇言。
「段斐。」季崇言也在此時開口,向他看了過來,目光有些發冷,「你怎會這個時候來江南道?」
第二百九十三章 套話
怎會這個時候來?
段斐摸了摸鼻子,瞥向一旁,輕咳道:「你也知曉,我自離開長安之後便四處遊山玩水,江南道這裡水美人也美,我來江南道有什麼問題?」
季崇言沒有出聲,只是掀了掀眼皮看向他。
被這般一看,段斐心中一記咯噔,不等季崇言開口便又接著說道:「萬島湖湖水清澈,魚肉肥美,要不然你那姜四小姐怎會來萬島湖遊玩?」
「我們只是碰巧撞見而已,咳,林彥已經同我說了,放心,我決計不會再去招惹姜四小姐了。你也知曉姜四小姐又不是我喜歡的那等……」
從這兩日的一番舉動,他算是看出來了,那姜四小姐還是個內秀的,只可惜他就是個膚淺的,就喜歡好看的,那姜四小姐什麼都有,獨獨缺了這一點不好。
一番保證都說的口乾舌燥了,季崇言卻連眼皮都未抬一下,直到實在想不到什麼說辭了,段斐停了下來,巴巴的看向季崇言。
季崇言這才抬起眼皮,看向他道:「哦。」
就一個「哦」?他說了這麼多就一個「哦」?胸口驀地一堵,段斐氣的正想開口,那廂的季崇言便再次開口了:「我眼下問你不是問姜四小姐的事,而是你怎麼會來的江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