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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公子輕哂了一聲,把玩著手裡的匕首,陰翳的目光閃了閃,道:「你先回去!此事本公子還待要從長計議。」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啊!
待得女子走後,蘇大公子便進了主院尋蘇老大人。
聽得蘇大公子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一遍之後,蘇老大人當即便冷笑了起來:「我原先便同你道陛下近些時日所行所為有些匪夷所思,原本還以為是氣的糊塗了,眼下看來,卻不過是為了掩飾身份的真假而已。現在的皇帝是個替身的話,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蘇大公子聽的不住點頭:「不錯!我原本還要找些證據加以證明……眼下,那村婦自己找上門來,倒是不必再多此一舉了。」」她那消息當是楊衍給的。」蘇老大人當然猜得到消息的來源,對此,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楊衍在前線被陛下壓制的難受,必然會想要動其根本,這才會告之那村婦這等消息!」
「陰謀陽謀這等東西楊衍厲害,難道我蘇家便像個任他拿捏的傻子不成?」蘇老大人說到這裡,不以為意的嗤笑了一聲,對蘇大公子道,「你去布置吧!到時候,進宮時帶上那村婦,叫村婦以為我等真的要放她同那鄉下東西離開了。」
楊衍放出這消息,必然是想要長安城內亂,好讓陛下回來主持大局,也好趁機解了前線被壓制的戰局……
蘇大公子冷笑:如此……他倒是不介意送楊衍一份大禮的!
「去看看小太孫!」蘇老大人意味深長的對蘇大公子說道,「小太孫要見他皇爺爺是人之常情啊!」
蘇大公子點頭應了下來:他蘇家這個小太孫的用處還真真不小!
原本以為不過一句話的事,哪知曉一向對兩人言聽計從的太子妃卻猶豫了。
「近些天炎熱,然兒吃不消,起了一身的疹子還發了高燒,」太子妃到底是小太孫的生母,有些不忍心,「大夫說不能見風。大兄,便不能晚些時候再進宮見陛下嗎?」
這等事豈是能挑日子的?蘇大公子搖頭,看了眼搖床里的小太孫不住皺眉:「怎的又病了?我每回來見他都是病了!大妹,你怎的照顧小太孫的?」
一席話說的太子妃委屈不已:「大兄,然兒從胎裡帶來的毛病豈是那麼容易治好的?他本就身體瘦弱,前段時日叫陛下傳召進宮見過幾次便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話未說完便被蘇大公子打斷了:「怎的旁人家的子孫身子好的很,咱們家的小太孫就同個病貓似的?」
太子妃聽了這話,心中更是酸楚:「若不是我懷胎的時候太子花天酒地推了我一把,我用的著早產生個病貓兒出來?」
這又不是她的錯,要怪也只能怪被關在天牢里的太子。
「那個混球真真白費了這般好的身份!」蘇大公子聽的忍不住「呸」了一聲,目光閃了閃,道,「且先隨我進宮,若是順利的話,你……你興許往後再也不用忍受這混球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 哄騙
蘇大公子同太子妃帶著小太孫進宮了!
「千真萬確啊!」小柳綠猛地將一盞茶灌入腹中中,手中一柄團扇不住的扇著,對姜韶顏等人道,「我親眼看見的!那民間公主跑來見蘇大公子……哦,對了,話說回來,她怎的說也是民間的公主,怎的穿成那個樣子了?衣裳都有補丁了,頭上拿根粗布麻繩繫著。那模樣莫說公主了,便連普通人都不會穿成這樣,她一個公主怎的成了那個樣子?」
這話一出,春媽媽便開口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底下人慣會捧高踩低、看人眼色行事。她倚仗的二殿下進了天牢,府里那些侍從侍婢豈不是要怠慢?」
這世間……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
說話的春媽媽臉色還有些蒼白:自前兩日夜半聽聞渭水河畔花船起火之事後,她急火攻心,服了幾貼安神藥才稍稍好了些。
事後,她也嘗試著想去打聽一番渭水河畔花船上的情形,可聽聞京兆府尹將這件事封死了,就連出動了季世子都毫無辦法。
所以,眼下,渭水河畔花船上的人怎麼樣了還不知曉。
一向自詡自己不是好人、對這世道看的也算「通透」的春媽媽仿佛一下子被抽離了身上的大半力氣,直到此時才陡然明白過來:原來所謂的權勢可以一夜之間葬送無數人的性命。
她的那些市井保命的手段在這樣的權勢和手段面前不堪一擊,那些人弄死他們當真宛若踩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此時,聽了小柳綠所言,春媽媽自然忍不住多有感慨。
一句感慨說的眾人忍不住唏噓,捧著茶水輕啜的姜韶顏卻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捧高踩低不假!飯食冷了熱熱再叫她吃的懈怠是有的。可那些賞賜與她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華服美裳還在,她卻穿著那一身比尋常百姓還破爛的衣裳去見蘇大公子……」
說到這裡,女孩子頓了頓,輕哂,「這位民間公主或許不算絕頂聰明,卻也定然不蠢!更何況,好不容易從泥濘里爬出來的人,又怎麼可能甘心回去?她當年孤身敢闖圍場……我倒是覺得比起那位二殿下,她會更不捨得如今的一切。吃了那麼多苦才得來的東西,怎麼可能甘願輕易放棄?」
「若當真是被權勢這一擊擊的害怕了,就不會刻意穿成這幅模樣,跑到蘇大公子面前示弱了。」姜韶顏道,「蘇家陰險毒辣,這位民間公主同那位二殿下卻也不是當真瑟縮膽小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