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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賤人這般對我,我怎能忍?衍兒,你不知曉那賤人將整個大宅的人都弄的眼裡只她這個二夫人,沒我這個老夫人了!竟連我上個香她都要尋人盯著,一舉一動她都將我當成個犯人來盯,衍兒,你說這賤人過分不過分?」楊老夫人憤怒的向楊衍告狀。
楊衍擰眉:「魏氏還在時她倒也不敢如此。」楊老夫人就算不知曉一些事,卻決計不會害他,大麗這麼做確實過了。
以大麗的性子確實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魏氏算個什麼?她不過是怕你而已!」楊老夫人恨恨道,「那女子行事一貫如此,事情做的絕的很!你不在,這整個楊家內宅上下都要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自是頭一個對付的就是我!」
楊老夫人自也不是躺著任人搓扁揉圓的主,也開始動手反擊了。
「雖是決定下手對付她了,卻也沒準備要她的命,」楊老夫人恨恨道,「我是想將她拘起來關到我那山間的別苑裡頭的,待你回來再議,哪知她不肯乖乖聽話,自己偏要亂跑,結果掉到山裡頭毀了容……」
「你說她毀了容?」楊衍聽到這裡,忽地出聲打斷了楊老夫人的話。
第四百七十九章 停留
楊老夫人正向楊衍告狀說著大麗做下的「蠢事」,冷不防楊衍卻突然出聲說了這一句打斷了她的話。
對上楊衍望來的目光,楊老夫人怔了一怔,待到反應過來,似是明白了什麼一般,立刻道:「衍兒,我再怎麼厭惡她,卻也知曉她是你的人,若是叫她容貌有損,丟的也是你的臉面,她毀容之事可不是我做的。」楊老夫人解釋道,神情中滿是厭惡,「倒是她,虧心事做多了,若是乖乖不動手不亂跑也不會有什麼事,偏她亂跑,往九龍嶺上跑去了,結果害了自己,掉到了山谷里毀了容。」
她不想同她的衍兒離心,這件事自是要解釋清楚的。
楊衍聞言卻是應了一聲,關注的卻並非誰讓大麗毀容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母親說她毀了容,是怎麼個毀容法?整張臉都看不真切了?你們又是如何確定回來的這個就是大麗而不是旁人的?」
一連幾個問題讓楊老夫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衍兒是以為大麗被人冒名頂替了?」
楊衍「嗯」了一聲,點頭坦言:「我要確定回來的這個確實是大麗。」
這麼巧的不見了,又這麼巧的毀了容?雖說一個養尊處優的弱女子慌亂匆忙之下掉入山谷這種事並不奇怪,可他楊衍極少相信什麼巧合。
聽楊衍居然這般說來,楊老夫人卻連連搖頭,道:「不可能!那就是大麗,我不會看錯的!」
如此篤定以及斬釘截鐵的語氣卻並沒有動搖楊衍的懷疑,他看著桌上堆疊的那些書信:此時他都不知道對手是什麼人,可對方既然能將他同楊家之間的來往書信偷換,三方欺瞞,除卻對方手段了得之外,必然對楊家內宅之事同樣清楚,甚至極有可能確信大麗的身份。
若是如此,對方針對大麗,借用內宅兩人互斗的手段趁機偷梁換柱有何不可?畢竟對方可是個造假的高手,連書信能造假,焉知人不能造假?
見楊衍沒有出聲,顯然是不信自己的話,楊老夫人心中一急,解釋的也多了起來:「衍兒,我知曉你的意思。你懷疑有人借用大麗毀容趁機調換了大麗的身份,可那是不可能的!雖說大麗毀了容,可那張臉還是看的清楚的,」楊老夫人解釋著指著自己的臉比了比,道,「她眼睛鼻子嘴巴這些可未變,只是臉上多了幾道疤,不妨礙我等看清她的樣子……」
「況且她毀容逃回來之後,我還親自去看過她好幾回,你也知曉她有多在乎她那張臉,因臉上多了幾道疤,性情大變,那歇斯底里暴露本性的脾氣旁人可裝不出來……」
「還有,她便是臉上多了幾條疤,可聲音沒變,這聲音我聽得出來……」
楊老夫人將拘起來的大麗的所作所為描述了一遍,楊衍沒有出聲打斷她的話:從楊老夫人的敘述中的大麗倒是未讓他察覺出什麼不對勁來,素日裡臉上連長顆痘子都要驚呼不已遮面見人的大麗臉上多了幾道疤要真是還一如往常那才是怪事。
將毀容後的大麗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楊老夫人眼見楊衍依舊沒有出聲,便將出事那一日的事說了一遍。
「便是那人造假極其厲害,這些都是假的,可那一日的事情不可能有假,」楊老夫人說到這裡,恨恨的「呸」了一口,道,「能做出這種事來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楊老夫人說的是她傷了腿腳的那一日的事情。
「……我拿完藥回去,便見那幾個原本已聽了我的護衛神情有些不對勁,待到反應過來,已然走到馬車旁了,那大麗猛地拉開馬車帘子從裡頭探出頭來,將一沓信砸到了我面上,揚言要寫信告知於你,」楊老夫人說到這裡,「哦」了一聲,不忘指著桌上那些信,對楊衍道,「衍兒,這些信便是她砸出來的,若是旁人假扮的,作甚要把這些信扔回來?直接燒了了事不叫你知曉不是更好?」
自始至終,楊老夫人都覺得那個大麗不會有假,這世上怕是沒有第二個人能叫她這般一見便生出嫌惡來了,也沒有第二個大麗叫人如同吞了蒼蠅一般難受了。
「你說,當真是人假扮的會有這般囂張,敢拿信砸我?也只有大麗能這般隱忍,忍上數月,弄到了這些信直接殺了回來重新奪權!」楊老夫人說到這裡便氣的臉皮震顫不已,她咬牙切齒恨道,「哪個假扮的大麗能如此做戲?連同大麗這般隱忍而後殺回來將我一軍都能做的同大麗一模一樣?難道是還能是戲本成精了不成?」